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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司桐郁寒深最新章节

鞭炮声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说我什么?”“没什么!”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黑色捷豹重新上路。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张君成从她这心...

主角:司桐郁寒深   更新:2025-03-22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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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桐郁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司桐郁寒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鞭炮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说我什么?”“没什么!”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黑色捷豹重新上路。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张君成从她这心...

《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司桐郁寒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

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

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

说我什么?”

“没什么!”

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

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

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

黑色捷豹重新上路。

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

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

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

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张君成从她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认真学,想发火,碍于郁寒深和司桐在场,不好发作出来。

“先送你去煌盛?”

这话是对郁寒深说的。

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往左回郁家老宅,往右去煌盛集团,郁寒深一会儿有个会议。

“先送两个小朋友吧。”

郁寒深漫不经心开腔,“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去煌盛开会,这次项目的那几个问题,你在会上跟黄总监再讨论一下。”

张君成道:“也行。”

二十多分钟后,黑色捷豹拐进私人公路,随后迎面而来的是高大巍峨的门牌石,司桐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个字。

郁宅。

瞬间,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从头冷到脚。

这个地方,四年前,曾来过。

和郁知珩。

“为什么来这里?”

她扶住前面张梦玲座椅的靠背,因为用力,手指的骨节微微发白。

“我家在这里啊。”

张梦玲解释。

“我跟你说过我妈在首富家当保姆,我跟着她住在郁家老宅的保姆宿舍,不过你放心,虽然是宿舍,也是独立的三室一厅,不会让你跟不认识的人一起住的。”

郁寒深看向司桐。

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问题,她问的是‘为什么来这’,而不是‘这是哪里’。

显然对这里熟悉。

“你来过这?”

郁寒深问。

司桐紧紧抿着唇,以前和郁知珩交往,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但没想到,张梦玲嘴里的首富郁家,居然就是郁知珩的家。

更没想到,张梦玲一家都住在郁家老宅。

片刻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郁寒深眼眸深远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小丫头,没说实话。

但也没有再问。

车子往里又行驶了一阵才停下来。

司桐随张梦玲下车,看着熟悉而又奢华的别墅楼,心绪无法平静。

捷豹很快绝尘而去。

“走吧,我带你去我房间。”

张梦玲拉着司桐绕过前面雄伟的主楼,走进后面的佣人宿舍楼。

坐电梯上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其中一扇门。

装修极其豪华。

不愧是首富家,就连佣人宿舍都这么奢侈。

“是不是大开眼界?”

张梦玲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郁家老宅,在海城说第二,没有谁家敢称第一,光这栋房子,就价值上百个亿,有钱人的世界啊......”张梦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司桐的回应,扭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掏出英语试卷做了起来。

“......”张梦玲无语,学习这么好还这么卷,让她这等不爱学习的孩子可怎么办?

司桐写着写着,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不该再被过去的事左右现在的情绪。

......张梦玲的母亲回来过一次,见女儿正和那位传说中的年级第一一块写作业,欣慰地笑了笑。

“还有半小时开饭了,玲玲,一会儿带你同学过去吃饭。”

张母叮嘱。

半小时后,司桐跟着张梦玲来到郁家的佣人餐厅吃饭。

郁家人口多,今晚又有客人在,两人经过主人餐厅,能听见里面嘈杂的交谈声。

张梦玲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莫沾衣怎么又来了!”

莫沾衣?

司桐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询问。

张梦玲自顾自的又说:“仗着家世好,非要缠着三叔,三叔不喜欢她,她还硬往上贴,也不嫌害臊!”

三叔?

郁寒深?

张梦玲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司家的外孙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海城四大顶级豪门,郁,司,沈,傅。

司桐有所耳闻。

司家的外孙女,那确实身份尊贵。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这时天已经黑了,院内的路灯纷纷亮起,刚走下台阶,张梦玲忽地发现手机忘在餐厅了。

“你等我一下,我拿下手机。”

说完,风风火火往回跑。

拿完手机刚要走,被过来吃饭的老妈给逮住了,“过来,跟我说说这次摸底考怎么回事?

你哥告诉我你闭口不提成绩,是不是考砸了?

别逼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啊,老实交代!”

司桐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张梦玲出来,她又不好乱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怎么在外面?”

头顶,忽地传下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很有辨识度。

她立刻辨认出声音是谁的。

抬头。

就看见郁寒深单手插兜走过来,男人深邃的眉眼在夜色下更显深刻,脚步从容又闲适,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脚边跟着那只体型雄壮的德牧犬。

德牧不知道是不是闻出司桐身上的气味,吐着大舌头朝她快速靠近,尖利的牙齿闪着冷光,司桐眼底流露出害怕。

“站住。”

郁寒深的语气里透着警告,德牧立刻乖乖停下脚步。

司桐见状松了口气,出于礼貌,她站起身,男人很高,她依然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女孩的眸中倒映着灯光,水灵灵的,她开口回答郁寒深上一个问题:“玲玲手机忘在餐厅,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

郁寒深点点头。

他看着司桐,女孩身形纤瘦,身后是高高的台阶和雄伟矗立的楼房,将她衬得很单薄。

司桐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往旁边挪了挪,让开道。

然而郁寒深并没有立刻抬脚,低头看了她片刻,问她:“饭菜合胃口吗?”

