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叔公被气的不轻,指着沈锦弦手指颤抖:“你——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沈子雨!”六叔公没想到侯府能做出这般混账事来,他气的老泪纵横。“那是我们侯府的骨血,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怕你爹九泉之下有知怨你?”“若是爹还活着,会和我们一样疼宠雨儿,”沈玉堂在说完这话后,将目光看向了沈子雨,满眼的怒火都化为了温柔,“也只有我们侯府的人才知道,雨儿有多好。”那些外人都和雨儿合不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好多善良。“还不快滚!”沈锦弦亦是一声冷喝:“否则,我让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六叔公浑身都在发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你们不认自家女郎,认一个外人,以后必定会后悔!”“我们走!”说完这话,六叔公转身就要离开。沈氏在六...
《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精彩片段
六叔公被气的不轻,指着沈锦弦手指颤抖:“你——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沈子雨!”
六叔公没想到侯府能做出这般混账事来,他气的老泪纵横。
“那是我们侯府的骨血,是你的亲妹妹!
你就不怕你爹九泉之下有知怨你?”
“若是爹还活着,会和我们一样疼宠雨儿,”沈玉堂在说完这话后,将目光看向了沈子雨,满眼的怒火都化为了温柔,“也只有我们侯府的人才知道,雨儿有多好。”
那些外人都和雨儿合不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好多善良。
“还不快滚!”
沈锦弦亦是一声冷喝:“否则,我让人将你们全都丢出去!”
六叔公浑身都在发颤,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狠狠的甩了甩衣袖。
“你们不认自家女郎,认一个外人,以后必定会后悔!”
“我们走!”
说完这话,六叔公转身就要离开。
沈氏在六叔公的身后客套的道:“六叔,你好歹进来喝两杯再走啊,我们锦弦他被兵部看中了,不日就要封为参将上战场了呢。”
六叔公心中虽怒,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被兵部尚书看中了?”
“是啊,”沈氏得意的道,“以后等锦弦建功立业了,就能光耀侯府门楣了。”
六叔公回头看了眼沈锦弦:“如此甚好,但这杯酒我就不喝了。”
沈锦弦也是沈家儿郎,他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丢下这话,六叔公便带着族人们走了。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也许是赶了太久的路,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那衣袍洗的都快发白了,显然这些年侯府的这些族人日子都不好过。
“娘,”沈玉堂愤愤不已,“你和他说这些多干什么?
这个老东西眼里只有什么血脉。”
沈氏责怪道:“他是你叔公,你们要是对他不敬,传了出去,会影响你们日后的仕途,影响不太好,再者,六叔公自己没孩子,把侯爷当亲生儿子,自然不希望侯爷的血脉流落在外。”
想到沈轻漾,沈氏又叹了一声。
也怪沈轻漾自己不争气。
要是她能讨她的两个兄长喜欢,也不至于被逐出家门。
她如今应该是食不果腹,躲在那处偷哭吧......罢了。
让她多吃点苦头,以后才会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
“你们在外候着,有人来了便领进来吃席,我和雨儿回屋等着。”
她牵着沈子雨的手,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侯府。
可惜。
他们从辰时等到了申时,都没有见到任何的宾客。
这让侯府的几个人神色都不好看。
“娘,他们是什么意思?
为何不来赴宴,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侯府?”
沈玉堂的脸上带着羞恼。
上辈子,自从他成为了公主的未婚夫之后,哪个人不巴着他?
谁敢像如今这样不给侯府面子?
沈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站了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也许是刚凑巧。
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曹夫人。”
沈氏欣喜的拉住了曹夫人的胳膊,问道:“你可是来我侯府赴宴的?”
曹夫人的脸上带着尴尬,她不急不缓的抽出了手。
“我只是路过此处,侯夫人你误会了。”
沈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曹夫人,你是不曾收到我侯府的请帖?”
“收到了啊。”
“那难道是我日子写错了?”
“没有,”曹夫人有些不耐烦了,“是我今日实在有事,无法来赴宴,还请侯夫人见谅。”
有事?
沈氏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
她在此处闲逛,还买了一堆的胭脂水粉,这叫有事?
即便她有事,那其他的夫人们呢,也都有事不成?
“曹夫人,”沈氏僵着脸,“我是何处得罪了你?
