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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夺爱,美人只想掌凤位姜月饶闻人凛

瓜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月饶闻言面露感动,满是柔情,只是她有些担忧道:“若是妾身做了正夫人,那夫人呢?难不成叫她做侧夫人?”这般单纯而懵懂的言语着实取悦了霍言。他‘哈哈’一笑,俊朗的脸上闪过几分厌恶,他不在意道:“王氏多次欺辱与你,你却还想着叫她做侧夫人,看来这世间最最单纯心善之人便是月儿。”娶王氏并非喜欢,而是需要,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好在有些学识能够撑起霍家,他自己也勉强爬上侍郎之位。但他一人是走不通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一个能够帮扶自己的夫人,王氏是众多贵女中家世尚可,且对他一心一意的。如今陛下重用他,他也厌烦曲意逢合岳丈,自是高飞便一脚蹬了王氏,丝毫都不带犹豫的。姜月饶看出霍言心中所想,十分配合道:“还请夫君怜惜夫人,莫要为难与她......”...

主角:姜月饶闻人凛   更新:2025-04-07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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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饶闻人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子夺爱,美人只想掌凤位姜月饶闻人凛》,由网络作家“瓜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月饶闻言面露感动,满是柔情,只是她有些担忧道:“若是妾身做了正夫人,那夫人呢?难不成叫她做侧夫人?”这般单纯而懵懂的言语着实取悦了霍言。他‘哈哈’一笑,俊朗的脸上闪过几分厌恶,他不在意道:“王氏多次欺辱与你,你却还想着叫她做侧夫人,看来这世间最最单纯心善之人便是月儿。”娶王氏并非喜欢,而是需要,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好在有些学识能够撑起霍家,他自己也勉强爬上侍郎之位。但他一人是走不通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一个能够帮扶自己的夫人,王氏是众多贵女中家世尚可,且对他一心一意的。如今陛下重用他,他也厌烦曲意逢合岳丈,自是高飞便一脚蹬了王氏,丝毫都不带犹豫的。姜月饶看出霍言心中所想,十分配合道:“还请夫君怜惜夫人,莫要为难与她......”...

《天子夺爱,美人只想掌凤位姜月饶闻人凛》精彩片段

姜月饶闻言面露感动,满是柔情,只是她有些担忧道:“若是妾身做了正夫人,那夫人呢?难不成叫她做侧夫人?”
这般单纯而懵懂的言语着实取悦了霍言。
他‘哈哈’一笑,俊朗的脸上闪过几分厌恶,他不在意道:“王氏多次欺辱与你,你却还想着叫她做侧夫人,看来这世间最最单纯心善之人便是月儿。”
娶王氏并非喜欢,而是需要,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好在有些学识能够撑起霍家,他自己也勉强爬上侍郎之位。
但他一人是走不通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一个能够帮扶自己的夫人,王氏是众多贵女中家世尚可,且对他一心一意的。
如今陛下重用他,他也厌烦曲意逢合岳丈,自是高飞便一脚蹬了王氏,丝毫 都不带犹豫的。
姜月饶看出霍言心中所想,十分配合道:“还请夫君怜惜夫人,莫要为难与她......”
霍言搂着她,只觉心底无比幸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现在有心无力,否则定会拉着月儿缠绵一番。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霍言枕在姜月饶腿上便睡了过去。
姜月饶在确定霍言睡熟后,便将他的脑袋挪开了,看向对方的眼底也带着厌恶。
这天下所有男子都是薄情郎,她在青楼中看得多了,男人可以为了任何东西抛妻弃子,背叛于他们而言,便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霍言如此,其他男人更加如此。
薄情是他们的特质,也是自己拿捏他们的手段......
*
马车是在傍晚时抵达的寺庙。
霍言这一路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直至马车抵达后车帘被人掀开。
手拿拂尘满脸笑意的公公直接将迷迷糊糊的霍言给请了起来,说是陛下要与他议事,姜月饶则被单独留在了车中。
另一辆马车中。
闭目凝神的天子正听暗卫的汇报:“陛下,霍大人这一路都是睡过来的。”
“做些好用的饭菜给他们送去,”闻人凛的语气并无特别起伏。
口中的他们,是指包括霍言在内的所有人。
姜月饶被沙弥带到一处清幽的院子内。
“今夜便委屈施主,内院是您的,外院是大人的,佛门重地切不可私下往来,”小沙弥双手合十轻声叮嘱,他眼神半点儿也不敢乱瞟。
生怕面前这位女施主扰了他心房。
姜月饶瞧着俊秀小沙弥耳朵红红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笑,语气柔婉:“那便多谢小师傅了。”
她声线有股自带的柔媚,差点没叫小沙弥破功,连招呼都没打便落荒而逃。
兰儿忍不住笑出声:“还佛门重地呢,奴婢瞧他都要破戒了。”
自打侧夫人入霍府,便是她在伺候,太多荒唐的声音她都听过,那小沙弥可太好逗弄了。
姜月饶懒懒勾唇:“至纯之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若非她还有事做,倒是真不介意留下来小住时日,她自小便沦落风尘,加之很小便看尽千帆,她的想法与许多女子都有很大出入,但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兰儿却被她的话弄得瞪大双眼,却又有些好奇。
两人走进屋后,这才忍不住发问:“侧夫人,且不说那小师傅的身份,但他也起码十七八岁了,若是放在民间想必孩子都打酱油了,何顾有风味?”
这个时代的男子早早便破了身,处男是污点,风流反倒是人人称颂。
慵懒倚在贵妃榻上的姜月饶轻笑:“这世间情爱多种多样,但大多都是无趣的,唯有白纸一张才叫人心生喜悦,或是将斑斓画作洗净,好生调教,才算得意。”
她口中的白纸自然就是指不谙情事的男子。
兰儿瞠目结舌,只觉自己的观念受到冲击,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照侧夫人这般说,大人可是哪种都不属于。”
大人既非白纸,又不见侧夫人调教。
姜月饶勾勾唇,并未回答,而是调侃道 :“往后你寻夫家,也要寻个至纯之人才好。”
兰儿晕晕乎乎,差点被忽悠瘸了。
这夜,离去的霍言一直都没能回外院,听说他在陛下身旁处理了整夜公务。
姜月饶倒是不在意,她现在的目标并非霍言,对方不回来她反倒是轻松,在用过精致斋饭过后,她便安心睡下了。
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翌日,姜月饶早早便起了。
她在兰儿的服侍下换上一身月白色素净对襟襦裙,脸上仅是略施粉黛便十分惊艳夺目。
“大人还在睡觉,你便随了我去湖边走走,”姜月饶吩咐兰儿。
今日天蒙蒙亮时,霍言才回到外院,想必已是疲累交加,给内院递了话便倒头就睡。
兰儿听说她要去湖边,顿时就不太赞同。
“侧夫人,奴婢听闻寺内主持每日上午会在湖边看经书,万一圣上也在岂不是冲撞了。”
当今陛下何其可怕,她家侧夫人碰上万一得罪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月饶轻柔一笑:“陛下并不信这些,不会冲撞的。”
只是闻人凛虽不信,却与主持是忘年交,这是她先前从霍言口中得知的。
兰儿闻言便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洪峰寺湖中心的凉亭内。
一身玄衣的闻人凛正与对面长眉白须身穿僧袍的老者品茶,桌上除了茶水还放着几个红红大大的桃,亭内气氛随意而和平。
四周是清凉幽静的湖水,微风拂过不远处的莲叶随风舞动,画面美好而静谧。
而在无人瞧见的隐蔽湖边,一艘仅供一人乘坐的小船悄无声息的驶出湖面。
船上女子身形窈窕,这衣裳昨夜她特意自己改过,为的便将自己的身形展露,她的旁边还放着白色的帷帽。
明媚的阳光洒在湖面,也洒在女子莹白精致的脸上,忽略她那身形,她好似仙人下凡般,纯粹而美好。
若是整体来瞧,那便是欲纯欲魅,眼底那抹单纯更是勾得人心底直发痒。
站在岸边的兰儿看着坐在小船上的姜月饶,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阵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在脱离,在崩坏......

