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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59:进山打猎,开局救下女知青陈东周晴全文

松香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东带着全家老小上了山,不伐木,也不砍树,而是往下背泥土。大人用大筐,小孩用小篮,忙得不亦乐乎。偷窥的人群都傻了,本以为陈东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大事,没想到居然是上山挖土?现在零下三十多度,土地冻得硬邦邦,在这时候挖土,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陈东可不管那些,在全家的努力下,窝棚旁很快堆出一方土包。陈东就坐在土堆上,捡来四块木板,拼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具。而此时,周遭围观的邻居已经看出陈东的意图!他这是要自己脱坯烧砖!陈东要自己烧砖的消息瞬间传遍全队,甭管男女老少,都来凑凑热闹。各种嘲讽不绝于耳,都觉得陈东装逼过头了。旁的不说,想做烧砖的模具都难如登天,四块木板长短、大小必须严丝合缝,否则盖的房子七扭八歪。另外,想把四块木板连在一起,得有钉子...

主角:陈东周晴   更新:2025-03-20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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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东周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9:进山打猎,开局救下女知青陈东周晴全文》,由网络作家“松香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东带着全家老小上了山,不伐木,也不砍树,而是往下背泥土。大人用大筐,小孩用小篮,忙得不亦乐乎。偷窥的人群都傻了,本以为陈东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大事,没想到居然是上山挖土?现在零下三十多度,土地冻得硬邦邦,在这时候挖土,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陈东可不管那些,在全家的努力下,窝棚旁很快堆出一方土包。陈东就坐在土堆上,捡来四块木板,拼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具。而此时,周遭围观的邻居已经看出陈东的意图!他这是要自己脱坯烧砖!陈东要自己烧砖的消息瞬间传遍全队,甭管男女老少,都来凑凑热闹。各种嘲讽不绝于耳,都觉得陈东装逼过头了。旁的不说,想做烧砖的模具都难如登天,四块木板长短、大小必须严丝合缝,否则盖的房子七扭八歪。另外,想把四块木板连在一起,得有钉子...

《重生1959:进山打猎,开局救下女知青陈东周晴全文》精彩片段

陈东带着全家老小上了山,不伐木,也不砍树,而是往下背泥土。
大人用大筐,小孩用小篮,忙得不亦乐乎。
偷窥的人群都傻了,本以为陈东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大事,没想到居然是上山挖土?
现在零下三十多度,土地冻得硬邦邦,在这时候挖土,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陈东可不管那些,在全家的努力下,窝棚旁很快堆出一方土包。
陈东就坐在土堆上,捡来四块木板,拼成一个长方形的模具。
而此时,周遭围观的邻居已经看出陈东的意图!
他这是要自己脱坯烧砖!
陈东要自己烧砖的消息瞬间传遍全队,甭管男女老少,都来凑凑热闹。
各种嘲讽不绝于耳,都觉得陈东装逼过头了。
旁的不说,想做烧砖的模具都难如登天,四块木板长短、大小必须严丝合缝,否则盖的房子七扭八歪。
另外,想把四块木板连在一起,得有钉子吧?
钉子都归队上统一分配,他陈东能取出来?
这一切,好像都是个笑话。
陈东斜眼看着他们,只是冷笑几声。
希望以后遭罪的时候,也能笑得这么高兴!
一把斧子,就是陈东全部工具。
去皮的原木横放在地上,陈东用手量好尺寸,用斧子在木头上砍出印记,确保尺寸一致后再发力猛砍。
木屑横飞。
几分钟的时间,几块标准的木条被制作出来。
陈东还比较满意,这就是他要的尺寸!
相比于伐木,加工木材更辛苦。
既考验体力,又考验注意力,稍微一溜号,做出来的木条就不能用了。
而自己重生回来后,营养也跟不上,此刻难免有些乏力。
陈东突然有些怀念工业时代,刀耕火种实在太苦了......
一天的时间,陈东劈了半棵树的木头。
晚上清点一下战况,一共240个木条,刨除一些报废的,差不多能出50个砖模!
成果喜人,但周晴还是犯愁。
她今天听见那些议论了,知道没有钉子肯定做不成。
突然,周晴想到一件事,瞬间又变得兴奋。
就算没有钉子,但是陈东可以炼铁啊!