若是有,还请曹夫人提醒两句。”
曹夫人看了眼沈氏,又望向她身后的沈子雨,有些欲言又止。
沈氏强忍着怒火:“曹夫人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曹夫人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客气了,“你们侯府的这位沈姑娘倒真是让人生奇,侯府真正的嫡女回来了,她竟然还用自杀威胁!
她也不想想,别人才是真嫡女啊!
她怎么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情?”
沈子雨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张的向后退了两步,紧紧的咬着唇,眼里覆着泪水。
“不,我没有......”曹夫人冷哼道:“这件事京城都传遍了,还能是我胡说不成?
我可不敢和你们这样的人家相处,这种宴会不来也罢。”
沈氏当场愣住了。
她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两句。
那曹夫人却已经用力的甩开了手,脚步匆忙的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娘,兄长,”沈子雨的眼泪唰唰流下,“我没有,我不是为了赶她走才寻死的,是她先容不下我的,我又舍不下你们,这才想死了算了。”
“为什么他们要说我以死相逼,逼你们将她赶走,我明明没有做过啊......”沈玉堂心痛的将沈子雨搂入了怀中:“大哥他会帮你解释的,他是能立功的大英雄,他的话别人都会信的,他们不会一直误会你。”
沈子雨抽抽搭搭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沈玉堂肯定的道:“不过这些人是当真愚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脑子都没有,现在看来,那晋王府倒还是个不错的,至少晋王府一直想娶的王妃只有你。”
听到这话,沈子雨心里的委屈才消散了不少虽然她还是瞧不上晋王府,但想到晋王府坚持要娶的人是她,她的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前两日那晋王府一派人来,沈轻漾就巴巴的跟着走了,可见沈轻漾是想要巴结住这门婚事的。
毕竟那晋王府好歹是皇亲国戚。
沈轻漾又不像她,被娇养着长大,什么都会,像她那种没见过世面又没本事的人,肯定想要当什么晋王妃。
如果沈轻漾知道,她上赶着想要嫁的,是她沈子雨向来瞧不上人,她肯定会被气的半死的吧......
侯府家宴。
华灯初上。
沈家的五个儿郎们全都齐聚一堂,讲述着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不易。
沈轻漾坐在黄梨木交椅上,安静的听着兄长们的交谈,对她来说,这种团聚的日子太少了。
她分外的珍惜。
“大哥,这次你立了战功回来,陛下更赐封你为将军,如今你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说这话的,是二哥沈之言。
“我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沈锦弦笑着推杯交盏,“哪像二弟你,高中状元,是当今新贵,那些大臣们哪个不对你竞相巴结?”
“大哥说笑了,你屡立战功,陛下都对你礼让三分,我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沈之言小酌了一杯酒,他温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醉意。
“行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三哥沈伯庸是当朝首辅,也是圣上身边最信赖之人,“大哥是将军,二哥为状元,四弟富甲天下,五弟又将迎娶公主,我们侯府的苦日子,终于是熬过去了......”沈轻漾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兄长们,她想到了当年被接回侯府后的种种。
她是侯府被偷抱的真千金,当初是稳婆贪财,被对家收买,将刚出生的她遗弃了。
后怕东窗事发,又偷了个女婴冒充她,要不是稳婆临死前良心大发,也许侯府还被蒙在鼓里......回侯府后,她见到兄长们各个因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她便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他们扶上了如今的地位。
现在她的五个兄长中,也就五哥没有什么权势,所以,她便为五哥求来了与公主的亲事。
“以前的日子确实很苦,”四哥沈问鼎想到了以前的苦日子,感叹道,“还是阿漾运气好,她刚回来没多久,我的生意就有了起色,没让她吃什么苦。”
沈轻漾微微垂下了眼眸,因为四哥自尊心极强,所以她从未告诉过四哥,当年他生意有了起色,是她暗中相助。
“阿漾是当真幸福......”五哥沈玉堂红着眼眶,“可这些,本来全都是雨儿的!
她才是我们的妹妹!
侯府的权势,钱财,都应该是她的,有个公主嫂嫂的人也该是她!
凭什么所有的苦全都她吃了,福由你来享?”
沈玉堂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沈轻漾浑身僵硬,她愣愣的抬头,错愕的目光看着沈玉堂。
“五哥,你在说什么?”
沈玉堂红着眼眶,他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你回来了,雨儿就不会自杀!”
