男女主角分别是钟离玉赵陵峥的其他类型小说《殿下快跑,夫人来战场找你寻仇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深海鱿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抢药材“小姐,那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钟离玉平静无波的脸上涌起一抹怒意。“我只是想等旨意到了和平解决此事,如今只差一日他们便这样急不可耐。汝阳侯戍边多年,战功赫赫,也是我敬佩之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侯府闹得太过难看。可既然他们一再生事,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钟离玉起身,“走,去候府。”*钟离玉到候府的时候,库房正被一群人塞的满满当当,丫鬟婆子们将自己的亲卫军团团围住,而小厮则七手八脚忙着抬箱子。那些亲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又想阻拦又怕手里的武器伤及无辜,急得满头大汗。现场一片混乱。“都给我住手!”钟离玉一声厉喝吓得在场众人均是一哆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钟离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少夫人,婉姨娘在您那受了好大的委屈...
《殿下快跑,夫人来战场找你寻仇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抢药材
“小姐,那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钟离玉平静无波的脸上涌起一抹怒意。
“我只是想等旨意到了和平解决此事,如今只差一日他们便这样急不可耐。汝阳侯戍边多年,战功赫赫,也是我敬佩之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侯府闹得太过难看。可既然他们一再生事,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钟离玉起身,“走,去候府。”
*
钟离玉到候府的时候,库房正被一群人塞的满满当当,丫鬟婆子们将自己的亲卫军团团围住,而小厮则七手八脚忙着抬箱子。
那些亲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又想阻拦又怕手里的武器伤及无辜,急得满头大汗。
现场一片混乱。
“都给我住手!”
钟离玉一声厉喝吓得在场众人均是一哆嗦。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钟离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少夫人,婉姨娘在您那受了好大的委屈,胎气大动,急需您的药材救命呢。”
钟离玉并不看他。
“急需?你们是打算明抢吧。”
管家脸色一变。
“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是候府的人,您的东西自然也是候府的。婉姨娘本就是受了您的气,用您的药材也不过是给婉姨娘表个态度。”
“候府的人?”
钟离玉冷漠道:“明日太后便会下旨解除我与候府的婚事,我的东西自然不是候府的。其次,她自己跑我府门口闹事,扰我清净,出了事还里理直气壮地要用我的药材,别是打算讹诈吧。”
管家一时语塞,就在这时陆氏带着人赶了过来。
“好你个钟离玉,居然还敢回来!”
钟离玉毫不畏惧。
“你们要抢我的东西,我怎么不能来?”
“你不敬长辈,无德善妒,害婉娘胎气大动,损我候府子嗣。我不过拿你几株人参给我孙儿吊命,尚未追究你伤人害命的罪责,你竟还不愿?不过是不值钱的药材罢了,难道我们侯府还真用不起了吗?”
陆氏今日的样子完全不复定亲时,那宽容温和的模样,此时凶狠刻薄,毫无当家主母的气度。
“这些药材是御赐之物,乃是无价之宝,夫人说这是不值钱的药材,难道是在嫌弃陛下的恩赏吗?”
钟离玉微微挑眉,“况且,夫人之前治病的钱也是世子问我借的,可见贵府账上银钱不多。若真是让你们侯府出钱买,也买不起吧。”
陆氏眉毛一立,大手一挥就让小厮继续搬。
“泼妇胡言乱语!把东西搬走,我看谁敢阻拦!”
“谁敢!”
钟离玉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迎上陆氏的目光。
“凌霜,去报官。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妄图明抢御赐之物,这还了得?”
陆氏脸色一变。
“你敢报官?”
“有何不敢?”
钟离玉寸步不让,“我就是要让整个京城看看,你们汝阳候府是如何欺人太甚。”
“母亲!”
双方僵持不下时,赵陵峥闻讯赶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婉娘。
她脸色惨白脚步虚浮,一脸气若游丝的样子还非要趟这趟浑水。
钟离玉不解。
这婉娘到底是想要保这孩子好,还是不想要这孩子?
想到这,钟离玉脸色一变。
莫非婉娘这胎,有问题?