“......”司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觉得,两人并不熟,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私密问题,但以两人这种陌生的关系,有些不合适。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是张梦玲带过来的,看在张家的面上,跟她客套一下而已。

而且,吃人嘴短,刚吃了郁家的饭,她也不好对着郁家的当家人冷脸。

“挺好的。”

司桐简短回答。

话音刚落。

“寒深......”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声。

司桐循声转头。

一个长卷发连衣裙的优雅女子从主楼的玄关走出来,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时尚漂亮。

“你总算回来了。”

女子笑盈盈迎上来,伸手去挽郁寒深的胳膊。


秦安旭顺着小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堆东西。

两本集题册,几支笔,一个廉价的手机和两件廉价的衣服,在这一堆不值钱的东西中间,躺着一块镶彩色宝石的女士金表。

秦安旭眉头皱得更紧。

东西是不是司桐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把郁寒深请到家里来,这乡下野丫头居然闹出这么难看的一幕。

郁寒深的目光落在司桐身上。

女孩一脸淡然地站在那儿,脊背挺直,即便被人‘人赃并获’地指认为小偷,也不见她显露半分情绪。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面无表情地捡地上的鸡腿吃。

郁寒深蹙了蹙眉,莫名觉得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令人很不舒服。

又想起贺恒猜测的‘她是秦安旭的小情人’。

郁寒深走到沙发边坐下,似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位是......”韩灵丽一见郁寒深,就赶紧吩咐佣人去泡茶,原本郁知珩要过来吃饭,她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连郁寒深都来了,下次见到那几个妯娌,又有了长脸的资本。

闻言,她抢着回答:“这是我与前夫的女儿,司桐。”

韩灵丽跟秦安旭是二婚,不是什么秘密。

郁寒深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峰,看向司桐,原来是秦安旭的继女。

“桐桐,这位是煌盛集团的郁总,叫人。”

司桐看向郁寒深,平静开口:“郁总。”

郁寒深看着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居高临下的陌生姿态,仿佛真的第一次见司桐,司桐也心照不宣,选择遗忘之前那些事。

“她一直在乡下长大,我也没时间管教,做出这种事也是我的责任,郁总您见笑了。”

韩灵丽把司桐拉到一边,手下暗暗使了力。

真是个惹祸精,要是坏了秦家在郁寒深跟前的好印象,跟她没完!

秦安旭也不想在郁寒深面前失了脸面,于是道:“小孩子的事让我太太处理就行了,郁总,我们先去书房。”

今天请郁寒深过来,是为了商议秦家公司与煌盛集团合作的事,秦安旭早就想与煌盛合作,苦于一直攀不上这条大船。

现在因为大女儿与郁家长孙订了婚,秦安旭才借着这层关系抱上郁寒深的大腿。

没想到家里在闹这一出。

“秦总不用管我,你先把私事处理好,我们再谈工作上的事。”

郁寒深淡淡开腔。

语气和缓,听着挺和颜悦色,但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位高权重,处事风格一向如此,表面看起来随和,实则不近人情,冷漠至极。

秦安旭见他似乎挺在意这件事,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心下不免忐忑。

佣人泡好茶过来,韩灵丽忙接过茶盏,殷勤地递到郁寒深面前,“郁总,喝杯茶。”

秦安旭看向司桐,眼底有不悦,“把东西还给媛媛,道个歉,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叔叔不讲情面。”

司桐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秦思媛,哪怕处在风口浪尖,依旧不卑不亢:“秦思媛,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证据呢?”

秦思媛道:“手表就在你包里,明摆着是你偷的,还要什么证据。”

“在我的包里就是我偷的?

那我说是你放进我的包里,故意栽赃我的。”

司桐语气平静。

“你胡说!”

秦思媛拔高了声音。

“第一,我的包没有时刻不离身,你想往里面藏点什么东西很容易;第二,我不熟悉这里,根本不知道你的房间是哪一个,怎么溜进你的房间偷东西?”

司桐条理清晰地分析,然后又道:“你不喜欢我,上次就故意把我丢在高架上,但是秦叔叔总是叫我来这吃饭,你想让秦叔叔讨厌我,以后不再叫我过来,所以诬陷我偷东西。”

“你......你胡说!”