“如果你没有回来,跟着我们享福的人就是她!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沈轻漾如被万箭穿心,原来,他们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沈子雨。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轻漾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四个哥哥,她的声音轻颤,像是竭力的忍着那股锥心的痛。
沈同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们面对你时有多痛苦!
只要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雨儿,会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们会找各种借口不归家。”
沈轻漾一直以为兄长们太忙碌,她才见不到他们。
原来,是因为他们觉得认下了她,会对不起沈子雨......“你们既然这般恨我,为何当初又要认我?”
沈轻漾扬起了苍白的脸。
心口像是被掏了个洞,很疼。
如果他们能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用尽五年的时间去匡扶他们。
让他们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人物。
“沈轻漾,”沈玉堂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很得意吧,有身为将军和状元郎的大哥二哥,有权倾朝野的首辅当你三哥,还有富得流油的四哥,连公主都是你的嫂子,这京城谁家的女郎,能有你这般得意?”
“我们之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想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将你拉下地狱,让你绝望,痛苦!
这才不枉费我们痛苦的这五年!”
沈轻漾正想说她不回侯府也能过的很好,她的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痛的她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牙,问道。
“你们......在酒里......下毒了?”
“是。”
沈伯庸冷冷的道。
“为什么?”
沈轻漾的眼眶发红,死死的盯着沈伯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找到我,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沈伯庸饮了一杯酒,苦笑道:“所以,我们也喝了毒酒”沈轻漾愣住了。
她没想到,沈伯庸他们为沈子雨能做到这种程度。
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却为了她,到手的权势统统都不要了......“沈轻漾,你是不是很羡慕?”
沈同鼎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他的脸上却是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可在我眼里,雨儿都不在了,我挣这么多银子也无用处......”他说这话时,拿起了桌上的火烛丢在了地上。
任由那火舌将所有人一点点的吞噬。
“沈轻漾,如果人生得以重来,那我不会再认回你。”
“如此一来,大哥他们得来的权势是雨儿的,我挣得每一笔银子,也是她的,就连被五弟和公主护着的人,也会是她......我会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尊贵的女郎!”
随着沈问鼎的声音落下,他的身体,也逐渐被火苗吞噬。
沈轻漾挣扎着想要离开火海去找解药,奈何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渐渐的瘫了下去......要是,真有来生。
她也不会再回侯府。
......“我不同意!”
沈轻漾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暴怒声。
是沈玉堂的声音。
沈轻漾愣愣的抬头,她这才发现,她站在侯府的厅堂里。
坐在黄梨木椅上的是宣平侯夫人沈氏。
也是沈轻漾的亲母。
沈氏早年守寡,宣平侯死的早,她独自将几个孩子拉扯大。
后来,沈子雨死了,没过多久,她也伤心过度跟着去了......“玉堂,”沈氏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是你接回来的,现在为何又不同意让她回府?”
沈氏是不想让亲生骨血流落在外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再说了,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只要沈轻漾不给侯府惹是生非,他们也不是养不起她。
这番薯的来历,其实是她靠演算天机算出来的。
像他们天机阁,算的从来不是普通的卦象,他们演算的是天机,是皇权。
无论是天灾地变,亦或是皇权更替,他们都能算的出来。
但一旦天机泄露,算卦之人必定会遭遇反噬,所以她的师父,也就是天机阁的老阁主,没有活多久就去了。
只有她是不一样的。
她无论演算过多少次,都不曾受到过天机泄露的反噬。
依旧无病无灾,活的好好的。
也正因此,老阁主将天机阁交给了她,并且嘱托过,天机阁里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不得再演算天机。
不过那日。
她在算出灾荒时,也同时算出了生机。
于是,她让人去了卦象所显之地,带回了番薯。
“亩产千斤?”
尚书夫人的眼里带着质疑,“你说这物能亩产千斤?”
“我今日只带了些来,还请夫人帮我转交给尚书,其他的番薯我过两日会让人送去尚书府。”
沈轻漾慎重的道:“让他务必试试。”
尚书夫人还是怀疑沈轻漾的话,可若......此物当真能亩产千斤呢?