陆氏见到赵陵峥急忙哭诉,“峥儿!这钟离玉实在是过分,竟连一株人参都不愿给,既然她不想嫁那我们也不娶了!明日我就进宫,求陛下赐休妻的圣旨!”
赵陵峥看了看钟离玉又看了看母亲,一脸欲言又止。
“母亲,不是说了药材我会想办法,您何苦非要她嫁妆里的东西呢?”
“什么她的嫁妆!”
陆氏手猛地提高音量,“这是陛下赐她带给候府的嫁妆,若不是嫁入候府,她一个粗鄙武将家的丫头,哪里配得这么好的东西?”
“母亲!”
但陆氏丝毫不管他的阻止:“管家,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去拿!我倒要看看她钟离玉是不是真的翻了天了,竟敢对自己的婆母动手?”
话音未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便如恶狼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钟离玉冲了过去,妄图一把夺过她身旁放置药材的匣子。
钟离玉眼神一扫,顺势抽出嫁妆边摆放的白杆枪,一抖枪尖,直逼那家丁的面门。
家丁吓得躲开,但他身后就是陆氏等人。
赵陵峥脸色一变,忙不迭抓起家丁丢在地上的棍子,闪身上前拦在陆氏面前。
枪棍相接,棍子直接被拦腰劈断。
两截断开的棍子从赵陵峥手中飞出,枪尖稳稳停在了赵陵峥的咽喉处。
是段寒萧害死了父亲
“退亲而已,我相信天下不缺心明眼亮的好儿郎。”
钟离玉挺直腰背,声音清澈响亮,“更何况,谁说女子只能拘泥于后宅?我朝第一斥候将军赤蠡便是女子,上阵杀敌号令千军巾帼不让须眉。说起来,倒是比世子还要英勇万分。”
赵陵峥哑口无言。
钟离玉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既然不信我求了退婚,那你且等等看,看三日后太后会不会下和离旨意!”
不等赵陵峥开口嘲讽,怀中的婉娘忽然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
“世子,我肚子突然好痛,会不会孩子有什么问题啊。”
“不怕,不怕。”
婉娘如受惊的小猫似得直往赵陵峥怀里缩,一时间,赵陵峥也无暇去和钟离玉争执。
“此处能最快找到的大夫是钟离府的府医,但有我在,你别怕,一定能保你和孩子无事,我这就带你进去!”
说罢,赵陵峥将人拦腰抱起。
钟离玉并没有听清赵陵峥的话,此刻她满心只想赶快退婚,至于赵陵峥——
眼不见为净。
刚抱起婉娘准备离开的赵陵峥,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大门冰冷的关上,只剩赵陵峥一脸震惊地站在那里。
“钟离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陵峥的怒火顿时涌到了心头。
她怎么这么狠毒?
婉娘因她才会身子不适,她竟毫无同情之心。
这钟离玉必定是嫉妒自己宠爱婉娘,又仗着有太后撑腰才敢如此放肆。
原本自己还想,她若肯认错,他倒是也愿意顺从母亲将她娶回来。
如今看来,倒是也不必了。
“婉娘不怕,我这就带你回府里去找大夫!”
*
深夜,钟离玉一身素衣跪在祠堂。
她是将门之女,自小熟读兵书勤习武艺,为的就是将来能如父兄那般护卫疆土。
但一年前兄长遭受敌军突袭,九死一生,母亲守在床边哭得几度昏厥。
醒来后,抱着她说:“阿玉,娘亲求你跟我回京吧,你兄长能否醒来暂不可知,我不能再看着你涉险了。”
她看着消瘦虚弱的母亲,逼着自己离开边境,将手中的兵书换成《女则》,学着去看账本,只要母亲开心就好。
可自从她婚期定下,北境便战乱不断,随后父兄战死,受不了打击的母亲在她大婚前撒手人寰,临终前还握着自己的手,要她如期成亲,不要再回北境险地。
短短数月,曾经辉煌的钟离府,竟只剩下了她一人。
烛火摇曳,钟离玉悲伤又略显憔悴的脸上,终于还是落下了泪来。
此刻的她无比后悔当日听从母亲劝告离开北境的决定。
父亲与兄长征战多年,北境一役虽然凶险却决不至双双惨死的结局。
此役,必有隐情。
就在她沉浸悲伤时,一只袖箭忽然飞进祠堂,稳稳钉在一旁的柱子上,袖箭上绑着一张纸条,在风中微微颤动。
“师兄?”