秦思媛没想到司桐连她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心头一慌,转头看向那个叫婷婷的佣人。

“婷婷姐,你之前说看见司桐鬼鬼祟祟进我的房间了,对不对?”

“是的。”

婷婷点头,“我看见了,她趁没人偷偷进了二小姐的房间。”

韩灵丽觉得司桐真给她丢脸,开口呵斥:“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不赶紧认错?

想丢人到什么时候。”

司桐无视她的话,看向说话的佣人,“你说看见我偷偷进了秦思媛的房间,那么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我?”

“你身为秦家的佣人,除了本职工作,保护主家的财产安全也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不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去偷东西......”婷婷没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看着柔柔弱弱好欺负的女孩子,忽然这么咄咄逼人。

“不知道我进去偷东西,你就不阻止一个外人进你们小姐的房间?

万一我是想对你们小姐不利呢?

你们小姐因此受伤怎么办?

你也不管?”

“我......我......”司桐一连几个问题,逼得婷婷哑口无言。

如果这么说,确实是她工作失职。

司桐步步紧逼,“我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包放在了衣帽间外面,是你趁我不注意,把手表放进我包里的。”

她只是猜测,但婷婷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我没有!”

司桐见她这副反应,心里的猜测变成肯定,目光越发冰冷:“口说无凭,你说你没有,证据呢?”

“我......我......”婷婷哪有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放的。

郁寒深缓缓勾起唇角,没想到这小姑娘平时不怎么说话,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跳出自证陷阱,将矛头指向对手。

秦思媛见婷婷被司桐牵着鼻子走,狠狠瞪了她一眼。

婷婷立马反应过来,一口咬定:“反正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了!”

司桐盯着婷婷看了几秒,忽然话头一转,“那报警吧。”

闻言,秦安旭和韩灵丽同时皱起了眉。

郁寒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唇边弧度加深,小姑娘已经占了上风,这时候报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有些好奇,接下来她打算怎么办。

秦安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司桐不紧不慢再次开口,“我对秦家的房间布局不熟,为什么会精准找到秦思媛的房间?”

她看着婷婷,继续道:“因为,秦家有人跟我里应外合了,是我的同伙告诉我哪个是秦思媛的房间,也是她告诉我秦思媛房间里有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叫我去偷。”

“为什么婷婷姐亲眼看见我进秦思媛房间,却不阻止?

因为她是我的同伙,我们商量好了,手表拿出去卖了,五五分账。”

“没想到婷婷姐见事情败露,出卖我,那我也不必替她遮掩了。”

“秦叔叔,报警吧。”

司桐看向秦安旭,“我一定把实情向警察交代清楚。”

“你胡说!

我没有!”

婷婷没想到这盆脏水忽然泼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

司桐看着她,“婷婷姐,别怕,坦白从宽,只要我们知错能改,警察会给我们争取宽大处理的。”

好一招祸水东引。

郁寒深眼底带了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总,既然这两位小朋友愿意改过自新,不如成全她们,让她们去拘留所好好反省。”

“不要!

我不要去!”

婷婷脸色惨白。

她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哪里经历过这些?

一听真要进局子,眼泪瞬间流了一脸。

“是二小姐让我把手表放进她包里的,我没有跟她合谋偷秦家的东西,先生你相信我......混账东西,居然敢污蔑二小姐!”

韩灵丽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维护秦思媛,“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吴嫂,你看着她,别让她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夫人,我......我知错了,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听二小姐说不喜欢她,就想替二小姐赶走她,你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她要是因为这件事被秦家辞退,以后在保姆圈子里名声就臭了。

“二小姐,你帮我求求情......”婷婷紧紧抓住秦思媛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思媛此时心慌得要命,哪有心思管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婷婷愣了愣,“二小姐......”
第二天,司桐换了个地方摆摊,这次倒是平安无事。

周一,课间。

司桐去卫生间,在走廊上被几个不认识的男生挡住了路。

她来十中这段时间,每天都这样,总有别班的男生来骚扰她。

司桐眼底划过一抹不耐,正要开口,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女生,一把推开那几个拦路的男生。

“好狗不挡道!”

张梦玲骂完,拉起司桐就走。

“你骂谁呢?”

其中一个男生怒问。

张梦玲白了他一眼,“谁接话我骂谁,赶紧滚啊,不然我告诉教导主任,让他把你们爸妈都给叫过来,到时候看谁倒霉!”

十中校长是张梦玲亲舅,她如果真去教导主任那边告状,教导主任肯定会向着她。

那几个男生不敢惹她,灰溜溜走了。

“谢谢。”

司桐道谢,这段时间,多亏了这位同桌,给她挡了不少麻烦。

“回头你作业借我看看,嘿嘿。”

张梦玲笑弯了眼。

两人路过十九班,十九班里有男生喊司桐的名字,伴着轻佻的口哨声,司桐当没听见。

......“她就是司桐?”