能够登上高位者,疑心病都不小。
尤其是对那格外美丽之人。
王德全笑笑:“奴才哪里知晓,奴才只知那姜侧夫人是个农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昨日在宫宴想必也是被灵妃娘娘给吓坏了,没准只是想讨个巧卖个乖,哪知灵妃娘娘对她厌恶至极......”
说到最后,他又适时的叹息一声,好似在为姜月饶不值般。
闻人凛脑海不由浮现女子那颤抖的长睫,以及细嫩微露的脖颈,其眼神更是纯粹又干净,好似那主动臣服的猎物。
他黑眸转为深幽,询问:“朕听闻那霍言极其宠爱姜侧夫人?”
王德全愣了愣,脑中闪过惊诧,但依旧是笑着回答:“回陛下,坊间确实有所传闻,说那霍大人无父无母,无人管束,他拉着姜侧夫人夜夜笙歌竟是连公事都有所耽搁。”
闻人凛微微闭眼,掩下眼底不可见人的情绪。
他淡漠开口:“荒废公务岂是臣子做派?速将霍言传来勤政殿。”
王德全应下后小心退出。
----------
接下来的几日,霍言都非常的忙。
他甚至忙得没有时间进后院,想要跟自己心爱的侧夫人亲近亲近都是有心无力。
姜月饶倒十分清闲,整日就窝在院子里看看书,摆弄摆弄花草,她买通了府中下人,得知霍言这几日都是在给天子办事。
期间,她也得知灵妃将她送去的茶具给砸碎的消息,换来她莞尔一笑。
“侧夫人,侧夫人,”兰儿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出来。
姜月饶见她那般慌张,懒懒问道:“出了何事?”
这几日兰儿被她好生调教了番,现在也算是勉强能用了,从前她不调教是觉得没有必要,但上回对方的口无遮拦还是让她留了心。
兰儿凑近姜月饶,她神秘兮兮道:“侧夫人,方才奴婢从管家那里得知,今夜好似陛下要来。”
此事是她方才偷听墙角从管家口中得知的,因此千真万确。
姜月饶闻言立即就坐直了身子,正愁见不着人呢,这便送上门儿来了。
不过......
她问:“陛下亲自驾临臣子府,此事是否很少见?”
在她那深埋而又模糊的记忆中,好似是如此。
兰儿立即点点头,并有些兴奋的说道:“何止少见呢,此等殊荣简直够传颂三代,陛下自登基以来,便只去过风丞相府邸,也是稍座便离去,风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敌。
奴婢听说历代皇帝也是这般,基本是驾临哪个臣子府中,那臣子便会平步青云,侧夫人,咱们大人想必很快就是殿下身旁的红人了!”
陛下定是看重了大人的才干,这才驾临侍郎府。
姜月饶听兰儿这般说,她勾了勾唇,眼底有兴奋一闪而过。
她拉过兰儿,轻声交代着:“你待会儿便拿着银钱,去寻个下人去告诉夫人,便说前几日我背着她,从那库房擅自拿了套名贵茶具出来。”
兰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侧、侧夫人,您......”
后头的话她咽了下去,只因她瞧见了侧夫人眼底的冷意。
最终她抖了抖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姜月饶则是在屋内饶有兴趣的搭配起了衣裳,既是在自己院里,她自是可打扮得‘清凉’些。
妆镜前,女子眉眼如画,眼尾处晕着淡淡的粉,花瓣似的红唇只点了些晶亮的唇晶,乌发披肩,发间仅钗一只简单玫瑰金簪。
身上是桃粉色的分体短衫与襦裙,水绿色的薄纱做外衫,瞧着并不清凉。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姜月饶伸手拉了拉自己整齐而规整的领口,洁白细腻的锁骨顿时微微外露,为她平添几分妖媚凌乱之感。
她就这般静静坐在铜镜前,等着门外的动静。
华灯初上。
霍府迎来了天下最尊贵之人,霍言小心翼翼将对方接待至书房,随后便为对方汇报起公务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玄色蟒纹龙袍的男人坐在案几前,天子威压散开,叫人不敢直视。
一身青衣的霍言战战兢兢的守在旁边,手中捧着几册书籍。
他的眼下有着淡淡青色,这几日他被陛下吩咐着处理了许多繁杂事务,已有许久没好好睡过了。
在这么下去别说进后院,他自己恐怕都撑不住了,心中受天子倚重的那份激动也逐渐褪去只剩下难熬。
霍言心中叫苦,面上却万分恭卑:“陛下,这是微臣近日整理成册的名单,还请陛下过目。”
闻人凛并未搭理霍言,他将目光放在桌案上的一把团扇上,扇面画着一名女子的剪影,袅袅娉婷姿态妖娆,仅一眼他便能认出那剪影是何人。
他毫不在意的将那团扇拿起,意味不明的开口:“霍爱卿与侧夫人甚至亲近。”
黑眸幽幽沉沉的划过团扇上的剪影,闪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脑海中也出现女子那娇弱而白皙的后颈。
霍言闻言愣了愣,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恕罪,贱内实在没规矩,竟是落了这团扇在书房。”
这团扇是上回两人笑闹后他刻意抢下的,自是留在书房内睹物思人。
眼下团扇被陛下瞧见,他心底有惧怕也有一丝隐秘的兴奋,上回的宫宴叫世人皆知他有位貌似天仙的侧夫人,甚至比后宫女子还美。
陛下是天子,是皇帝,是世间最尊贵之人,但也不能够拥有这般女子,这令他生出几分荒诞的得意来,这股得意自他眼角眉梢透出些许。
闻人凛将霍言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浮起几分嘲弄与冷然。
他将团扇重新放回桌上,单手拿过霍言呈上的书册。
“霍爱卿做得甚好,看来接下来的几个夜晚,也要麻烦霍爱卿了。”
霍言眼底得意散去,只剩无奈与可惜,有天家垂怜,他已许久未与月儿亲近过了。
另一边。
王氏从下人口中听闻姜月饶从府库私拿了名贵茶具,她心中顿时涌起怒火,带着人就往姜月饶的院子去了。
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姜月饶听着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唇角勾起一丝娇媚弧度。