烧制一些钉子,不就可以了?
听罢,陈东哈哈大笑,随即连忙摆手:“绝对不能用钉子。”
“为什么?”
“这群王八犊子现在盯着咱们呢!一旦发现咱们有钉子,肯定会追查,到时候再扣个私炼钢铁的帽子。”
周晴瞬间面色一顿,略带紧张道:“那你之前做的斧子......”
“斧子没问题。”
陈东解释道:“每家每户都有配额。按规定,咱们五口人,应该有两把斧子,铁锨锤子各两把,外加一把镰刀。”
“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量,一切都是安全的。”
周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钉子的话,你岂不是要做很久?”
“不用,一宿足够了。”
“你疯了?怎么可能!”
“把你铅笔借我用用。”陈东笑道。
这年头,只有知青会随身携带铅笔,可周晴摸了半天,只摸出一个短小的铅笔头。
目测还没有小拇指长。
周晴有些尴尬:“用的时间太久了。你、你先将就用吧。”
“要不,你等我明天回知青点取?”
“没关系,能用。”
陈东笑呵呵的接过铅笔,根本不想等到明天。
现在队上宛如大荒地,毫无隐私可言,自己做的东西早就被人看见。
他可不想用自己这一身本事,便宜了那群王八蛋!
陈东拿着铅笔,在木板上两侧各画出缺口,随即拿起斧子啪啪的砍,直到刻出一个“凹”字才停手。
第二块木板也如法炮制,只不过刻的是“凸”字形。
凹凸的槽位卡在一起,严丝合缝,用手都很难掰开!
“榫卯!”
周晴吃惊的脱口而出:“你竟然懂榫卯工艺!”
陈东比她更吃惊:“你怎么认识?”
“我家的家具都是这种,我爸爸跟我讲过的。”
榫卯是所有工艺里最古老,也是最复杂的,耐用程度不是钉子能比的。
放在以前,这都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玩意!
之前周晴说过,她家用昂贵的猪肉当护手霜,如今又说家里的家具都是榫卯结构。
她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短暂的错愕后,陈东迅速投入到工作里,一手扶着木条,一手斧子翻飞。
连周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看得有些痴迷。
“这么重的斧子,你用着咋这么灵活?”
“没有笨工具,只有笨人。”
陈东吹飞木屑:“你快去睡觉吧。”
“不,我陪你!”
周晴的坚定脱口而出,随即便是面色一红,小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吃干饭。”
夜风呼啸,炉火旺盛,老两口在草垛上睡得很沉。
周晴和陈东围在炉子旁,闷头干着手里的事儿,时不时搭几句话。
陈东负责凿刻,周晴用小水果刀修边角,再把两个木块拼接在一起。
陈东忽然感叹一声。
不用996,不用被PUA,也不会承担网上谩骂,这种宁静真好。
陈东享受着久违的宁静,周晴则是越来越兴奋,那种亲力亲为以后的收获感,让她第一次觉得生命的充实。
天亮之时,周晴已经睡着了,可手里还攥着最后一块木条,脸上也挂着笑。
陈东揉揉酸胀的眼睛,看看已经拼接好的模具,疲惫感瞬间消散大半。
陈东没叫醒周晴,自己把做好的模具搬了出去。
砖坯整整齐齐摆了五排,简直是强迫症患者福音,所有人瞬间伸脖瞪眼。
陈东好像会魔法似的,一晚上就把模具做出来了!
就在这时,吴全友带着几个人,高声大喊。
“所有人不要动!”
“昨天,队上丢了东西!我们不会冤枉好人,请大家配合!”
此话一出,所有都把目光对准陈东。
整个吴家沟,只有陈东是外来户,如今丢东西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陈东明显感觉目光充满恶意。
他不是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上百人面前自证清白是何等困难?
稍有不慎,陈东这个外来户将会被光明正大赶出吴家沟。
到时候等他的,就是全家老小的颠沛流离!
......

公社丢东西,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爆炸新闻。
这是典型的太岁头上动土,胆大包天,性质恶劣,必须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陈东的工程实在太显眼了,想藏都藏不住。
吴全友立马把目光对准陈东,厉声道:“陈东!你用什么盖的房子?”