那只要熬过这些日子,百姓就不用挨饿,还有余粮能缴税赋。
“我可以帮你转交此物,但他是否愿意一试,便不是我这个妇人人家能决定的了。”
沈轻漾将番薯递给了尚书夫人身旁的丫鬟。
“多谢夫人。”
尚书肯定会试的。
上一世,她知道三哥沈伯庸想要入仕,本想将番薯给他,让他拿去送给户部尚书。
但她知道沈伯庸的自尊心是绝不会接受,便托人把番薯卖给了他。
沈伯庸拿到番薯之后,迟疑了整整一个月,才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将番薯先给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拿到番薯后,就命人播种。
在看到番薯当真能亩产千斤之后,他欣喜若狂,也因此沈伯庸解决了他的困境,他不留余地的栽培他。
可这一世,她不会再将番薯苗送给沈伯庸。
而没有了她,就算沈伯庸踏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到番薯。
“沈姑娘倒是心系百姓。”
曹夫人掩唇浅笑,他的丈夫是在尚书手下做事,是个司长,也知道最近户部因饥荒而忙得焦头烂额。
如果她这话是真的,她当真是救了整个户部。
沈轻漾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我以前也有过食不果腹的日子,是师父救了我,让我有了栖身之所,如今我若有能力,也想让天下百姓不用忍饥挨饿。”
她放下了茶盏:“而户部尚书也是心系百姓之人,哪怕他会怀疑番薯是否真能亩产千斤,也一定会去试试。”
尚书夫人也不在意沈轻漾这话,她轻轻的品了口茶,笑着道。
“沈姑娘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没等沈轻漾说话,一旁的太妃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漾儿很合我眼缘,以后她就是我晋王府的人,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
太妃的话让夫人们面面相觑。
晋王是和侯府那位有婚约的。
只是现在晋王府落魄了,侯府的那位又心高气傲的,不肯嫁给一个犯过事的王爷。
所以这门婚事便一直未定。
现在看来,太妃是想要更改婚约?
“这敢情好,”尚书夫人对沈轻漾还是很喜欢的,“我是瞧着沈姑娘比侯府里的那个讨人喜欢,侯府里的那个一心想要攀高枝,心气高的狠。”
尚书夫人向来就不喜欢沈子雨。
之前自家的姑娘和沈子雨有些矛盾,可不知道沈子雨给她那混账的儿子下了什么迷魂药,竟是搞得他们兄妹不和。
这样的人,谁娶了都会家宅不宁的。
有位夫人想起了明天侯府邀约的事情,手帕掩唇轻笑:“亲生女儿回来了,他们不让她认亲,如今还好意思办什么宴会,这样的人家,我是不会去的......”别说侯府做出了不认亲女儿的事情,就算他们没有做,她也不可能去赴宴。
......竹影摇曳。
楚珩一袭墨色锦袍,腰间竖着一条羊脂玉佩绦带,哪怕仅是静坐于此,也难掩天生的贵胄之气。
在他身旁坐着的是个穿着明黄锦袍的男子,他头戴玉冠,威严之气浑然天成,仅需一眼就知他身份尊崇,绝非寻常人等。
“如果她所言是真,此物能亩产千斤,那不但能解决百姓温饱,来年的税赋也有了!”
这两年百姓的收成太低了,饿死了不知多少人,他甚至连税赋都一减再减,可即便如此,今年百姓的日子还是不好过。
朝堂里有些老不死的,还借此机会逼着他下罪己诏,更有人让他禅位,将皇位还给废太子。
可笑。
真以为他不知道那些都是废太子的人?
所以,现在听到有作物能亩产千斤,他如何能不激动?
楚珩目光平静的看着沈轻漾:“你派人盯着户部,让他们尽快尝试,便能知道是否为真。”
男人赶忙将人招来,吩咐了两句。
不管此物是否为真,他都必须一试。
楚珩的视线转向了男人,问道:“招兵买马已经结束了?”
“嗯,”男人微微点头,“再过半月,他们便会离京北伐。。”
楚珩淡淡的道:“如今灾荒四起,你却招兵买马,朝中的那些老骨头没有反对你?”
“哼!”
男人冷哼一声,那张容颜不怒自威,“那北蛮子杀我百姓,奸掠妇人!
前些日子更是传来消息,说是北蛮要屠我城池,朕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边疆百姓受辱?”
那群老东西只顾着自己的日子好过,根本不理会边关百姓的死活。
但他做不到。
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不能看着他们被欺负到如此程度,还无动于衷!
所以,如果沈轻漾真的能解决百姓温饱,那税赋问题也就跟着被解决了。
若是国库能收到税,他便有了军费去踏平那些蛮子!