女子相貌妖娆五官艳丽,一头如瀑的黑发,被挽成一个精致的飞云髻,上头斜插着嵌着红绿宝石的金步摇,动作间步摇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妖冶明媚至极。
偏女子那双眸子清澈盈盈,竟是有纯洁与天真隐隐透出,微微上挑的眼尾却又透出几分撩人的媚意。
这般艳丽与纯洁相杂糅,也难怪能将所有人目光吸引。
姜月饶被霍言领着坐去位置上,原本寂静的大殿也才恢复些许嘈杂,但周围人的视线始终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姜月饶身上。
这时,一道温婉清丽的女声自前方响起:“早早听闻霍侍郎有一相貌美艳的侧室,今夜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紫色宫装容貌清丽的女子,头上的配饰繁杂而贵气,仪态也很是端庄。
“这位是当今的贤妃娘娘,她与姝贵妃是亲姊妹,只是贤妃娘娘为嫡,而姝贵妃为庶,”霍言轻声为姜月饶介绍着。
贤妃与姝贵妃都是将军府出来的,姝贵妃虽为庶女但在陛下登基后有段时间却盛宠万分,而身为嫡女的贤妃就稍稍逊色些了。
姜月饶看向上座的妃嫔,捕捉到方才说话的贤妃,以及与贤妃相貌相似的另一位女子,应当就是霍言口中的姝贵妃。
两人的长相有三四分相似,气质上虽有所不同但都是美人,姝贵妃更偏英气,而贤妃却显得更加柔美与端庄。
“农女出生却这般美丽,幸而是救下了霍侍郎被带回京城,若是依旧留在农家以姜侧夫人这般相貌,也不知会是何下场,”上座的灵妃笑说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姜月饶看了过去,灵妃一袭淡蓝 宫装,头上发饰精巧美丽,搭配着她那张清灵的芙蓉面,倒是显得灵动又活泼,却少了几分妃位的端庄。
灵妃是当今丞相之女,其父也是当年带领御林军将沈府抄家之人。
姜月饶微微低下头,尽力将心底的仇恨压下,身旁的霍言忍不住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旁人之言月儿不必放在心间。”
月儿貌美,无一女子不妒忌。
这时,殿门口传来尖细的通传声:“陛下到——”
原本略微嘈杂的大殿立即变得寂静而肃穆。
玄色龙袍加身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男人面容深刻异常俊美,那深邃眉眼间酝酿着森寒与无情,那薄唇微微抿起,带起凉薄弧度。
这便是当今天子闻人凛。
殿内众人跪作一地,叩首道:“臣(臣妾/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闻人凛并未搭话,而是缓步走向那最高处的椅子坐下后,这才淡声开口:“都起身。”
语气随意却隐约带着阴寒之感,无端会令人感到害怕,这便是天子之威。
姜月饶随众人一同起身,她全程低着头无半点出格举动。
贤妃瞧了眼姜月饶所在的位置,笑说着:“陛下,今夜有那京郊庄子送来的葡萄果酒,臣妾听闻这果酒是由农女亲自采摘,想必是鲜甜无比还请陛下品尝。”
此话一出,便有几位臣子跟着附和:“贤妃娘娘说得不错,微臣听闻这葡萄必须由那未出阁女子采摘才会如此鲜美。”
闻人凛看着杯中淡红色液体,神色间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是冷面而随意。
这时,那摇着团扇的灵妃开口了,她提议:“臣妾听闻霍侍郎新得的姜侧夫人便是农女出身,想必很是了解这葡萄果酒,不如便请姜侧夫人来为臣妾几人斟酒介绍这葡萄果酒,陛下觉得如何?”
灵妃的眼里闪着恶意,让臣子的夫人来斟酒这显然是折辱,只要闻人凛点头同意,那姜月饶往后便无须在京城的权贵圈做人了。
灵妃闺名风灵儿,她在前朝有父亲丞相撑腰,后宫亦有西太后护着,闻人凛对她不算盛宠但也是有宠爱在的,因此灵妃在后宫很是张狂。
“微臣觉得灵妃娘娘提议甚好,”风丞相立即附和,父女俩毫不掩饰的打着配合。
闻人凛将的视线落到霍言身上,随即又转到低着头的姜月饶身上。
女子始终是低着头,是一副不敢抬头有些懦弱的模样,他也曾听闻霍言的这位侧夫人容貌出色。
农女当真是比京城贵女与后宫女子还要出色?他并不这么认为。
“准,”他淡声说着。
此话落下,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姜月饶唇角勾起一抹细微弧度,她娉婷起身,身姿纤瘦似蒲柳,却又格外的婀娜。
尤物魅精。
仅是一个身形,便足以将男人的魂儿给勾走。
姜月饶起身朝那把龙椅走去,霍言全程都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眼底充满痛惜与无奈,却不曾出言阻止。
在座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那抹纤弱却又婀娜的身影上,有妒忌有贪婪亦有好奇。
碧波裙摆摇曳,翠绿色的绣鞋就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之上,那始终低垂着头的模样,更撩得人心痒。
龙椅上的闻人凛看着走上前来那身形勾人的女子,他心底无端升起几分异样与躁动来。
姜月饶理所当然的饶过所有妃嫔 ,在那最具权势的位置前停下,斟酒自是要先与最尊贵之人。
灵妃这本想羞辱她的举动,恰好给了她方便。
她低头看着眼帘前的玄色龙纹蟒袍,男人的气势似乎很足,叫她忍不住将原本就不曾抬起的头埋得更低了,似是受到了惊吓。
女子白嫩的脖颈因为这一动作微微露出,仅是一小块的肌肤却白得晃眼,好似那不堪一击的猎物在主动臣服讨好凶兽,将自己那脆弱而又隐秘的地方主动献上......