这个语气让陈东十分不爽,好像自己就是那个贼一样。
“你管我呢?”陈东冷声道。
“我是队上的出纳!一针一线都是我负责!现在丢东西了,我不能问你吗?”
“嘴长在你身上,问呗。”
之前所有的火气,在此刻喷涌而出,吴全友终于找到一个机会!
一个能光明正大报仇的机会!
陈东哪能感觉不到的他的险恶,脑子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无论如何,陈东都不让吴德贵靠近半步,这就更加坚定吴全友的想法。
陈东一定有问题,否则不会一夜之间做出这么多砖坯,更不可一直拦着。
僵持了一会儿,吴全友被逼到了极限,大手一挥,直接喊来保卫科。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权利相当大,抓人也不在话下。
动静越闹越大,所有人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谁让陈东过的那么舒服!
吴全友狞笑着盯着陈东,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子,你完了。”
此时,保卫科的人已经把砖坯翻开,转头喊了一声:“吴出纳,不对劲吧?”
吴全友盯着陈东,冷笑道:“肯定不对劲!查查吧,一共多少根钉子!”
“没有钉子!”
“没有?!”
吴全友当即高呼一声:“不可能!”
“确实没有!”
“去他屋里找锤子!丢了那么多工具,肯定藏不了!”
十几分钟,陈东的窝棚被翻个底儿朝天,但一无所获。
就连保卫科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搞错了!
吴全友的胜券在握,此刻被彻底击碎,眼看拿陈东没了办法,转头就想走。
“就这么走了?”
这口气已经憋了很久,陈东岂能放过。
“当众污蔑,乱戴帽子,这是什么行为?还当这是封建社会吗?”
这个年月,谁也受不了‘封建主义’四个字。
吴全友微微有些哆嗦:“我、我是出纳,队上丢东西了,我就得查!”
陈东瞬间拔高嗓门:“说得好!出纳更该以身作则!”
“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我一定告到乡里!”
此话一出,吴全友瞬间脸色发白:“你别乱扣帽子!”
“那就做检讨!”
“对......对不起!”
“去大会上做!”
“你别太过分!”
“我这就去乡里!”陈东丝毫不落下风。
吴全友咬着牙,攥着拳:“好!”
吴全友揣着一肚子气走了,丝毫没注意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队里每周五都开大会,两天以后,就是吴全友颜面扫地的日子!
老太太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出纳啊,也算是一方大员了!
这么搞下去,往后怕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陈东只是笑了笑,让老太太把心放肚子里。
以陈东掌握的东西,吴全友的帽子能不能保住还是另一回事,没必要怕!
......
吴全友一走,看热闹的都觉得失望。
陈东扫视一圈,转头开始干自己的事儿。
有了砖坯,速度就快了很多。
转头,陈东让妹妹开始和泥,这是她最爱玩的,正好当哄孩子了。
黑土粘性和吸附性都很大,很容易塑性。
妹妹负责和泥,陈东把变软的泥巴填进模具,又放到屋里阴干。
五十块泥砖很快成型,只需阴干几天后,便可放到炉子里烧制。
昨晚周晴帮着忙活了一夜,也知道其中门道,能帮陈东不少忙,这也让陈东能空出更多的时间去挖土。
简单嘱咐几句,陈东便带着箩筐上了山。
刚走到半山腰,砰砰砰的撞击声传进陈东耳朵里。
很明显,这是砍树的声音。
陈东顿时有些狐疑,一般人可没胆子在这时候进山。
片刻,陈东找到声音来源,竟是吴德贵在山上伐木!
陈东在低洼处看的一清二楚,吴德贵砍树的时候,几只野兔突然从雪地里飞奔而过。
吴德贵把斧头一扔,转头就去追野兔。
陈东趁机跑过去,低头一瞧,斧柄上赫然刻着“公社所有”四个大字!
吴全友苦苦抓的贼,竟然是自己亲儿子?
这事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陈东没破坏现场,而是很淡定的回到山上挖土。
十几分钟后,陈东带着第一筐土下了山,看见周晴不在家,也没多问,把箩筐放在家里,就说要出去一趟。
出了门,陈东直奔公社。
保卫科的人一看是陈东,还以为是因为早上的误会来的。
没想到陈东一开口只有八个字,提供线索,帮忙抓贼!