楚珩一眼看穿男人的心思:“本王已经将军费备好了。”
“哈哈。”
男人没有任何心思被揭穿的尴尬,他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朕先回宫了,对了,明天你直接将军费送来兵部。”
“晋王府别的不行,确实眼光还不错,”沈锦弦又望向了府门外,“娘,今日为何晋王府没有来赴宴?”
沈氏无奈的道:“是我没有给晋王府下帖,不然太妃多少是会来的。”
“罢了,他们不来,那我们今日自个儿用膳,待我得兵部尚书推举,上战场立功,来巴结的人不知有多少,彼时我们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沈氏见等了这么久,也没人来,便只能作罢,转身带着儿女们入了席。
这一顿,他们吃的都挺不是滋味。
此次设宴,沈氏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结果一个人都没来。
不过想到沈锦弦很快就要上战场立功了,他们的心情就好转了不少。
“弦儿。”
沈氏还是有些担心,“那兵部尚书当真会和陛下推举你?”
“自然,而且我上了战场会被重用,和其他人不一样。”
沈锦弦顿了顿,又道:“你这几日帮我购置些战甲武器,再买匹好马,这些银子都不能省。”
有了沈锦弦的保证,沈氏松了口气,笑容满面:“我儿就是出息,现在这些人瞧不起侯府,以后我侯府便是他们高攀不上。”
......晋王府。
“沈姑娘,自从你来了后,太妃的身体都好了不少。”
福嬷嬷笑眯眯的:“奴婢倒是希望姑娘日日夜夜来才好。”
当年太妃被圈禁之后,王府的丫鬟都被变卖了。
她所有的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那冬天冷的啊,太妃还要自己动手洗衣裳。
晚上连个棉被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还总有人要害太妃和王爷。
太妃每日都被噩梦缠身,整夜整夜睡不着,以至于她的身体被彻底的拖垮了。
“太妃。”
沈轻漾将准备好的安睡符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妃:“这是安睡符,你在睡觉前放在你的枕下,就不会再失眠了。”
太妃不以为然,这两年,珩儿也没少为她找人调养身子,都没有什么效果。
她并不认为安睡符有用。
但这是沈轻漾的好意,她也没有拒绝。
“福嬷嬷。”
太妃吩咐了一声。
福嬷嬷便上前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还是沈姑娘有心,知道太妃睡不好,特意给你求了符纸。”
此时的太妃也有些倦了。
沈轻漾见此,站起了身。
“时候不早了,太妃,我该回去了。”
“去吧,”太妃罢了罢手,“刚好我也有些乏了。”
太妃的身体不好,很容易疲倦。
沈轻漾也不想扰了她休息,所以这才告辞离开。
“母妃。”
楚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太妃的面前,他漠然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方向,问道:“能否将那符纸给我看看?”
太妃愣了愣。
却还是让福嬷嬷将符纸给了他。
“你要这做什么?”
楚珩淡淡的一笑:“本王只是略微好奇了些,等过两日再还给母妃。”
说完,他也没有给太妃反应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禅房之后,脸色一点点沉寂了下来。
他把手中的符纸递给了身旁的侍卫:“去查一下,这符纸有没有问题。”
夜一的心一颤:“王爷是担心有人要害太妃?”
楚珩的视线看着沈轻漾离开的方向。
“南王已经怀疑本王被圈禁的八年是个圈套,所以,本王不得不设防。”
他不想怀疑沈轻漾,但最近来行刺的人太多,为了母妃的安全,他不能有任何大意。
夜一领命:“是,王爷。”
......沈轻漾当然不知,楚珩会怀疑她。
此时,她看着前面那一张熟悉的脸,步子戛然而止,身形也就此顿住了。
“臭乞丐,你居然敢偷东西!”
“给我往死里打!”
宋君砚的脸上全都是鲜血,他紧紧的护着银两,那如狼崽子般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对他拳打脚踢的人。
这银两不是他偷得。
是他做工应得的。
这群人仗势欺人,让他做完苦力活后,又不给他银两,他不得已只能去偷!
如果他再不拿银子回去,阿姐就会病死了!
他狠狠的咬着牙,任凭那些人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松开手。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阻拦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
宋君砚想要看清楚出现的人,但他也不知是汗还是血,模糊了他的双眸,让他用力的眨了几下都没能看清楚那张脸。
“他偷了你们的银子?”