此话一出,霍言心底大为感动,他忍不住挺了挺胸膛,头也微微的扬了起来。
他用比方才稍大的声音说道:“月儿理解为夫,那便是最好的。”
说罢,他还用眼风往旁边扫了扫,那清俊的脸上显出几分小人得志来。
抱不平又如何?羡慕又如何?月儿可是他的女人,也只会理解他一人!
男人除了比权势比金钱,女人也是攀比的方向,能够带着姜月饶这般美人来赴宴,叫他心底的虚荣心无比膨胀。
众人见霍言这般得意,顿时便有些自讨没趣儿,同时心底也有几分为姜月饶惋惜。
跟了这么个软蛋,还不如来跟了自己,包她吃香的喝辣的。
宴上的男人在为姜月饶暗暗较劲,上座的闻人凛也将幽深目光放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晦涩难辨,原本平静的内心也微微掀起波澜。
接下来的宫宴便平平无奇了,姜月饶心知自己目的已达成,她很是敏锐的察觉有道若有似无带着压迫感的视线传来。
她明白,鱼儿上钩了。
宴会接近尾声,天子率先离席,众妃嫔也接连离去。
霍言则是带着姜月饶待到了深夜,姜月饶的容貌叫他长脸,满足了他许多虚荣心。
姜月饶也十分配合,仿佛菟丝花般的依赖他,用崇拜而爱慕的眼神时时刻刻的追随着他,这令他欢喜极了。
直至宫人上前收拾宴场,霍言这才带着姜月饶出宫。
马车缓缓在侍郎府停下。
月朗星疏,王氏提着灯笼等在朱红色大门前,灯笼的昏黄光线照不亮她幽怨的面容。
霍言与姜月饶先后下了马车,霍言满身酒气,他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佳人,故而没亲自将其扶下马。
两人下马后,便瞧见那等在府门口的王氏。
“夫人想必等许久了,今夜夫君也陪了妾身一整夜,妾身便先退下了,”姜月饶说着便由兰儿扶着匆匆离开了。
那人周身酒气萦绕,实在叫她恶心。
霍言无奈只能先去应付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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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勤政殿内灯火通明。
身穿玄色蟒袍的闻人凛端坐在案几旁瞧着折子,王德全有些忐忑的伺候在侧。
殿下从宴上归来后,便是这么一副冰冷而不耐的模样。
‘啪嗒’一声,是闻人凛将折子撂到桌上的声音,王德全心头一紧。
下一刻,天子冰冷的声音便响起:“军中粮草贪墨一案,虽已惩处但力度甚小,传令下去,将那为首的张木斩首以儆效尤。”
张木原是被发配去那苦寒之地。
“是,”王德全战战兢兢的应下后,便快步退了出去。
张木是风丞相一手提拔,陛下这是对风家存了不满?
*
翌日。
姜月饶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她直到晌午才醒,醒来瞧见的便是兰儿那张焦急的脸。
“侧夫人,您可终于醒了,昨夜大人歇在了夫人院中,那夫人本就不满您,先前是大人日日都宠着您,夫人才没对您做什么,眼下大人去了夫人院子,侧夫人您可要小心着点了。”
侧夫人身后终究是无人,若是夫人受大人宠爱,那侧夫人肯定会受夫人打压。
姜月饶根本没听唠叨的兰儿,而是在回想昨夜的宫宴,她在想要不要送些东西入宫,好为她立立人设。
自不是直接找闻人凛,那灵妃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对象,属于是又坏又蠢一类。
兰儿在这边说了半天,却发现自家侧夫人根本没在听。
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侧夫人,要不您就将避子药停了吧,倘若您有个孩子,夫人便也不敢拿你如何了,您往后在府中便也会有个依靠。”
她不明白侧夫人为何会偷偷吃避子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能固宠的了。
侧夫人不愿吃,难不成将来还想要离开?她实在是想不通,在她看来女子跟了一个男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事再不可能更改。
姜月饶听兰儿提起避子汤,她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身。
她声线软软的带着点点娇媚,说出的话却半点儿也不软和:“你若是不想要卖身契,便尽可提那避子汤,想来你住在烟巷的父母也不在意你的死活。”
此话一出,兰儿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立即跪倒在地朝姜月饶磕头。
“侧夫人饶命,侧夫人饶命,是奴婢多嘴了。”
兰儿只是众多奴仆其中的一个,最大的心愿便是拿回卖身契过安生日子,捏住她的卖身契便捏住了她的命门,兰儿双亲的住址她也早就叫人查出。
姜月饶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叫她伺候自己梳洗。
早饭过后。
姜月饶在自己屋内挑挑拣拣,她屋内的好东西有,但上档次的却并不多。
最终她是找来管家开了库房在里头挑选了一套上好的茶具,才叫人送进宫给灵妃去。
看着下人抱着锦盒离去的背影,她唇角勾起一个充满兴味的笑来。
灵妃收到自己锦盒的模样,那定是有趣极了,越闹得大便越对她有利。
***
灵妃是在晌午收到茶具的,届时她刚听到三日后张木要被斩首的消息,本就气在心头淤堵得慌。
那张木是她父亲提拔上去的,先前陛下碍于风家并未重罚张木,仅仅将他流放两年,但现在陛下却改了主意,这显然是陛下在敲打风家。
再瞧宫女呈上姜月饶送来的茶具,她眼前忍不住浮现对方那貌似天仙的脸,气得她直接就将茶具给砸了个稀巴烂。
她边砸还边骂:“区区村妇哪里来的资格送本宫东西?不过是贱人一个,爬了臣子的床,现在又将主意打到陛下身上,当真是个浪蹄子!”
灵妃不光是砸了茶具,还砸了殿内的一些东西。
她不光家世雄厚,后宫中还有西太后撑腰,实在是嚣张的不行。
勤政殿。
闻人凛听着王德全的汇报:“灵妃娘娘似乎十分厌恶那位姜侧夫人,竟是将对方送的茶具都给砸了,还砸了许多殿内的东西。”
王德全的话中带了点儿自己的看法,灵妃时常叫他‘阉人’,他是御前红人,自然也是有些心性的。
闻人凛却问:“你觉得那姜月饶为何要送灵妃茶具?”