这现在是保卫科最关心的事儿,当即把陈东请到屋里。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陈东慢悠悠地指着东面:“这斧子啊,现在就在吴出纳家里。”
“你们现在去,应该能人赃并获。”
“啥?”
保卫科科长直接站了起来:“你说话要负责,吴出纳咋会监守自盗?”
“那你得问他啊!”
科长左思右想了好久,这事必须要谨慎,否则影响公社形象。
好巧不巧,吴全友正好从旁边路过。
看众人说得热闹,就凑了过来。
他一凑到人堆里,立马看见了陈东,脸色瞬间变黑。
“你在这干什么?”
“提供情报,做良好公民啊!”
“你?”吴全友冷笑道:“你能提供什么线索?”
科长立马出来打圆场,把吴全友拽到一旁,小声耳语几句。
片刻,只听吴德贵一声怒骂。
“放他姥姥的屁!”
转头,吴全友大步冲到陈东面前:“我说你没完了,是吧?”
“这是公社,你敢来这乱说话,你负得起责么?”
“你不是说我偷斧子吗?你现在就去我家!”
看得出来,吴全友确实气疯了,指着保卫科所有人:“你们全都去!一个个给我瞪大了眼睛找!”
说罢,吴全友大步流星地带路,十几个保卫科干事跟在身后。
到了吴家,吴全友使劲推开大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愤怒之下,飞起一脚,大门原地分开。
大门开的一瞬间,看见的是吴德贵撅腚猫腰地砍着木头,一见这么多人闯进来,整个人满眼都是惊恐,拿斧子的手都在哆嗦......

大门推开,气氛登时凝固。
吴德贵拿着斧子,满眼惊恐的看着身后。
他自认为一切天衣无缝,怎么也不理解,自己咋就能被发现?
他爹吴全友更吃惊,这个孽障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保卫科干事也顾不得什么人情,三两步冲上去,一把夺过斧子。
斧柄上,赫然写着“公社所有”
人赃并获!
吴全友又急又气,抡圆了嘴巴直接抽了上去:“小兔崽子!你干了什么!”
“爹,你听我说!”
“说你妈!”
吴全友一道窝心脚,吴德贵瞬间横飞出去。
保卫科干事低声道:“吴出纳,人我们得带走。”
这一句话,吴德贵瞬间清醒,可又深知自己不能阻拦。
片刻,吴德贵沉声道:“给我几分钟,让我问问咋回事,行不?”
几位干事对了个眼神,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吴全友厉声逼问,吴德贵终于扛不住了,说昨晚是趁吴全友睡着了,把公社钥匙偷了出来。
到了公社里面,吴全友只拿了几把工具,想着今晚就还回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吴全友气的七窍冒烟,怒吼道:“到底是因为啥啊!好好日子你不过,你在这作死?!”
“还不是因为他!”吴德贵猛然把手指向陈东:“周晴跟他跑了,不就是因为他会盖房子吗?”
“都他娘的俩肩膀扛一个脑袋,凭啥我不行!你们凭啥拦着我!”
陈东满脸无辜:“跟我有啥关系?”
“你又盖房子,又上山打猎。你能干,我也能干!”
陈东笑嘻嘻道:“可是我不违法啊!”
“你......”
吴家父子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保卫科的干事也不准备再等了,直接把吴全友摁住。
至于去哪,就不必多说了!
陈东狠出一口恶气,吴全友却急火攻心。
自己早上到处抓贼,抓到最后,抓的是自己儿子。
转圈丢人不说,自己这大儿子咋办啊!
许久,吴全友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
不如,弃车保帅!
另外,陈家的日子,绝对不能好过!
......
到了窝棚,周晴正闷头拼着砖坯。
见陈东回来,也没什么兴奋,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显然,这是有什么心事。
可无论陈东怎么问,周晴都闭口不谈,到了最后,周晴干脆不出声了。
陈东也没硬逼,暂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
窝棚里很干燥,第一批泥砖阴干得很快,到了晚上完全成型。
陈东连夜烧窑,把泥砖放进去以后,要不断控制温度,温度高了就成碎砖,温度低了不成型。
熬了整整一夜,第一炉泥砖伴随着阵阵热气出窑。
砖头分量十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盖的房子绝对结实!