沈轻漾的视线从宋君砚的身上收回,目光落向了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人,他冷哼道:“他偷窃被我们逮了个正着,正要教训他。”
“我没有偷!”
宋君砚的声音带着愤怒:“这是我应得的,我阿姐病了,我给你们当了三天苦力,说好给我二十文钱,你们却言而无信!”
“你说我要给你二十文钱,那你有什么证据?”
男人冷笑一声,问道。
宋君砚狠狠的咬紧牙关:“反正我不会把银子给你!”
“给我动手!”
男人发狠似得要让人继续动手。
然而。
下一刻。
青月已经先一步出手。
那群人还没有走到宋君砚的身旁,青月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凌驾在那男人的脖子之上。
“滚!”
沈轻漾红唇轻启,“如果不想死的话。”
男人的身体僵住了,他看了眼横架在脖子上的剑,不甘心的离开了。
沈轻漾的视线落在了宋君砚惨白的脸上。
她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宋君砚。
记得上辈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长兄的庆功宴上。
那时的宋君砚已经初露峥嵘,这让沈锦弦很不爽。
后来宋君砚不论提出什么军策,都被他给否决了。
哪怕他有时也觉得宋君砚说的是对的,但他不想给别人机会,便和宋君砚对着干,好多次都差点吃了败仗。
还是她默默的在背后给沈锦弦收拾的烂摊子......最后宋君砚被他赶走了,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他那阿姐还病死了。
在他的阿姐死后,没多久他也跟着去了。
“你有没有事?”
沈轻漾想到这里,向着宋君砚伸出了手。
宋君砚怔了怔,握着沈轻漾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擦了下脸上的鲜血,摇了摇头。
“你是要做工吗?”
沈轻漾道,“我那边刚好有活,你去我的府里做事。”
沈轻漾回过神来。
看来是她重生了,回到了她回侯府认亲的那一日......但上一世,沈玉堂对她认亲之事并未阻拦。
在他们看来,她回来只是让侯府多个人罢了,不会抢走他们对沈子雨的宠爱。
可是现在......望着沈玉堂眼里的恨意,沈轻漾的心里升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难道......沈玉堂也重生了?
“娘,我这辈子只有沈子雨这个妹妹,你如果非要认沈轻漾,那我就带着雨儿离开侯府!”
沈氏站起身,气恼的指着沈玉堂:“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我怎会让你和雨儿离开,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漾儿回来,那我便将她养在庄子里,也不会出现碍你们的眼。”
这话连丫鬟听了,都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沈轻漾。
明明沈轻漾才是这个府里的真千金,可为了不让她碍假千金的眼,得放在庄子里养。
那庄子哪是养人的地方啊......“我不会去。”
既然重生了,那这辈子,她不会和侯府再有任何牵扯。
谁知沈玉堂听到这话后却冷笑出声。
用那恶意满满的语气道。
“你不想去庄子,不就是想留在侯府和雨儿争宠?
我告诉你休想!”
“现在雨儿还不知此事,你立刻离开我侯府,也别去什么庄子了,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不然雨儿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
上一世,侯府的人也一直没有和沈子雨开口,还是后来她回了侯府之后,沈子雨才知道身世的消息。
当晚,沈子雨就留下遗书自杀了。
也成为沈玉堂五兄弟永远也忘不掉的遗憾......“玉堂......”沈氏有些犹豫,毕竟沈轻漾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想要让沈轻漾留下来。
可想到沈玉堂刚刚的话,她还是闭上了口。
比起优秀的儿子和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沈轻漾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显然不足为重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沈轻漾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忽然传来:“姑娘她自杀了。”
沈玉堂一愣,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是这时候......”雨儿不是在沈轻漾住进侯府之后才会寻死吗怎么提前了?
沈氏被这个消息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
“快,快去请大夫!”
也许是沈氏的声音,让沈玉堂从慌乱中回神。
他一把推开了来报信的丫鬟,上前拽住了沈轻漾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强压不住的愤怒。
“你去和雨儿解释,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来认亲,我们压根没有认你。”
沈轻漾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玉堂。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和沈玉堂的第一次相识。
沈玉堂是跟着二哥沈之言一起去接她的。
那时的沈玉堂活骑着高头骏马,露齿一笑间,仿佛春光灿烂。
“你就是阿漾?