姜月饶的心乱了半拍,她用惊讶又略带惶恐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男人。
对方俊美无铸的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掌心火热,就这般捏着她细嫩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随即便松了手。
“姜侧夫人身娇体弱 ,”男人沉沉声线响起。
姜月饶只觉被对方捏过的手臂残留着烫人的温度,她双颊不自觉泛起一抹绯红,似那天边霞光般耀眼。
她轻声道:“多谢陛下关心。”
闻人凛不再说话,转而看起手中这只汁水丰沛的桃雕,经她手雕琢,上头除了桃香,似乎也沾染些许女儿香。
“桃肉娇嫩,很快便会失彩,还请陛下快些品尝,”姜月饶轻柔声线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闻人凛将手中桃雕放回碟中亲自动手切下一小块后,这才放入口中,桃肉香浓可口,属上上品。
他盯着面前妖娆婀娜的女子,缓缓评价:“朕甚是喜爱。”
姜月饶欣喜:“臣妇多谢陛下赞赏。”
闻人凛又接连吃下几片,而后才又开口:“朕听闻你前些日子送了套茶具入宫?”
“是,上回在宫宴臣妇惹了灵妃娘娘不快,回府后便挑选了茶具赠予灵妃娘娘想要赔罪,”姜月饶说这话时,眼底闪过几分懊恼。
说完,她又似好奇道:“也不知灵妃娘娘可否消些气?”
这副模样像是不知茶具被砸了般。
后宅女子不知宫闱之事也属正常,闻人凛并未多想,他淡然说道:“灵妃收到茶具后便将那茶具给砸了。”
姜月饶的神色有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即便是无奈与些许的受伤,并无半点儿气愤与怨恨。
她语气低低的,长长的眼睫也垂了下去,带着些许失落:“许是灵妃娘娘的气还未消。”
这般单纯直白的模样,引得闻人凛忍不住侧目询问:“她砸了你送的东西,你不生气?”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单纯之女子?
姜月饶抬起眼睫,澄澈晶亮的眼底满是疑惑,她有些不解:“臣妇为何要生气?宫宴之上是臣妇惹恼了灵妃娘娘。
臣妇自小便长在农家,有幸被霍大人带回京城,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臣妇不懂京城规矩,更不懂宫中规矩,灵妃娘娘那般尊贵,定是被娇宠着长大,发些脾气也是应当的。”
说罢,她便又露出一个恬静的笑来,阳光斜斜穿过凉亭撒在她肩头和面庞,像是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闻人凛喉头微滚,眼神深邃不已,他喃喃:“农女么......”
当真是没在权势中浸泡过的至纯至善,霍言当真能够守得住这般纯粹的女子?
片刻后。
姜月饶头戴帷帽离开了凉亭,她脚步轻快,心情很好。
看起来鱼儿就要咬钩了。
一直等在不远处的兰儿见她走来,连忙焦急的迎了上来。
“侧夫人您还好吗?陛下可有罚您?今日实在是不该来这里,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方才她眼睁睁的看着侧夫人被婆子粗暴的带下了船,她差点就要以为见不着侧夫人了。
姜月饶看了眼面色焦急的兰儿,她语气轻快:“待会儿回去便将熏香拿出,今夜再多烧些热水。”
她长在青楼虽未正式接客,却将如何对付男人,摸透男人,了解得透透的。
那些高门贵女们放不下的身段她都能放下,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只要她能从中获得相应的好处。
兰儿听闻她的交代点头应下,心中却有些疑惑,寺庙乃佛门重地,侧夫人这般沐浴焚香是否不好?
但她并未开口询问,跟着侧夫人的日子越久,她便越发觉得侧夫人并不简单。
侧夫人这般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另一边的凉亭内。
闻人凛看着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底的邪火愈演愈烈。
外表如此的妖娆魅惑,内心却是至纯至善,试问哪个男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他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从不会犹豫。
闻人凛看着桌上那碟被吃得只剩一半的桃雕,他沉沉开口:“王德全,你说姜侧夫人这般纯善,是否能在波云诡谲的后宅中安然度日?”
守在旁边的王德全有些莫名,多年的职业操守在提醒他,陛下绝不会跟他说无用之话,回想起方才那位姜侧夫人的娇媚姿态,以及陛下隐忍而又深邃的眼神。
他斟酌道:“奴才听闻霍大人的正妻性情善妒,姜侧夫人在霍府即便是得霍大人宠爱,想必也是步步维艰。”
“如此至纯至善之女子,若是在后宅之中香消玉殒,那倒的确可惜,”闻人凛意味深长,似是下了某种决定。
王德全明白了过来,立即附和道:“若是姜侧夫人能得陛下垂怜,也是她的福分。”
将君夺臣妻如此美化,不愧是天子身旁的掌事太监。
夜间。
姜月饶在沐浴前特意差人去问了问外院的霍言,得知对方与别的大人结伴往寺殿去听主持诵经后,这才唤了兰儿抬水进来。
她并未留兰儿伺候,而是叫她去外头守着。
略显简陋的屋内,淡淡白雾萦绕飘荡在其间,伴随着白雾飘荡的还有淡淡的熏香之气。
这熏香是姜月饶在青楼时学习改良的,有那轻微的催情之效,滋味也仅是清雅恬淡,不似别的熏香那般浓烈。
她料想今夜有人来访,也势必要给对方留下难忘的一夜。
浴桶中清水荡漾,上头飘着鲜艳的玫瑰花瓣,女子饱满性感身形 隐于飘着花瓣的水中,白皙肌肤之上氤氲一层薄薄的水汽。
透白的身子若隐若现,妖娆勾人,完美无瑕的脸蛋上染着丝丝红晕,引人采择。
屋内简陋并无屏风,木窗被微微推开了一条缝隙,是兰儿特意推开,用于透气避免憋闷之用。
薄薄的雾气夹着熏香缓缓飘出木窗,在空气中游走、消散,这气息寻常之人无法捕捉,却逃不过五感敏锐之人。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王氏在婆子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看着满屋的名贵奢侈摆设,她眼底喷出怒火。

“姜月饶你私开库房拿了百年人参,你该当何罪!”