老太太摸索着粗糙的砖头,喃喃念叨着:“我这辈子还能住上砖瓦房。”
“放在以前啊,这都是大老爷住的,哪是咱们这种人敢想的?”
陈东哈哈一笑:“好日子刚开始,您就慢慢享福吧!”
最近天气都挺好,没风没雪。
陈东全家都加到烧砖的队伍里,但烧制方式过于古老,即便大家开足马力,一天也只烧出了七十多块。
照这个速度,盖房子遥遥无期!
索性,加窑!
忙碌中,老太太神秘兮兮的问道:“东子,我咋感觉大家都这么紧张?”
“特别是吴家媳妇,一直在盯着咱家。”
陈东冷笑几声:“当没看见。”
“明天开大会,有人坐不住了!”
的确。
明天的大会,已经把老吴家架在火上烤。
姑且不说要当中给陈东做检讨,单说他儿子当贼,这事就不好办。
吴家媳妇终于忍不住了,努力调整好笑脸,收起所有高傲,凑上前想跟陈东说几句软话。
然而,得到的只有陈东的面无表情。
做的孽,早晚要还!
吴家媳妇吃了闭门羹,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怨愤和挫败同时传来。
身为出纳的媳妇,到哪不是受人尊重?
今天在一个外来户门口翻了车?
明天真到了大会,这可咋办......
生产队每周五晚上是固定开大会的日子,主要是公布本周劳动情况,开到最后就是思想学习。
当然,如果有重大问题除外。
比如,吴全友的思想检讨。
大会人山人海,队长粗犷又拖长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直到吴全友上台的时候,大家也都迷迷糊糊。
吴全友拿着稿,低眉顺眼地扫视着的台下。
“前几天,因为我的个人主义,盲目对陈东做出判断。”
“我真挚的说一声道歉。”
......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困意全无,目光齐刷刷对准陈东。
吴全友吃什么药了,竟然当中给陈家做检讨?
前面还像个检讨,可越到后面越不对,吴全友的声音陡然抬高,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
“可是,陈东违规私建,擅盖砖窑,侵占公集体利益,这是不可原谅的!”
“所有人都不会原谅!”
......
情况陡然反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没想到,检讨大会上,吴全友会用这种办法反击!
吴全友早已做好准备,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陈东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我怎么就侵占公集体利益了?”
“我耽误谁吃饭了,还是影响谁穿衣了?”
“那你倒是说说,盖房子的木头,黑土都是从哪来的?”
“山上啊。”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吴全友猛然抬高嗓门:“那不是公集体的东西吗?你凭什么挪用?”
“损公充私,你是典型的资本主义!”
一顶大帽子从天而降,正扣在陈东头上。
在所有人看来,吴全友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这帽子陈东带定了!

虽说陈东两世为人,可现在把手搭在一个陌生姑娘的内衣上,此刻也觉得脸红心跳。
衣服一层层,一件件地往下剥。
周晴紧咬牙关,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而陈东的声音又在她耳边悠悠响起。
“我找不到你,你往我怀里靠一点,我......我把衣服给你穿上。”
周晴抬起僵硬的胳膊,雪白的胸口渐渐浮出水面。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猛然一回头,看见陈东确实紧闭双眼,这才狠狠心,完全靠在陈东的怀里。
陈东手一抖,忽然碰到一处隆起的柔软。
卧槽......
陈东心脏狂跳,想道歉又觉得不太对劲,只能在火堆上架起石板,试图转移话题。
周晴也别头扭到一旁,对刚才的事儿闭口不提。
寒风四起,火堆摇摆。
獾子肉放在石板上炙烤,丰润的油脂渐渐渗透。
肉片渐渐变成焦褐色,即便没有任何调料,即便獾子肉又硬又柴,可在此刻依然是珍馐美食!
吴德贵挣扎起来,也想分上一块肉,却被陈东一道窝心脚踢回去。
“滚犊子啊!没你份!”
“只要你活着,我就能交差,别的跟我没关系!”