十九班里,一个男生看着司桐的身影,问旁边的女生。

季少瑜,火箭班班长,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因家境好长得好,十分受欢迎,他来十九班找周雅雅拿书。

周雅雅见他眸中带光,像不经意地说:“是的呢,本来是要来我们班的,不过我二叔说她休学了四年,会拉低我们班成绩,所以......”她二叔是周国彩。

休学四年?

那成绩得烂成什么样?

季少瑜眸中的光淡了淡,拿上书朝周雅雅笑了笑:“这周摸底考加油,我在火箭班等你。”

周雅雅眼底藏着羞涩,“二叔不会放我走的。”

季少瑜却道:“干嘛那么听你二叔的话?

火箭班的学习资源能让你进步更快,你得为自己考虑。”

看着季少瑜的背影,周雅雅目光闪烁不定。

......晚自习。

司桐写完一张物理卷子,转头发现张梦玲在桌子底下偷玩手机,推了推她,“今晚作业多,你还不写?”

张梦玲笑嘻嘻退出小说软件,“这不是有你嘛,你写好啦?

借我瞅瞅。”

司桐无意间瞧见她的手机屏保,是一张照片,面孔眼熟,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张梦玲见状,立刻献宝似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我男神,怎么样?

帅吧?”

司桐看着屏幕上挺拔伟岸的男人,没说话。

“反应别这么平淡啊。”

张梦玲指了指屏保照片,“你知道这是谁吗?

咱们海城的首富郁寒深哎。”

照片里,郁寒深黑色西装挺括,白衬衫领口微敞,单手插兜往前走,应该是偷拍被发现,男人侧头看向镜头。

眼神沉稳,五官立体深邃,成熟精致,气场强大,散发着身居高位的男人独有的性张力。

“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简直完美,你说,老天是不是忘了关他的窗啊?”

张梦玲满眼都是小心心,“而且他很洁身自好,三十一了还单身没谈过恋爱呢。”

“你好像很了解他。”

司桐拿出另一张物理卷子,边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妈在有钱人家当保姆嘛,就是首富家,我妈是贴身照顾郁老夫人的,郁老夫人天天发愁小儿子不谈恋爱不结婚,一把年纪还单身。”

张梦玲盯着郁寒深的照片啧了啧嘴,“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会有这么好的命。”

司桐见她一脸花痴,有些无奈:“你才十七。”

言外之意,怎么会喜欢这么老的男人。

张梦玲平时笨,这会儿倒机灵了,立刻反驳:“男人三十一枝花你懂不懂,郁首富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多好,而且现在流行大叔配萝莉......虽然我不是萝莉,但是他妥妥的成熟多金帅大叔啊。”

“我正在看一本大叔小妻的霸总文,带入的就是咱郁首富的脸,别提多带感了。”

司桐垂眸做题,分心回了她一句:“快写作业吧,马上下课了。”

写着写着,忽然想起来那天在秦家,男人从花丛后信步走出来的画面,由暗转明间,恍若天人。

原来,他叫郁寒深。

周四周五两天摸底考。

这是司桐复读后的第一场考试,她很重视,每一题每一个字都阅读仔细。

这门考英语,周国彩监考,发完卷子,他瞧见司桐写得很慢,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和庆幸。


次日,司桐被敲门声吵醒。

秦家的佣人叫她去主楼,她到的时候,客厅里除了韩灵丽,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这是你秦叔叔。”

韩灵丽忍着情绪介绍。

本打算今天一早就把司桐送进住宿学校,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知道谁把她带女儿来海城复读的事告诉秦安旭的。

另一个是秦安旭和前妻生的小女儿,秦思媛。

秦安旭打量了下司桐,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发黄的白色T恤,发白的牛仔裤,皮肤冷白,身材高挑。

齐肩的短发随意扎在脑后,五官精致,柳眉纤细,是个美人,就是太瘦了,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不过,身材倒是不错,该大的大。

秦安旭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下,随后笑道:“既然来了秦家,那就是秦家的孩子,以后你就把这当自己家。”

闻言,司桐淡淡嗯了一声,并没当真。

“给司桐找的哪个高中?”

秦安旭问。

韩灵丽道:“十中。”

“十中?”

秦安旭皱了下眉,“十中不行,教学质量太差,司桐不是休学了四年?

去十中估计不好考大学,不行送去媛媛的华烁中学。”

“她这情况,十中要她就不错了,还华烁呢。”

华烁中学是海城最好的高中,收学生只看成绩,多少富豪花钱往里塞人都塞不进去。

“而且班级和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韩灵丽不想让秦安旭过多关注司桐,“你早上不是要开会吗?