钟离玉见到熟悉的袖箭微微一怔。
她下意识起身取下纸条,在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瞬间脸色大变。
——“赤蠡,汝托吾之事已有眉目。段王阵前断饷,二位将军死守却遭人毒害,方至城破人亡。”
毒害?
断粮?
钟离玉踉跄一下险些没能站稳。
北境一役,以少胜多,众人皆知摄政王段寒萧力挽狂澜。
自己本就奇怪,父亲出事时战局已然明朗,为何还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没想到,竟是被自己人给算计了进去。
段寒萧为何要断父亲粮草?
钟离玉难以置信。
段寒萧此人桀骜狂妄,行为乖张。
父亲与他虽政见不合,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本是先皇幼弟,先太子谋反时,护着尚且年幼的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登基,被尊摄政王。
陛下两年前亲政后,为避嫌便自请北境领兵。
当年,先皇有意调解两派矛盾,还曾提过要将自己赐给对方为妃。
谁知那段寒萧竟口出狂言。
说钟离氏平庸,入王府只配为侍妾。
当时的自己也颇为刚烈,宴席之上直接怒骂对方,气得他拂袖而去。
可就算如此,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凌霜忽然急匆匆地跑进祠堂。
“魏统领那边来人报,说汝阳候府闹了好大的动静,非要动您嫁妆里的药材,上来的都是老弱妇孺,他们不敢拦,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抢去了。”
说到一半,凌霜忽然见到钟离玉泪流满面。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
钟离玉将纸条丢进火盆里,随后擦干了眼泪。
“老弱妇孺?汝阳候府还真是做得出来。”
“小姐,怎么办啊,您那陪嫁里的药材可都是上好的,总不能真的叫他们抢了去吧。”
钟离玉此刻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们好好的,突然抢药材做什么?那陆老夫人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凌霜一脸不忿。
“是那位婉娘动了胎气,他们都说是您气的,所以要您拿药材出来救人呢!”
“我气的?”
钟离玉险些笑出声,“我那嫁妆里大多都是伤后补血之物,若真是动了胎气如何要用得到这些?怕是有人借着婉娘惦记我的东西呢。”
婉娘闹事
“少夫人,贱妾婉娘,特来向少夫人请罪!”
钟离玉前脚刚落地,对方的头便直直朝着自己磕了下去,眼看那娇软的身子就要往下倒,钟离玉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架住。
“你这是做什么。”
钟离玉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穿,婉娘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怯怯地低头抚着肚子。
“少夫人,妾身知道今日冲撞了你,特来向你请罪。”
婉娘声音不大,可那一身红衣实在是惹眼。
周围渐渐围上来的路人纷纷对着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请罪?”
钟离玉挑眉,见周遭的一切看在眼里,后退一步稳稳的站好朗声问道。
“你何罪之有?”
“我......”
婉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低头噙着泪水,声音轻柔带着哀求。
“少夫人,我自知身份低微,能得世子垂怜已是我的福分,绝不敢奢望与少夫人比肩。我与世子自小一起长大,我心知他性格温和秉性纯良,绝不是会那等宠妾灭妻之人。”
“今日之事,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想要给我一个名分,没想到竟让少夫人如此动怒,是婉娘的错。若少夫人不愿意,我一辈子都在候府为奴,只求少夫人能善待我的孩子。”
说罢,婉娘的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滚了下去。
围观的人纷纷对她产生了同情。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如此悍妒,怎能为妻?”
“这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就不能给条活路吗?”
凌霜闻言怒目瞪向婉娘,刚要开口却被钟离玉拦住了。
她依旧神色自若,只是冷冷打量着婉娘,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婉娘背后发冷,连带着围观众人嘈杂的指责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赵陵峥大婚当日让妾室与正妻一同拜堂,上不敬天子,下辱我将军府,此事我已经禀明太后,她老人家自有决断。”
说完,钟离玉的目光重新落在婉娘身上。
“我与世子尚未拜堂,并算不得你们少夫人,你要求名份不该来找我。况且我与候府的矛盾虽是因你而起,关键却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把腿跪断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婉娘闻言身子一抖。
就在此时,赵陵峥慌慌张张从人群里挤出,见婉娘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顿时怒不可遏。
“钟离玉!你这又是做什么?”