说罢,他已经把带血的柴刀插在地上,冲着王吃饱呶呶嘴:“过来吃肉!”
仨人大快朵颐,吴德贵眼巴巴地看着,连块肉渣都没分到。
恢复了体力,陈东背起周晴,带走往山下走。
至于吴德贵嘛......
王吃饱眼里已经放出光!
平时吴德贵没少欺负他,现在不报仇还等啥时候?
吴德贵几乎是被踢下山的,到了山脚的时候,整个人就剩半口气了。
见到吴全友,吴德贵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啊!陈东不拿我当人啊!”
......
不管咋样,陈东不但把吴德贵救回来了,还顺手打了一只狗獾!
队上的人再不敢有半点轻视,见到陈母都要客气三分。
陈东当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无非是想混一口肉吃。
做梦去吧!
陈东把獾子肉一分为二,给王吃饱一部分,剩下的自己留下。
獾子身上的肥肉被他放在锅里炼成油,味道不比猪油差!
东北的冬天就是天然大冰箱,陈母想把没吃完的肉冻起来,但被陈东拦下来。
现在各个都饿红眼了,这十几只兔子足够让人疯狂。
生存法则第二条,好的仓储条件,比打猎本事都重要。
当务之急,是一个安全的仓房。
寒风呼啸。
陈东撩开窗帘,看向漫天乌云,便知道明天又是暴风雪。
正好,在家修理仓库!
转天,陈东刚起床,院外忽然走来一人。
定睛一看,是周晴。
陈东对这个女知青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光人漂亮,还知书达理,相当的讨喜。
周晴这次来,是为了感谢陈东的救命之恩,但物质匮乏,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把压箱底的糖块拿了出来。
陈东心头一热,糖块虽然不值钱,可在这年代,也是一等一的稀罕物。
二人在这聊得火热,窗外却骤起寒风。
洋洋洒洒的雪花瞬间成了雪炮,漫山遍野充斥着山风嚎叫,老旧的木制门窗咯吱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崩裂。
拾来的柴禾在炉子中劈啪作响,周晴紧张地望着窗外,又想起在山中的惊险。
“这雪太吓人了。”
陈东看向窗外,喃喃道:“是啊,又是暴雪啊!”
说罢,他转身抄起火筷子,从炉灰里扒出一个煨好的土豆。
“没吃饭吧?”陈东把土豆递在的周晴面前。
周晴有些吃惊,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会有土豆?”
“山老爷给的。”陈东又往前递了递,笑道:“快吃吧!”
周晴叼住棉手闷子,轻轻一扯,露出雪白的小手,剥开滚烫的土豆,低头大快朵颐。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晴愈发着急,陈家在山脚,距离知青点足足七里地,这天气根本回不去!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祈祷雪小一点。
周晴急,吴德贵更急。
他带着周晴进了山,差点没回来,主要为了周晴道个歉,顺便找回点脸面。
可风雪不停,他只能干着急。
......
天色愈发阴沉,陈东打破沉默。
不管咋样,先填饱肚子是正事儿。
陈东拿出冻硬的兔肉,挖了一勺獾子油下锅,再拿出所剩不多的干辣椒。
呲啦!
兔肉和干辣椒爆出香味,獾子油给兔肉增加几分香腻,光是闻一下就觉得口水直流。
周晴满脸都是歉意,明明自己是来道谢的,又让陈东破费。
陈东倒是不在意,这玩意对别人是个宝儿,但对他无所谓。
要多少,就有多少!
周晴心头一热,比起死缠烂打的吴德贵,陈东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
眼看风雪越来越大,周晴实在没办法,只能在这借宿一宿。
陈东着实被惊到了。
这年头思想相当保守,别说在异性家过夜,没扯证住在一起都被骂成荡妇。
这......
周晴很笃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在风雪中冒险,那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陈东家很小,想留宿只能和陈东在一个房间,而陈东只能在地上将就一宿。
周晴满脸羞红,心中五味杂陈,声音低的像个蚊子。
“你不能睡地上,会、会落病根。”
“褥子下面铺草了,不碍事。”
“你、你上来睡。但是......别脱衣服。”
......
眼见陈东爬上了炕,周晴猛然惊醒,瞬间脸颊发烫。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万一陈东不老实,那就是羊入虎口!