快去吧,别让股东们久等了。”

秦安旭没再说什么。

韩灵丽先送秦思媛,然后把司桐往十中的门口一扔,交给一位老师就走了。

老师带司桐办理了入学手续,又领着她看了班级和宿舍,最后带她去食堂那边办了张饭卡。

办卡需要一百块,司桐尴尬地站在一边。

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韩灵丽没给生活费。

老师看出她的窘迫,替她出了这一百。

“谢谢宋老师,我会还给你的。”

司桐捏着饭卡,淡淡开口,声音清柔好听。

老师笑笑:“不急。”

......这一百块,让司桐撑过了第一个星期。

周末,她在学校附近一家奶茶店找了兼职。

下午五点多,韩灵丽打来电话。

“今晚过来吃饭。”

韩灵丽根本不给司桐拒绝的机会,直接道:“去校门口等着,司机马上到。”

司桐听到电话被挂断,沉默片刻,去跟店长请假。

校门口。

司桐没等多久,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跟前,车门打开,秦思媛也在车里。

除了秦思媛,还有一个十七八的男孩子,男孩瞧见司桐,两眼一亮:“媛媛,这就是你后妈的女儿啊,长得挺漂亮。”

“你好,我叫韩臻,你叫什么?”

司桐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落座后转头看向车窗外。

韩臻碰了个冷钉子,也不生气,笑眯眯跟秦思媛说:“你后妈的女儿挺高冷啊,冰山美人。”

秦思媛咬紧唇瓣,瞪了韩臻一眼。

秦家与韩家是世交,秦思媛和韩臻经常一起参加周末活动,司机先把韩臻送回韩家。

今晚秦安旭在家吃饭,特意交代韩灵丽把司桐叫回来。

饭后,司桐记挂着兼职,跟韩灵丽提出要走的想法。

韩灵丽本来就不想看见她,立刻吩咐司机送她。

“正好我要出去买东西,跟她一起吧。”

秦思媛忽然说。

韩灵丽一向宠孩子,便也由她去。

十五分钟后。

“停车!”

秦思媛忽然出声。

黑色奔驰正行驶在高架上,司机为难:“二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我说停就停,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司机无奈,只得靠边停下。

“下车。”

秦思媛冷眼看司桐,居然当她的面和韩臻眉来眼去,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我爸不过是看你可怜,赏你一口饭吃,还真当自己是秦家大小姐了?

滚下去!”

司桐在秦思媛说要跟她一起的时候就察觉不对,此时猜想被印证,倒也没什么情绪。

拿起自己的东西推开车门,一只脚还没落地,后背忽然被人用力一推。

司桐没防备,猛地往前栽倒。

下一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我去!”

迈巴赫里,贺恒吓了一跳,幸好他早就发现那辆奔驰违规停车,提前减了速,不然肯定撞上去了。

后座,郁寒深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眸,目光平静深远。

“前面车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我去看看。”

贺恒边解释,边下车。

他下车的间隙,那辆奔驰已经迅速开走。

迈巴赫前,只有一个小姑娘倒在地上,小脸苍白。

“你没事吧?”

司桐这一下摔得不轻,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她一时爬不起来,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贺恒扶她起来,小姑娘长得纤弱清丽,脸上隐忍痛苦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

回迈巴赫将事情讲述给郁寒深,最后加了一句:“瞧着摔得不轻,手肘磨破了一大片,挺可怜的。”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希望自家大老板能大发慈悲,捎小姑娘去医院。

高架上来往车辆这么多,很危险,不送去医院,把她带出高架也行啊。

不过,他跟了郁寒深十来年,深知自家老板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果然,郁寒深闻言只是掀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态度凉薄至极。

贺恒不好多说,叹了口气上车,迈巴赫重新启动。

司桐低头检查伤口,听见身后的汽车引擎声,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车子的后窗开着,她对上一双熟悉的深邃眼眸。

“停车。”

郁寒深忽然开腔。


贺恒下意识踩了刹车,不等他询问原因,郁寒深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是你。”

路灯昏黄,郁寒深认出她是秦家的小女佣。

女孩皮肤极白,显得手肘的伤口触目惊心,郁寒深眸色微敛。

“上车,送你去医院。”

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

司桐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天在秦家见过的,男人身上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依旧领带挺括,领针别致,一丝不苟又成熟禁欲。

司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又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

小姑娘防备心挺重。

郁寒深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开口:“此处距离最近的出口还有十一公里,你确定要用两条腿走出去?”

司桐脚步顿住。

“上车。”

男人言简意赅,再次邀请。

司桐看了眼望不到头的路面,想了下,“那......麻烦您了。”

知他身份尊贵,她恭敬又礼貌地用上敬语,淡淡疏离。

......车子重新上路。

贺恒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郁寒深,郁总你不是不管的吗?