赵陵峥见婉娘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地捂着肚子顿时就慌了。
他毫不客气地抬手指着钟离玉,“你有气大可冲着我来,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能如此恶毒把她推倒?你不怕遭报应吗?”
钟离玉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二人。
“她还怀着孩子,世子不叫人好生照顾,却放任她跑到我府上闹事?你这到底是宠她,还是要害她?”
赵陵峥一愣顿时哑然。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婉娘。
“你来这里闹事?”
“世子,我没有......”
“不是她主动来闹事,难不成还是我将她绑着来的?”钟离玉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替世子料理家事。世子还是赶紧回去,先把欠我的银子凑齐,免得又被人看了笑话。”
赵陵峥看着她,目光怨恨。
“钟离玉,你口口声声说找太后求退婚旨意,我且问你,旨意你可有拿到?”
闻言,钟离玉眸光淡下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想起母亲的话,赵陵峥面露不屑:“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不过就是善妒罢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求的根本不是什么和离,而是不让婉娘入府的旨意!”
“钟离玉,你这样的人,怎配做侯府正妻?母亲说得对,你这性子的确需要好好压一压,否则日后岂不是要把侯府闹个天翻地覆?”
他抬眸,看着面前神情冷漠的人,恍然想起她少女时期,明艳动人的模样,心口微微一动。
片刻,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阿玉,你母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嫁给我,难道你要让你母亲九泉下难安吗?”
“住口!”
钟离玉的眼神如尖刀一般瞪了过去。
“你敢在这里提我爹娘?他们若在这里,你们汝阳候府还敢如此欺人太甚吗?”
成婚前的钟离玉一贯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甚少见她如此疾言厉色。
赵陵峥有些意外。
他对自己的未婚妻也从未过有过多的了解。
只当她如京城大多数闺秀一样,板正贤德,甚是无趣。
赵陵峥一向羡慕江湖快意恩仇,本就喜欢明艳动人,英姿飒爽的女子。
如今见钟离玉唇枪she战毫无退色,他心里竟莫名涌起一丝异样。
钟离玉淡漠地暼他。
“世子,你若在提亲前与我坦白,你我本可心平气和的解决此事,可你不该骗我。”
钟离玉微微仰头。
“你与婉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此事你本该在大婚前告诉我。可你骗我母亲说她只是你母家的表小姐,哄的她同意你的提亲。表面与我谈婚论嫁,私下却和婉娘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甚至还妄想在大婚当日逼我妥协。”
钟离玉一步步逼近赵陵峥,目光如炬。
“你在陛下面前得了抚慰功臣遗眷的好处,转头又想和相爱之人并肩白头,天下没有这样既要又要的道理。”
见钟离玉的眼中毫无情绪。
赵陵峥只觉得胸口忽得一滞。
“你当真要退婚?”
赵陵峥神色复杂。
“你可要想清楚,若与我退了婚,你名声必然受损。日后还有哪个勋爵之家愿意迎你一个二嫁妇?”
两个新娘
红绸高挂,喜乐奏鸣。
侯府内,钟离玉身披嫁衣端坐一侧,尽管吉时已至,她却依旧低头端坐着喝茶,丝毫没有拜堂的意思。
她神色晦暗不明,缓缓将目光挪到了赵陵峥身后的婉娘身上,那柔顺又楚楚可怜的姑娘,此刻腰身渐粗,尽管有意遮掩,却还是能明显看到腹部的隆起。
而此刻,一身华丽婚服的赵陵峥目不转睛地盯着钟离玉,神色紧绷,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怒意。
“阿玉,母亲已经答应进门后让你做当家主母,如此,你我各退一步,莫要让外人看了我汝阳候府的笑话。”
钟离玉仿若未闻,她瞥了一眼方才被赵陵峥一把扯下后,随意丢在一旁的红盖头,悠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上扬带了一丝不屑。
“大婚当日抬妾进门,高门候府做出这等丑事都不怕被笑话,我不过是要一个交代,怎么就算是让别人看笑话了呢?再者说——”
她放下茶盏,微微侧过身将视线放远。
“汝阳候府的笑话,外人看的还少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被刺中了痛处赵陵峥面色尴尬,阴晴不定的别过脸。
“婉娘的事是母亲做主,更是陛下恩典。她衣不解带照料母亲多年对我家恩重,如今她有了我的子嗣,我自当给她一个交代。事先没告诉你,就是知晓你的性子,谁知你竟如此跋扈,竟敢当众悔婚。”
赵陵峥胸口起伏不定,望向钟离玉的眼神竟有了几分戾气。
“你不过是钟离家的一个孤女,太后可怜你才给你赐婚,你竟还看不上我汝阳候府了?候府再如何那也是勋爵之家!”