随即她又赶紧安慰自己,陈东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当初在山里,自己差不多脱光了......
一想到这事,周晴的脸比火炕还烫。
狭小的火炕容不得挪动,陈东只是翻个身,手不经意地蹭在周晴身体上。
虽然穿着衣服,但二人如同触电一般,电流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直到了后半夜,陈东突然听到房梁上传出轻微的开裂声。
多年野外生存的经验,让陈东浑身一激灵,赶紧跑到大卧室,把父母和妹妹喊起来。
房梁要塌了!
陈东一手拽着母亲,背上扛着瘫痪的父亲,先把他们转移到空白地。
等陈东折返回屋里,刚趴在炕沿,要把周晴喊醒,头顶突然轰隆作响,砖瓦泥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瞬间,陈东直接趴在炕上。
好半天过去,房顶不再掉落石块。
万幸。
三角形的房梁给他撑出一片空间,陈东没受什么大伤。
陈东猛然觉得不对,抬头一看,自己不偏不倚趴在周晴的胸上!
这能不软乎吗!
周晴脸红得能滴出血,可心里还是挺暖和。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是在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彻底护住!
书里说的英雄,在此刻被具象。
陈东老脸通红,赶紧把周晴拉起来,先转移到空地再说。
房子年久失修,又碰上暴雪,生生把房梁压塌。
寒风中,陈母的眼泪唰地留了下来。
陈东心头一疼,赶紧上前安慰道:“别担心,这不还有我呢。”
“说得容易,可咱盖不起房子!”
“数九寒天根本没处找木料,就算找到了,也没人会帮咱家。”
陈母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绝望。
丈夫瘫痪,女儿还小,大儿子虽然懂事,可改变不了现实。
本就处处遭人排挤,如今头无片瓦遮身,脚无立锥之地,怎么能不绝望?
“要不,咱从这走吧。”
陈母忍住眼泪,重叹一声:“没准能碰上别人不要的窝棚,好歹先过一冬。”
走?
那就真成了流浪汉!
陈东既然重生了,哪会让家人颠沛流离?
......
天亮之时,风雪渐停。
吴德贵再也忍不住了,怀里揣着四个鸡蛋,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哪知一知青点才知道,周晴大白天就去找陈东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再三确认,周晴确实一夜未归!
吴德贵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劈得他心头发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发生什么还用说吗!
转头,吴德贵疯了一样跑向陈东家......

陈东倒是不慌不忙,静静的听吴全友说完,这才缓缓开口。
“最新的政策,提倡队员自给自足,不给公社添麻烦!”
“这么重要的精神思想,你一个出纳不知道?你可是公社重要干部啊!”
吴全友登时哈哈大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上级传达的精神,我还不知道,你先知道了?”
“不但损公肥私,你还敢当中造谣!”
吴全友眉头一皱:“你小子最近太狂了,我看应该换个地方说话!”
陈东噗嗤一声就笑了:“到底是我造谣还是你无知?”
“大队长。”
陈东轻唤一声,把矛头对准生产队长:“您又抓生产,又抓思想,您不会不知道吧?”
“嗯......”
大队长站起来,清清嗓子:“没错,这是最新精神指示,还没来得及传达。”
“要不,趁着人多,您现在读读?”
大队长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
“根据上方指示,我们应当加强自我建设!”
“完成自给自足,不做组织的拖油瓶!”
......
他这面一念完,吴全友瞪大眼睛,小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咋没人通知我!”
“就、就开大会之前,我刚收到的,也没人通知我啊!”
“那陈东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了?”
“我告诉个屁!”大队长愈发窘迫:“这搞得我好像思想松动一样,连指示都不传达!”
“现在咋办啊?”
“我哪知道?”
......
陈东看着台上尴尬的对话,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自己可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的,1959年末,责任落到生产队,各个大队自给自足,贡献自己的力量。
如果不是知道这件事,陈东又怎么敢把土窑放在门前?
吴全友呆愣楞的眨眨眼,又看看台下,只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给陈东准备的帽子,就这么被瓦解了?
台下的人也看出了吴全友的窘迫,想笑又不敢笑。
吴全友很清楚,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影响公社劳动,自己可以盖房子,节省下来的资源,为更偏远的地方做贡献!