又看了看司桐,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

“看路。”

正想着,郁寒深忽地出声,声音不重,不带情绪,却叫贺恒头皮一紧。

讪笑了下,不敢再乱看。

半小时后,迈巴赫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

见车子想要驶进里面,司桐立刻叫停。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再见。”

司桐真诚道谢,说完不等郁寒深回答,径直下了车。

郁寒深瞧她副迫不及待下车的身影,薄唇浅勾。

车子重新上路,贺恒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面带笑意的模样,说实话,有些稀奇。

“郁总,那小姑娘谁呀?”

他整日给郁寒深开车,居然没见过。

郁寒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恒讨了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之前那辆奔驰的车牌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顿了顿,“哦,想起来了,上周你和知珩少爷去秦家提亲,我在秦家的停车场见过。”

“那小姑娘是秦家什么人啊?

怎么会被扔下来......不会是......秦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贺恒嘴里的秦总,是秦安旭。

越说,他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和有钱大老板扯上关系,似乎也就那么一种关系了。

“聒噪。”

一直没说话的郁寒深冷冷开腔。

贺恒听出自家老板的语气不怎么好,讪讪闭了嘴。

......司桐并没有进医院处理伤口,等迈巴赫开走,她直接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她这个样子没办法去奶茶店了,所以直接回了宿舍。

简单冲洗了下伤口,又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晾起来,身上裹着床单,她只有这一套衣服,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晚上洗了白天穿。

她打算后天领了工资去买点换洗的衣物。

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

闭上眼,不知为何,脑子里纷纷杂杂的,胡思乱想到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郁寒深身上。

那样矜贵耀眼。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有的人高挂在天边,不染尘埃;而有的人却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周日下午,司桐结了工资提前离开。

坐公交车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处贸易市场,这里的衣服最便宜,这是她从奶茶店同事那边打听来的。

买好东西,她提着东西站在路边等公交,趁这个空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英语单词。

停学四年,很多东西都有些生疏了,她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

“司桐?”

一辆蓝色宝马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身名牌的年轻女人,二十出头。

司桐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抬眸,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秦思涵,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也是四年前害她入狱的罪魁祸首。

司桐提袋子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得疼。

秦思涵居高临下地望着司桐,那晚郁家上门提亲后,她出了趟差,今天刚回来,开车路过这里瞧见一个人很像司桐,还以为看错了。

见司桐穿着寒酸,手拿高中英语的笔记,她笑了,“华烁中学的学霸女神,老师重点培养的状元之才,这么快就出狱了啊?

恭喜呀。”

司桐冷冷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

秦思涵靠近司桐耳边,压低声音,“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招蜂引蝶,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秦思涵后退一步,晃了晃手上的钻戒,像一个胜利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知珩,要结婚了,去法国古堡举行婚礼哦。”

法国古堡......“桐桐,以后我们结婚,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法国古堡吧。”

“为什么?随口说的。”

“好啊,你耍我!”

“啊,好痒,别挠我,我错了,知珩我错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

......司桐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外面是往后掠去的城市风景,天空灰蒙蒙的。

秦思涵的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在她的心湖上,不可避免地泛起丝丝涟漪,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有了钱,司桐立刻把宋老师的一百块还回去。

“钱你留着做生活费,这么着急干什么?”

宋老师是二十班班主任,这些天把司桐的拮据和刻苦看在眼里。

“应该还的,您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哪怕这一百块对宋老师来说不算什么,但司桐有自己的原则。

见她坚持,宋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小姑娘自尊心挺强。

“那好吧,老师收下了,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说,别不好意思。”

司桐松了口气,弯了弯嘴角,很淡,“嗯。”

“回去上课吧。”

宋老师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

宋老师转头,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周国彩。

学校本来是安排司桐去十九班的,但周国彩不想要一个休学四年的差生进十九班拉低成绩,于是到领导办公室吵了一架。

领导被吵的没办法,问了一圈,谁也不想要司桐。

最后宋骁骁主动把司桐要了过来。

“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呢?”

周国彩不想要司桐,但是宋骁骁大义凛然的行为衬得他利欲熏心,因此心里不爽。

“什么垃圾学生都要,难怪带的班年年成绩垫底,妇人之见,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这话让办公室其他人笑出了声。

“你......”宋骁骁气得脸通红。


郁寒深皱了下眉,不动声色避开她的碰触,目光疏冷地看向她。

对上男人严肃的眼神,女子愣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眼底浮上委屈。

不过很快掩饰过去,笑容友好地看向司桐,“你是新来的佣人吗?

以前没见过你。”

司桐见话题落到自己头上,弯了弯嘴角,淡淡开口:“我是张梦玲的同学,过来帮她补课。”

原来是佣人孩子的同学。

女子不动声色打量了司桐一番,衣服材质低劣,款式老土,上不得台面。

她眼底的警惕之色淡了淡,心底多了几分轻视,只是面上仍是优雅得体的微笑,“我叫莫沾衣,你叫什么?”