“孤女?”
钟离玉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的讥讽更甚。
“我钟离府为何只剩我一个孤女,世子难道不清楚吗?若非朝中勋贵都胆小怯战,我钟离府何至于此。”
说完,她猛地沉下脸,起身走到了赵陵峥面前。
“当日你来我府上提亲曾亲口对母亲承诺,一夫一妻,决不食言。”
“如今看来,世子当日是在和我母亲说笑了。”
赵陵峥立刻将人护在身后,“我并未食言。”
他眉毛上扬,还刻意提高了几分声音。
“妻是妻,妾是妾。我既答应了你钟离玉是我唯一的嫡妻,那便不会反悔。更何况太医曾断言,你身体受损难以受孕,若是将来真的无法生育,我偌大的侯府岂不是要断了后?”
“如今婉娘有了身孕,将来孩子也会叫你一声嫡母,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钟离玉眸光微微眯起几分。
见她如此神色,赵陵峥腰杆挺得更直,“我是诚心求娶,你却非真心相待。我不过是要给婉娘一个名分你便如此出言不逊,可有半分为嫡妻的贤良?”
钟离玉被这匪夷所思的逻辑,惊的险些笑出声。
“照世子的逻辑,只要不废妻,纳多少妾都算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是如此。”
不等赵陵峥开口,一旁沉默许久的汝阳候夫人陆氏缓缓开口。
“阿玉,你素来懂事,所以峥儿告诉我要求娶你这个孤女时,我也从未介意过你无母家扶持。这些年若不是婉娘照顾,我怕是也好不了这么快。我知道你桀骜,不求你如婉娘一般孝顺,可该懂得道理也不用我反复教育你。”
陆氏眼里带着一抹审视,上下打量着钟离玉。
“暂且不论你能不能生孩子这事,就单说峥儿纳妾一事,本就无须过问于你,承诺给你管家权已显我汝阳候府的诚意。你武将家粗鄙不懂礼数不要紧,可嫉贤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条,难不成,你母亲连这个都没教过你?”
钟离玉淡淡地扫了陆氏一眼。
“看来夫人从一开始便瞧不上我钟离家,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这门亲事呢?”
她轻笑一声,目光锐利的回望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是贪生怕死,盯上了太后钦赐嫁妆里的那株万年血参,夫人方才说康复如新是因为婉娘的照料,那想来我嫁妆里的那些药材,夫人是可用可不用了?”
钟离玉这话说的露骨,陆氏的脸色即刻变得煞白。
“你!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汝阳候府高门显贵,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忤逆犯上,目无尊长的东西?峥儿!不必再劝了,她若不肯拜堂,即刻写一封休书,我汝阳候府,请不起这尊大佛!”
“不必麻烦。”
钟离玉冷冰冰地坐回原位。
“礼未成,这桩婚便算不得数。稍后我自会进宫向太后阐明一切解除婚约,之后随便世子另娶或纳妾都与我无关,至于这些御赐之物,我也将悉数取回。”
钟离玉神色自若,扭头望向赵陵峥。
“婚前,你曾向我借过三千五百两白银,烦请一并退还。还有本该嫁妆里随嫁,却被你用提前征用给贵府夫人治病的灵芝,我按市价五千两一株,不多收你旁的费用。你我二人无缘做夫妻,那便及时止损,这婚事,便取消吧。”
“取消?不能取消!”