换句话说,即便是吃大锅饭,但在今天也需要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否则就是拖油瓶!
现场一片哗然。
半晌儿,陈东抬高嗓门,问道:“队长!我是第一个响应政策的,也是第一个有劳动成果的。”
“我记得,按照上面的规定,应该有点什么说法吧?”
大队长倍觉头疼,现在的陈东好像换了个人。
做事杀伐决断不说,关键还懂政策,就像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硬是拿他确实没办法!
大队长战术性咳嗽几声:“确实,率先做出表率的人,应该获得标兵锦旗。”
陈东的目的达到了,自然笑了起来:“那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呢?”
“就、就明天吧!”
“好嘞!我们全家等您!”
......
所谓的标兵锦旗,其实就是一尺见方的红布上写了四个大字,没什么稀奇的。
别小瞧这块布,谁见了都得客气三分。
别说普通老百姓,就算保卫科的人冲进来,也得恭恭敬敬说话。
陈东很清楚,在这个年代,政治正确是最大的庇护。
从某种角度上说,比枪炮更有用!
队长不可能说空话,第二天乖乖把锦旗送来,还不忘夸陈东几句。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陈东接下沉甸甸的荣耀,转头把它挂在墙上。
队上的村民有点反应不过来,陈东先是光明正大的盖房子,又成了队上的标杆。
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可事实就是如此!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即便政策开放了,允许自己盖房了,可自己没那么大本事!
反而是陈东,简直是如鱼得水,这个政策就好像为他准备的一样!
晚上没人的时候,周晴小声的问陈东,既然条件放宽了,要不要把山顶的两方土窑挪下来。
不管是冶铁还是烧炭,在家门口总归是要方便一些。
陈东连忙摆手,这个绝对不行。
就算政策开放了,私自炼铁也不是小事,一旦被查出来,会变得很棘手。
顺着这个话茬,陈东问她,前几天为啥情绪低落。
一提这事,周晴又不说话了。
陈东只能默默叹口气,没再继续追问。
为了加快进程,陈东连着垒起四座土窑,每座土窑的下方是相通的,进风和出风用的是同一个通道。
这就在无形之中帮助陈东省去很多麻烦,只需要守着一个炉子就可以。
四个土窑一起工作,烧砖的速度明显提升,每天至少能产出200块。
不过,凡事都有利有弊。
由于天气的原因,再加上高强度的烧制,导致土窑的使用寿命骤减,一天之内必开裂。
陈东只能不断糊上新泥巴,保证炉子正常使用。
趁着烧砖的时间,陈东带着周晴重新进山。
这次的工作就比较轻松,甭管是什么草木松枝,一律全收到箩筐里。
周晴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下山的时候,俩人各自背着满满箩筐,妹妹早已把泥巴和好。
陈东把捡来的草木松枝全部和进泥里,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东西能很好填补泥巴的气孔,更好地增加保暖。
妹妹吃力的搬着砖头,好像在玩一个巨型积木。
陈东赶紧上去帮忙,把砖头挨个码放整齐,一层接着一层,中间缝隙用黄泥填满。
黑土制成的泥巴粘性和吸附性特别强,不需要任何工具,徒手就能抹的严丝合缝。
一下午的时间,一面墙已经有了雏形,虽然不足以遮挡风雪,当最起码是一份成就。
只是这一面矮矮的土墙,让全家人对生活都充满信心。
有了这份动力,所有人的干劲更足了,脱坯烧砖,开窑砌墙,竟然有一种流水线的感觉。
房子的框架早已被碳化的木头钉好,用砖头垒出基本形状,这就算是最基础的防御。
一层砖头一层泥,三五天的时间,砖瓦房已经能看出基本轮廓。
也是在这时候,陈东突然发现,熊肉的膻味突然变重。
以从前的经验看,最多一个星期,这些熊肉就彻底不能吃了。
肉类的储存,成了陈东必须思考的问题。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必备生存常识。
陈东把盖房子的事儿交代好,老太太和周晴只需要把砖头码放好,剩下的交给他晚上回来处理。
而白天的时间,陈东必须上山,找到能让肉类长期储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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