王氏冷眼看着姜月饶,杀意涌现。

她今日便要处置了这贱人狐媚子!

姜月饶惊讶起身看向王氏,眼波流转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黛眉轻蹙:“夫人是冤枉妾身了,妾身仅拿一副茶具,并未动库房内的任何东西。”

这王氏果真是栽赃污蔑的一把好手,不过她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期待。

王氏哪里肯听她辩解,立即就对身旁的婆子丫鬟使了个眼色,今夜定要趁着夫君在接待贵客时将人给处置了。

姜月饶盯着朝自己走近的婆子与丫鬟,她面色逐渐变得惨白,神色间也有恐怖与害怕浮现,瞧着可怜极了,更是美极了。

她声线轻颤,语气卑怜:“妾身求夫人放过,妾身当真没拿人参,夫人若是不信,可请大人来做主啊。”

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与美丽样貌,更是叫王氏恨极了。

她阴冷狠辣开口:“你以为你还能见着大人?

左不过一个借貌上位的腌臜农女罢了,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撑腰,倒不如乖乖赴死本夫人还会开恩将你好好安葬。

否则到时一卷草席丢去城外破庙,死了都逃不过乞丐的玷污。”

这话说得极其残忍,城外破庙常聚集乞丐流氓,那帮人既不放过活的,更不放过死的,按照姜月饶这姿色被丢去,即便是死了,想必也逃不过一番蹂躏与侮辱。

角落里的兰儿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不敢想侧夫人会是什么凄惨下场。

眼看着婆子与丫鬟已靠近姜月饶,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朝着那几个丫鬟与婆子就扑了过去。

她大叫:“侧夫人,您快跑。”

她虽是奴,却也是有名有姓的,身后也有家人,不比侧夫人孤家寡人一个,夫人不敢随意打杀了她。

姜月饶没料到兰儿会忽然跑出来,她愣了愣,随即便将手中的簪子收回,趁着丫鬟与婆子惊愕至极,她滑不留手的左闪右钻,直接跑出了屋子。

在路过王氏时还用力踹了对方一脚,对方躲闪不及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传来王氏的怒吼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奴仆的追逐。

姜月饶一边朝书房的院子跑去,一边将自己的衣衫扯得更乱些,书房所在的院子是有前后两道门。

她料定正门会有侍卫把守,于是故意绕了一大圈来到小门。

当她慌乱将书房的门给狠狠推开时,她的脸上沾着泪水,眼角处也染着绯红,整个人显得惊慌又害怕。

由于太过慌乱她推开门便狼狈的扑倒在地,凌乱的领口露出平直而细腻的锁骨,就这般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她好似一只逃窜进狼窝的小兔子,细嫩而白皙的脸上还有未擦的泪珠,由于动作过大,她遮掩在薄纱下的短衫微微抬起,露出一小块晃人的白嫩。

是那纤细而诱人的软腰。

春光倾泻......可怜兮兮的女子忽然闯入,将书房内的平静打破,也引得那饿狼有些许躁动,似闻着了肉香。

闻人凛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发丝微乱,眼尾薄红,如此模样,就像是在勾人施虐。

姜月饶能够察觉自上座男人传来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但她并未看对方,而是不自觉轻颤起来。

那股视线更强烈了,还带着莫名的火热。

她蹙着眉轻咬下唇看向霍言,眼波流转间似饱含千言万语。

最终却只化作期期艾艾的一句:“大人......望大人怜惜妾身......”如泣如诉,此番楚楚做派,何其可怜,如何不叫人怜爱。

霍言也顾不得天子在上,他赶紧上前将佳人扶起搂在怀中轻声安抚,怀中人儿忍不住呜咽出声,委屈至极却没说半句话。

这副佳人垂泪的模样,直叫霍言抓心挠肝,他忍不住轻哄:“月儿,月月,是谁欺负了你,你快快同为夫说了,为夫去帮你出气。”

姜月饶这才从霍言怀中抬起头,晶莹的泪水似珍珠般挂在她眼角,鼻头有些发红,墨发披散在肩头后背,发间一支玫瑰金簪摇摇欲坠,这幅模样就好似被欺负狠了。

她正欲说话,门外却响起一阵杂乱脚步声。

是王氏追了过来,比起姜月饶的楚楚可怜忧见我怜,王氏就好似那菜市口的泼妇,五官扭曲面容凶恶,两相对比实在不忍直视,就连闻人凛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贱人!

你竟敢打扰大人议事,看本夫人不撕了你的嘴!”

王氏的注意力都在姜月饶那副狐媚劲儿身上,心中熊熊妒火在燃烧,尤其是瞧见霍言将其搂在怀中的样子。

她怒气上涌,哪里还管得了别的,大步上去便扯着姜月饶脱离了霍言的怀抱。

姜月饶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拖去,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身上原本还凌乱松垮的领口,顿时就被扯得更开了。

“啊——”女子惶恐惊吓的声音响起,她倒在地上香肩半露,整个人呆在原地似被吓傻了。

紧接着她又有些慌乱的看向上座,只见端坐在那里的男人面无表情,神色冷漠,但眼神却幽深无比,叫人琢磨不透。

那目光直直落在她白皙外露的纤肩上,带着一抹热切与危险,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

姜月饶露出的肩膀抖了抖,下一刻,她便赶紧将衣衫重整,把那抹香肩盖了起来,原本慌乱的脸上也露出点点羞愤来。

霍言看着状若疯妇的王氏,抬腿便是个窝心脚,他骂道:“贱人,胆敢跑到书房撒野!”