陆氏听到钟离玉想要回嫁妆时脸色骤变。
钟离玉面无表情卸下凤冠,决绝的转身就要走。
陆氏见此情形也知道钟离玉是半分颜面也不愿意给赵家。
“婚姻大事,岂容你说解除就解除!”
陆氏的脸色一沉。
“来人!给我把她拦下!”
随着陆氏一声令下,一群家仆手持棍棒冲了出来,瞬间将钟离玉团团围住。
解除婚约
钟离玉环视一圈,扭头冲着陆氏蹙眉。
“夫人这是何意?”
陆氏颇有些盛气凌人地起身走到钟离玉面前。
“你们已过了纳征问名,这便是过了明路了。你要悔婚绝无可能,这嫁妆,我们也是不会还你的。”
“笑话。”
钟离玉不卑不亢地抬头。
“婚是太后钦赐,解除与否她老人家自有决断。这嫁妆里有不少御赐之物,这是皇家对我钟离氏的恩赏,你赵家有什么资格霸占不还?”
说罢,钟离玉抬脚边要往前。
陆氏见状,使了个眼色示意家仆去拉住钟离玉。
那家仆得令,立刻伸手去抓。
就在这时,一颗小石子疾速飞来,直击那家仆的膝盖。
那家仆“扑通”一声,直接在钟离玉面前跪下了。
赵陵峥眉头微皱,他察觉到方才似乎是有人用了内力,但现场人员混杂,他一时也不知道是谁。
陆氏气得跳脚:“你这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拉不住!”
钟离玉收拢衣袖,冷冷地扫了一眼。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外厅传来。
“小姐——”
钟离玉远远望去,只见自己的丫鬟凌霜已然带着钟离府的亲兵闯了进来。
这些亲兵们训练有素,身手矫健。
没几下就将围住钟离玉的家仆吓得退到了一旁。
“小姐,我来的及时吧。”
“很及时。”
钟离玉站在一旁,神色冷淡,仿佛眼前的混乱与她无关。
她对着亲兵统领说道:“留一队人马看着嫁妆,明日得了明旨就直接带走,不得有失。”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
赵陵峥皱眉,太后对钟离一族多有偏心,若是真降罪侯府......
陆氏看出他的想法,不屑一笑:“峥儿,你莫不是真信她钟离玉是去求和离旨意?”
看他不解,陆氏又是得意一笑:“钟离一族如今只剩她一个孤女,除了我们侯府她还能指望谁?今日闹这一番,不过是想借太后名义,阻止婉娘入府罢了。”
“你且等着看,她求的哪是退婚旨意,而是不允许你抬婉娘进府的旨意。”
闻言,赵陵峥瞬间冷了脸,此前母亲说同日成亲,压一压钟离玉的势头,他本不愿,如今看来,还是母亲有先见之明。
钟离玉确实脾气太强硬了些,是需要打压几分!
*
太后宫中,钟离玉神色倔强地跪在下首。
从汝阳候府离开后她马不停蹄的回府换掉了嫁衣,拿着母亲的令牌就直奔宫中求见太后。
汝阳候府仗势欺人,这婚是无论如何都要退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望着眼前一身素衣,面色苍白眼中却透露着不屈的钟离玉。
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她微微摇头,“——不过是个妾室,你若不喜欢,成婚后打发了便好,何须拂了汝阳候夫人的颜面呢?”
钟离玉盈盈一拜,一字一顿道。
“太后娘娘,臣女并非不能容人。成婚前,世子曾在母亲病床前承诺臣女,一生一世绝不纳妾。如今母亲尸骨未寒他便背信弃义,此等小人,臣女不屑与之为伍。”
钟离玉眼眶通红,似是忍着极大的酸楚。
“可你母亲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嫁人。”
太后眼里露出心痛,“哀家进宫前与你母亲最交好,她的心愿,哀家必定是要替她完成的。小玉,哀家知道你的性子,可你母亲的遗愿,哀家也不想违背。”
太后缓缓起身,走到钟离玉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哀家会下旨斥责汝阳候府今日之举,同时给你请封县主,也算是告慰你爹娘为我大燕社稷鞠躬尽瘁。”
太后伸手拍了拍钟离玉的手背。
“如此,你可愿给哀家一个面子,莫要再提退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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