“司桐。”

司桐平静回答。

“司?”

莫沾衣笑道:“跟我外公一个姓啊,好巧。”

可惜,一样的姓氏,不一样的命运。

莫沾衣还想说什么,郁寒深开腔了,“不是找我有事?

进去说吧。”

说罢,抬脚率先进了玄关。

莫沾衣又看了司桐一眼,跟上郁寒深。

......司桐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脸色难看的张梦玲,不用问,司桐也能猜出肯定是被她妈妈骂了。

张梦玲撇着嘴,假哭求安慰。

司桐拍了拍她的背,其实,司桐挺羡慕张梦玲的,虽然被训斥了,可是那些训斥里,藏着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有些人不在意的东西,却是另一些人求而不得的。

两人回房间写作业,司桐这次铁了心不让张梦玲抄她的作业,张梦玲写得抓耳挠腮,一会儿问司桐这个怎么写,一会儿问那个怎么写。

司桐始终耐心讲解,说来也奇怪,平时听不懂的数学题,司桐一讲,张梦玲就懂了。

夜色渐深。

十点多,主楼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张梦玲兴奋起来,“肯定是郁知珩那位大少爷又喝醉耍酒疯了。”

司桐一怔。

“走,看热闹去!”

张梦玲拉着司桐就往主楼跑。

主楼的客厅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了郁家的人,还有佣人和保镖。

客厅地上一片狼藉,墙上名贵的壁画也被砸得歪歪扭扭。

郁知珩的母亲傅云蓉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他的父亲郁盛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郁家长孙的样!”

“郁家长孙?”

郁知珩自嘲般笑了笑,“郁家长孙又怎样?

还不是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怎么还想着那个女人?”

郁盛德简直怒其不争,“别忘了,你已经和秦思涵订婚了。”

以前挺懂事的一个孩子,自从四年前出了那件事,就变得不可理喻。

“她出狱了。”

郁知珩像是没听到父亲的话,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脸,“可是她消失了......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她,她一定恨透了我,所以不肯见我。”

“都怪我没用......”郁知珩说完捡起手边的白酒瓶,扬起脖子灌了一口。

“你真是气死我了!”

郁盛德咬牙切齿,他就这一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耍酒疯,简直可恶。

司桐怔怔地看着郁知珩,心底酸涩得厉害。

郁寒深也在楼下,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深灰色男款睡衣,头发微湿,与白天不苟言笑的严肃形象比起来,此刻的他显得松弛又闲适。

“寒深,你管管他。”

郁盛德实在拿儿子没办法。

“他想闹就让他闹个够。”

郁寒深沉声开腔:“爸妈,大哥大嫂,你们回房休息,不用理会他,越理会,他越来劲。”

“留两个保镖,等他闹够了,直接拖回房间,其他人都散了。”

郁寒深身居高位,发号施令惯了,哪怕他语调和缓,依然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此话一出,佣人和多余的保镖立刻散去,张梦玲虽然还想继续凑热闹,不过也不敢忤逆郁寒深的意思。

拉着司桐就要往回走。

却在这时。

郁知珩忽然把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两人旁边的墙上。

玻璃碎片四溅,有一块从司桐眼前飞了过去,她只觉左眼的眼皮一痛。

“司桐,你、你流血了......”张梦玲这一声叫喊,把在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司桐抬手摸了一下,看见满手鲜红的血,下一瞬,眼前一黑。

......郁寒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起司桐匆匆往外面走。

坐进迈巴赫,司机立刻挂挡出发,路上,郁寒深给莫煦北打了电话,冷静地将司桐受伤的情况告知莫煦北,让莫煦北在医院做好安排。

莫煦北是华和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华和医院是海城最好的医院。

张梦玲本想跟过去,还没来得及上车呢,车子就开了出去。

她母亲吴淑珍跟过来拉住她,“你就别跟过去添乱了。”

“可是,是我带司桐来这里,她才受伤的,我要过去照顾她。”

张梦玲满脸的担忧和自责。

司桐伤在眼睛,以后会不会看不见啊?