长得果然像父亲,放心吧,以后你去了侯府,就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家里还有个妹妹,她呀,善良温柔,大度能容人,你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好的......”当初,她怎么就被沈玉堂的笑容给骗了呢?
觉得此后她有了亲人,再也不用飘零了。
后厢房里。
沈子雨靠在沈氏的怀中,哭的潸然泪下。
“娘,不,沈夫人,你别让侯府的人救我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沈氏红了眼眶:“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在这侯府,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了你去。”
“可是......”沈子雨抿了抿唇,看了眼站在沈玉堂身旁的沈轻漾:“我毕竟不是娘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我浑不知情,才鸠占鹊巢了这么久,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无法死皮赖脸的留在侯府......可要让我离开娘和哥哥,我又很痛苦,干脆死了算了......什么鸠占鹊巢,谁和你说的这番话?”
沈氏不满的看了眼沈轻漾,“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哥哥为什么不同意你进侯府,现在看来,是玉堂早就发现你不是个好的。”
毕竟是玉堂和之言去接的人,他们一路上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早就识破了沈轻漾的真面目。
她还没入府呢,就骂沈子雨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
等她入了侯府,雨儿还不知怎么被她欺负。
沈轻漾望着侯府的这些人,冷笑出声。
“当初是你们找我,让我回来认亲,不是我非要回来。”
沈氏的脸色一僵,继而不悦的皱眉:“我如何知道你会和雨儿传这般闲话?”
沈轻漾无语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闲话是我的说的?”
“不是你说的,雨儿怎么会知道你回来认亲的消息?
行了,你先给雨儿认个错,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我为什么要认错?”
“沈轻漾,”沈氏的脸色一沉,“做错事不认,你的教养呢?”
沈轻漾听到这话乐了:“我又没爹没娘,哪来的教养?”
沈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果然是乡下教养出来的丫头,完全不懂礼数。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沈玉堂的眼里带着厌恶,“死活不肯认错!”
“以前?”
沈轻漾用那茫然的目光看着沈玉堂,眼底似有不解。
“我们以前可曾认识?”
沈玉堂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重生了。
而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想到上辈子如日中天的侯府,沈玉堂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不少。
估计现在的沈轻漾还不知道,上辈子的兄长们各个权倾朝野,他也成为了当今驸马。
“娘,五哥,你们别责怪姐姐了,”沈子雨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流淌,“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我......”她说着说着,用力的喘了起来。
喘的她脸颊通红,像是下一刻都会因喘不过气而亡。
“雨儿!”
沈玉堂双眼发红,怒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沈轻漾赶出去!
没看到雨儿见到她就难受?”
小厮们闻声,朝着沈轻漾走了过来。
看到走来的小厮,沈轻漾的黑眸里寒意涌动。
她正打算动手,忽然间一道声音从院内传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夫人,晋王府的嬷嬷来了。”
“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
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
“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
“可......”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
“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
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
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
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
“那是自然。”
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
“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
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我?”
六叔公一怔,赶忙摇头拒绝了。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怕是无法帮你。”
“六叔公,我刚来京城,无可用之人,”沈轻漾缓缓的走上了前,“还想请六叔公留下帮我。”
六叔公张了张口,拒绝的话终于没有再说出口。
沈轻漾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那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再离开。”
“好,”沈轻漾笑了笑,回头吩咐道:“你扶着六叔公回去。”
“是,姑娘。”
青月上前,搀扶着六叔公往破庙外走去。
沈轻漾将目光望向了沈青:“你们何时离开京城?”
沈青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
“嗯,”沈轻漾点了点头,“明日你们再离开前来府里找我,还有,我让人帮你们安排了客栈,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
沈青愣愣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让他的眼眶红了。
来了京城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
侯府对他们什么态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是安排住所了,让六叔公留下歇歇脚都不行。
可沈轻漾却听到他们在京城的消息后,立马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栈。
当真是高下立见。
“这丫头不像沈氏生的。”
族伯也有些感叹。
他们当初离开京城,也是沈氏怕族人留下会和她抢家财。
随意用了个借口,分了点偏远之地的田地给他们,就把他们全都打发了。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没对侯府的人抱任何希望。
“沈氏不懂,一个家族若是要长久的传承下去,是不能分家的,”另一位族伯也苦笑着摇头,“比起侯府那些人,这丫头倒是更有情有义些。”
沈青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能不能把沈氏他们全都逐出族谱,把沈姑娘给写进去?”