王氏被他踹倒在地,只觉剧痛袭来,一时间竟连话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赶紧带出去,”霍言面色间不掩厌恶,朝婆子奴仆挥了挥手。

王氏被拖了下去。

姜月饶此刻也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唇角却是弯着的,眼神缱绻而温柔,满是爱意。

她朝着霍言行了一礼,柔声说道:“妾身多谢夫君搭救。”


玄月当空,一行人走在月下,为首的是一抹高大身影。

闻人凛与随行大臣刚从大殿出来,洪峰寺能够居住的地方并不多,在大殿的不远便有一处。

夜风送爽带来一阵凉意,夹杂着的还有微不可察的异香。

闻人凛脚下一顿,下意识便往东边不远处的院子瞧去,那是姜月饶居住的院子,方才的异香他也曾在凉亭中嗅到过,甚至他还吃过那沾有香气的桃肉。

他眼神扫过身后随行的臣子,在霍言的身上停留片刻,再移开。

“今夜有宫人送来南方水患的资料,有关灾民的安置,朕需要一个准确的统计。”

此话一出,这些臣子立即躬身自荐:“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为天子分忧那可是莫大的荣幸,求也求不来的。

霍言的神色倒有些迟疑,他还想今夜去陪陪月儿呢,两人已有许久未耳鬓厮磨过了,他甚是想念。

闻人凛看出霍言的犹豫,淡漠询问:“霍爱卿以为如何?”

霍言被天子点名,立即身躯一震,躬身回答:“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朝臣之间也有争宠一说,被天子钦点的霍言,立即收到好些嫉妒的眼神,他心底忍不住浮起几分得意。

受天子重用乃大事,月儿那头放一放也是可以的,反正月儿时刻都在后院,也对自己十分理解体贴。

闻人凛最后点了三人出来,其中就包括霍言,他自己则是留下王德全后便先行离去,步履匆匆的往那小院的方向走去。

霍言看着天子离开的背影 ,他有些疑惑,询问王德全:“王公公,陛下这是上哪?”

自己的院子也在那边,难不成是去自己院子?

这一莫名其妙的想法冒出后,他便甩了甩脑袋,将这一荒唐的想法甩出。

陛下是天子,怎会屈尊降贵去臣子院落,再说,去做什么呢?

王德全笑眯眯道:“陛下乃天子,想要往哪去奴才自是不知晓。”

虽是这般说,但他看向霍言的眼底却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怜悯。

要怪就怪霍大人太过高调,就那般大摇大摆的把姜侧夫人置身宴会,即便是没有陛下,也会有旁人。

在历史上,强抢臣妻之事并非没有过。

“那边有个藏书阁,想必陛下是往那边去了,陛下之事霍兄可莫要好奇,快些与我们一同去整理南方水患一事。”

“对,男儿志在朝堂,此事若是办得漂亮,陛下定不会委屈了咱们。”

霍言被其余二人拉走了,他的心也完全放去了如何整理处理水患一案上。

另一边。

闻人凛顺着异香飘荡的方向,来到一处房间窗外。

屋内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薄薄的雾气顺着木窗缝隙飘出,钻进他的鼻息。

有一丝昏黄光线透出,屋中女子沐浴的晃人光景也顺着光线展露在他眼前。

稀薄缭绕的雾气为她披上一层暧昧惑人轻纱,时隐时现,隐隐绕绕。

此时,那双清澄的双眼染上朦胧水光,显得欲涩不已。

窗外的闻人凛就跟被施了定身术般,仅一眼便五肢僵硬,似生了根动般也不能动,黑沉眸底更是夹杂着晦暗难辨的神色。

堂堂天子,竟是作出偷窥之事,真真是不齿!

闻人凛原本也没想偷窥,他一天子还犯不着做如此龌龊之事,即便是想瞧他也要光明正大的瞧。

但那光线顺着氤氲的薄雾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眼底,钻进他心底,叫他晃了心神,待他反应过来时已是不能自已。

屋内姜月饶在等到那道深沉而带着热意的视线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微微侧过身由背对着木窗转为侧身,将前胸的乌发撩到肩后,动作间春光乍泄,烫得木窗外的人双手冒汗。

随即她又将头轻轻歪至右边,露出白而细嫩的脖颈,乌发垂在水中沾上几片鲜红花瓣,她抬手开始轻轻揉搓着如云般的乌发。

她能感觉到,原本深沉的视线变得更加炙热了。

闻人凛年少时在沙场征战,后又登上皇位,他经历过不同的女子,也曾交心于一些女子,但很快便又收了回来。

对女子他并不流恋,他只是需要子嗣,他也并未从中获得过多少快活,那些女子都很端庄,即便在床笫间也是如此。

他一点儿也不理解坊间相传的‘牡丹花下’,也不屑去理解,他的追求从不是这些。

但那日的宫宴,却有一女子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并且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这种感觉还在不断的攀升......这令他觉得新奇,又觉得兴奋。

叫他忍不住想要与其共沉沦,尤其是对方还是那般纯粹之人,若是得知自己这等龌龊想法,该是多么害怕与恐惧呢?

春光裹挟着情香顺着木窗的缝隙透出,钻进了男人心底,扰乱了他的理智。

闻人凛眸色沉沉,目光紧盯屋内沐浴的妖娆女子,半点儿也没挪开,带着强占与势在必得!

他是天子,这世间任何人事物都是他,归他掌控,只要他想要。

姜月饶感受着窗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她娇嫩的肌肤轻颤,心知时机已到。

‘哗啦’一声。

屋内女子自浴桶中起身,她依旧是侧身对着木窗的方向,白晃晃的肌肤刺目无比,有一瞬间她似乎都听见了外头传来的呼吸声。

水珠顺着酮体滚滚落入水中,修长匀称的白皙长腿迈出浴桶,早已放在架子上的寝衣被素手拿下随意披在身上。

寝衣一穿,她几乎是觉得那目光宛若实质,带着磅礴的热意与侵略之感。

姜月饶似是不觉,她唇角始终勾着一丝柔和笑意,素白而精致的脸显得格外单纯,与她披着寝衣的妖娆身姿形成鲜明对比。

单纯而干净,妩媚而诱惑。

实在是叫人难以自持。

饶是闻人凛看过不少女子,此刻他也是心跳如鼓,浑身燥热,只觉屋内女子堪称尤物。

他自然不知自己这是中了迷香。

就当姜月饶拿起帕子擦拭自己如云似的黑发时,屋内原本就不甚明亮的蜡烛忽然熄了。

顿时一片黑暗。


凉亭内。

主持抚着自己长白的胡须,笑呵呵道:“陛下此次前来,瞧着倒是开阔许多。”