吴淑珍也看见了女儿同学的伤口,心下不免庆幸,幸好伤的不是自家女儿。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即便自私她也这么想。

想到这,吴淑珍板起脸:“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总凑热闹,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冲在第一个。”

“要不是看在你爸当年救郁老爷子有恩,以你这八卦的性子,早就被赶出去了。”

三十几年前,郁老爷子遭遇车祸,汽油泄露,即将爆炸,是张梦玲的父亲不顾性命危险,把郁老爷子从车里拖了出来。

因此还伤了左手,到现在左手拿东西都不利索。

所以她们家才能一家子都住在郁家老宅,郁寒深在生意上照顾张君成,也是这个原因,就连张梦玲的舅舅当上十中校长,也少不了郁家的背后帮忙。

张梦玲自知闯了祸,也不敢顶嘴。

回想起刚才郁寒深着急司桐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有点酸酸的,如果受伤的是她就好了,那此刻被男神抱去医院的就是她了。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司桐交完卷子直接去奶茶店。

五点半,她接到韩灵丽的电话,又让她回秦家吃饭。

司桐拒绝了,不想去看秦思媛和韩灵丽的脸色。

“这两天又要给你外婆打医药费了,别惹我不高兴,去校门口等着。”

韩灵丽说完,挂断电话。

司桐拿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尖泛白。

四年前她入狱的事,给外婆打击很大,身体就是那时候垮掉的,最近老人身体越来越差,每月都得一大笔医药费。

四十分钟后。

韩灵丽在厨房确定菜品,今晚金龟婿要过来吃饭,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忙完回到客厅,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刷题的司桐,笑容瞬间消失。

司桐听见脚步声,抬眸,淡淡开口:“妈。”

韩灵丽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真是上不得台面,叫住一个佣人,“你带她去我衣帽间,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看着司桐上楼的背影,韩灵丽只觉得烦,真不知老秦怎么想的,非要叫她过来。

秦思媛正在舞蹈室练舞,余光瞥见司桐从舞室门口经过,怔了怔,停下动作,不悦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佣人递毛巾给她擦汗,边回答:“是先生让她来的,先生希望你们姐妹和睦相处,二小姐就把她当空气,别再惹先生生气了。”

秦思媛冷‘哼’了一声。

上次她把司桐丢在高架上,不知怎么让父亲知道了,给她好一通训斥,还停了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姐妹?”

秦思媛冷笑:“她也配!”

“婷婷姐,你过来......”她招招手,示意佣人靠近一点。

......客厅里。

座机有电话进来,佣人接完,告诉韩灵丽:“大小姐和姑爷来的路上被追尾了,要晚点回来。”

韩灵丽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紧张得站起来:“人没事吧?”

“没事,在等交警过来处理。”

“那就好。”

韩灵丽松了口气,一抬眸,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司桐。

司桐穿了件暗粉色流光半身裙,搭配月牙白真丝衬衫,清冷柔美中,隐隐有股贵气。

韩灵丽瞧见她这副样子,眼神一冷,重重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客厅。

司桐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不过并没有理会,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她怎么做,母亲都不喜欢她。

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身侧,拿出练习册和笔,旁若无人地开始刷题。

她换下来的衣服装在帆布包里,一会儿吃完饭,走的时候她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完一道大题,她正要翻开下一页,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我的宝石手表不见了!”

秦思媛急匆匆跑下来,一边喊道:“我练舞之前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刚才洗完澡想戴的,就不见了。”

那块宝石女表是去年生日韩灵丽送的,十分华贵漂亮,价值近百万,秦思涵一直当宝贝,轻易舍不得戴。

“房间里都找了吗?”

韩灵丽听见声音,从茶室出来。

“都找了,没有。”

秦思媛目光落在司桐身上,“以前家里从来没丢过东西,她一来,我的手表就不见了。”

言外之意,是司桐拿的。

司桐抬眸看向秦思媛,对上秦思媛看好戏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的帆布包,她身上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这个包。

应该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只有那个时候,这个包离开过她的视线。

“是你偷的,是不是?”

秦思媛看着司桐,心底冷笑。

等会儿人赃并获,直接把她送去警局,坐实她偷窃的罪名,爸爸最看重声誉,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偷出现在秦家,给秦家丢脸。

想做秦家大小姐,下辈子吧!

“愣着干什么?

还不给我去搜她的包,肯定藏在她包里。”

秦思媛话一落,一名女佣立刻上前抢过司桐的帆布包,哗啦一下把她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司桐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这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心虚。

而且看秦思媛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块丢失的手表肯定就在她的包里了。

果然,掉出来的一堆东西中,有一块镶彩色宝石的金色女士表。

秦思媛唇边露出一抹笑,“婷婷姐,报警,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

正在这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道熟悉的磁性男嗓从玄关处传来。

司桐愣了一下,抬眸看去,郁寒深和秦安旭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秦安旭稍微落后半步,很是恭维的姿态。

郁寒深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挺括,单手插兜,步履从容又沉稳,眼眸深邃,唇边似有笑意,但不达眼底,透着上位者的疏离。

“秦总,你家挺热闹。”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小孩子瞎胡闹,让郁总见笑了。”

秦安旭陪着笑脸,说完,转头看向秦思媛,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秦思媛指着司桐,“我没有胡闹,是她,偷我的手表,爸你看,这就是从她包里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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