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用身上所有银子买了匹汗血宝马,冒雪奔赴塞外。
那日小姑姑收到我的信,亲自派人接我。
见我脸上的伤,她满眼心疼与震惊。
“阿瑟,陆承渊不是宠你入骨吗?
你怎会如此?”
我苦笑,掏出和离书。
还有贵妃娘娘赐下的和离懿旨。
“姑姑,他已不是我夫君,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以后,我愿随姑姑身边,做个普通医女。”
姑姑怜爱地抱紧我,“好,原以为你这些年过得幸福,没想到受了这么多苦。”
苦吗?
或许吧。
遇陆承渊前,我是江湖医女,随爹娘和姑姑在塞外行医。
他被歹人暗箭射中,箭上淬毒,人人都说他命不久矣。
我无意救他一命。
醒来后,他执意以身相许,报我恩情。
他眼里只有我,为我猎来一头猛虎,做成毯子取暖。
哪怕违逆老侯爷和夫人,放弃世家小姐,也执意娶我为妻。
那时的他爱我。
恨不得摘下天上星星给我。
即便他将苏婉柔藏在别苑十年,我被蒙在鼓里,仍以为他如初衷般全心待我。
他隔三差五不归宿,外界传他养外室,我从不信。
还在宴会上为他辩解。
可笑话竟是我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缘起缘灭,终有尽时。
花开花落,归于尘土。
如今这样,也好。
只是我未料到,陆承渊发现我失踪后,整个人陷入癫狂。
他派出一拨又一拨人搜寻我。
可每次回来的回答只有一个。
“侯爷,没找到。”
陆承渊脸色难看至极,连抱孩子时都僵住了。
他没了逗弄孩子的心思,将孩子交给奶娘,披上斗篷亲自去找。
“都七天了,我就不信,锦瑟没长翅膀,还能飞了不成?”
苏婉柔脸色发白,踉跄拦住他。
“侯爷,求你别找了。”
“锦姐姐既不想让你找到,定藏得极深,说不定已傍上哪个野男人,你难道要踢开人家后院去找?”
陆承渊皱紧眉头,厌恶地推开她。
“苏婉柔,你胡说什么?”
“锦瑟绝不是这种人。”
“她随我十三年,处处为我着想,除不能生子外,是我最理想的夫人。”
“别以为你成了诰命夫人,就能指责阿瑟,她永远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
苏婉柔笑容僵住,眼底闪过怨毒与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