自陛下登基以来,便没有一刻不是紧绷的,像今日这般平和实在少见。

闻人凛薄唇掀起弧度,随意道:“朕前些日子拔除了些顽固异党。”

“恭喜陛下,”主持笑眯眯的说着,宛若一尊弥勒佛。

说罢,又有些担忧道:“但长远来看陛下还是得尽快放下心结,远离杀戮。”

他认为是陛下身上杀业过重,才是迟迟没有子嗣的缘由。

闻人凛从不信神佛,他不为所动,将深幽的眼神放去了下面的湖面上,一瞬不瞬。

主持见他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那平静的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艘小船,船只摇摇晃晃,上头坐着一位模样娇媚的女子。

由于有些距离,那女子的模样瞧不甚清,只能够瞧见她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的肌肤,极其她那魅惑至极的身形。

素白的衣裳生生被她穿出妖精之感。

主持仅瞧了一眼,便赶紧收回视线,默念心经道德经。

闻人凛的视线却是毫不避讳,来来回回的在那女子身上游弋,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意。

由于习武的缘由,他五感极其的敏锐,甚至能够看清女子白皙颈间的细汗,更别说那妖媚至极的身形了。

当真是个妖精。

“贫僧曾听闻,霍大人有一美艳侧室,此女面相妖媚,作风轻浮,实在不该出现在此,还望陛下将其处置,”就在闻人凛思索间,主持冷不丁的开口。

在他看来,姜月饶就是个魅惑君心的妖物,若非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他都恨不得说直接斩杀才好。

此女实在美丽,且不知遮掩,唯恐扰乱家国。

闻人凛唤出暗卫,吩咐道:“叫婆子将她带上来。”

姜月饶被扭送上来时显得有几分的狼狈,那些婆子下手很重,她的肌肤早被养得娇嫩不已,如此粗暴自是留下红痕。

她的双手被反锏在身后,被迫挺起了胸膛,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因此起伏不已。

“陛下,臣妇不知哪里错了,还请陛下饶命过臣妇,”她眼底蓄着晶莹泪水又惊慌又无助,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说着那被反锏在身后的双手还挣了挣,却换来婆子更加无情的钳制,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声音带着哀求与痛苦,还有丝丝勾人入骨的娇媚。

闻人凛额角微跳,他身形侧了侧,心底有着不断涌起的火气。

“请陛下严惩此女,贫僧先行退下!”

住持在高声说出这话后,便匆匆离去,好似有鬼在撵。

姜月饶含泪瞧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道这主持法力还不够高强。

这时,闻人凛朝控制住她的婆子挥了挥手,那婆子依言松手,她有些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去。

素白衣衫的女子倒在地上,就如同那夜一般,不同的是那夜的女子衣衫半露,眼下的女子却衣衫整齐。

不过......闻人凛的眼神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姜月饶心口扫去,山峦重重。

他只觉两回都别有一番风情。

姜月饶并未倒在地上多久,很快她便爬了起来,跪在地上 。

她轻声道:“今日臣妇游湖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臣妇愿雕桃赠陛下求得原谅。”

本身就没打算为难她的闻人凛顿时来了兴致。

他看了看桌上那三只娇艳欲滴的桃。

闻人凛的声线莫名变得有些哑:“便劳烦姜侧夫人。”

姜月饶起身上前,她来到桌旁,没有得到天子的首肯她是没资格坐下的,于是她微微弯腰,先用清水净手。

闻人凛神色漠然,并无方才看向湖中时的深幽,他甚至将视线放去了女子白皙手中的桃子上。

只见那殷红的桃子被纤手灵巧的剥皮,里头娇嫩白皙的桃肉露了出来,随即葱白的指尖将桌旁的小刀拿起。

手指翻飞间花瓣的形状逐渐展露出来,而桃肉的汁水也顺着女子的纤手缓缓流下,没进她被宽大袖袍掩住的白皙小臂上。

“跪下,”男人冷漠而沙哑的声线忽然响起。

姜月饶柔顺跪下,手中雕桃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越来越多的汁水顺着她白皙手指流进手臂,而她的衣袖也跟着跪下的动作一并滑向手肘。

那带着桃香的汁水争先恐后的朝莹白手臂流去,最终汇聚在纤嫩的手肘处,有些在月白色的衣袖上晕开,有些则是落到了裙摆之上,晕出一朵小小的花来。

闻人凛只觉周遭的气息似乎都染上了桃香,女人家的香气也格外明显,他的目光似乎化作桃汁紧贴上那节修长白嫩藕臂。

“手腕可是被婆子捏的?”

他语气依旧沙哑,甚至还有加剧的趋势。

问出这句话后,他便重新整了整坐姿,只觉对方实在娇弱是碰也碰不得。

姜月饶雕桃的动作一顿,随即轻声应下。

而后她又似觉得不妥,柔声说道:“婆子们干惯了重活儿,想来并非有意,臣妇回去擦些药膏便好。”

“你倒是好心,”闻人凛的语气有些讽刺,眼神却盯着女子手下逐渐成型的桃雕。

白色的桃肉被雕成娇艳而美丽的花朵,桃汁在盘中落了一层,还有几滴滴在石桌上,女子的身上也弄上了些,仿佛她的身上也被染上了桃汁的滋味。

倒是生出几分别的意味来。

姜月饶好似没感受到男人别人深意的目光,她将最后一片花瓣雕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随即脸上便扬起一抹 纯粹而欣喜的笑来。

那青葱似的嫩指将桃雕小心捧起,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说道:“还请陛下品尝。”

闻人凛的视线在女子那双手上停留,这双沾着桃汁的细嫩双手,瞧着比精心雕琢的桃雕还要精致。

周遭的空气很静,姜月饶等不到男人的发话 ,她只能一直维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

就在她手臂酸楚开始忍不住轻颤时,她感到手心一轻,桃雕被男人拿了起来,随即她那沾了桃汁的小臂,被一只火热大掌给紧紧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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