“荒唐!”
族伯厉声喝到,“沈氏是沈家明媒正娶的,锦弦他们也是侯爷的亲生子,哪能逐出族谱。”
他没有发现,在他说这话时,那些年轻的一辈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若有所思。
翌日。
沈青来向沈轻漾告辞。
他虽然还是穿的洗得发白的衣裳,但因为好好梳理过了,倒是显得精神了几分。
“你们平日过冬也是穿这些吗?”
沈轻漾上上下下审视了眼沈青。
他的衣裳都破旧了,还打着补丁,单薄的连遮风都做不到。
沈青脸色一红,有些窘迫:“族里的妇人孩童比较多,他们不受寒,我们把棉衣给了他们,我们年轻力壮的,穿什么都行。”
沈轻漾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继续问道:“你们可有备马车?”
沈青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没有......哦,”沈轻漾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马车,稍后你们带回去吧,以后来京城也会方便些。”
“不,不用的,”沈青羞愧的道,“让你照顾六叔公已经麻烦你了,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的是,他们也养不活这些马,没必要浪费。
“六叔公是在帮我做事,不是我在照顾他。”
沈轻漾起身:“你跟我来。”
沈家的其他族人都在外候着,他们本来打扰了沈轻漾,也不好意思这么多人进书房。
在听到沈轻漾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之时,他们全都愣住了。
“沈姑娘......”族伯的脸上带着羞愧,“我们现在连人都养不活,这马你给我们了,我们也养不起它。”
沈轻漾沉默不语。
其他人没法子,只能跟着她。
沈青原以为沈轻漾只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结果在前院看到那十多匹的马后,呆傻了眼。
这......这么多马......他们怎么养活?
“沈姑娘,这太多了,”族伯惊惶不已,“我们不能要。”
“这本就是给你们备的,还有,我雇了镖头,他们会把你们送回寨子,不用担心流寇。”
“这......”族伯的脸上带着为难。
他们走回去就够了,何必浪费这些银两?
族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沈轻漾,就转向了沈青,怒道:“是不是你想偷懒,不肯走路,找沈丫头要的马车?”
沈青委屈坏了:“我怎么会偷懒?
而且我说过不用的。”
“你......”族伯气的想骂沈青。
昨夜是他这些天来,睡的最安稳的觉,沈丫头对他们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让她这么破费?
“确实和他无关,”沈轻漾打断了族伯,“是我昨日便让人备了的。”
族伯的脸上带着恼怒,瞪了眼沈青,这才转头望向沈轻漾。
“沈姑娘,我们真的不能收,不说我们养不养的活,就为了省点脚力,还得请镖局护送,太奢靡了。”
路上的流寇看到这么好的马,肯定会来抢马,所以只要他收下了,就得找人护送。
他实在不想让沈轻漾花这个银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轻漾的语气坚决,她又让青月递上了包裹,“这包里的东西是番薯,能亩产千斤,你们拿回去,能解灾荒。”
什......什么?
亩产千斤?
族伯眼睛瞪的滚圆,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如果沈轻漾说的是真的,那等番薯能收获之后,他们寨子里的几百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宣平侯府。
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大公子出息了,要远赴战场立功了。
以后他们侯府,是要出个大将军了。
“要我说,还是我们家姑娘人好,大公子才会只认她一个妹妹,等大公子建功立业回来后,姑娘有的福享了。”
“外面那个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往后她看着我家姑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知道该有多难受呢。”
“谁让她不讨人喜欢。”
......沈锦弦穿着紫色锦袍,站在院子的斜角处,他听着丫鬟们的话声,神情放松,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沈玉堂的声音。
“我已经和其他几个兄长通过信了,他们也全都重生了。”
“但二哥他还没到休沐之日,回不来,四哥谈生意去了,也不回来了,还有三哥......三哥说,他这辈子要更早找到那卖番薯的走商,只要找到那走商,他便能借着番薯加官进爵,所以他也不回家了。”
说起那番薯,沈玉堂就忍不住嘲笑出声。
“那走商真是蠢,这么好的东西五十两银子就给卖了,毫不知这番薯给三哥带来了多大的机遇。”
“不过,三哥说,那走商毫无眼见,又愚蠢又笨,他打算压压价,花十两银子就买下,多余的银两好给雨儿买些糕点。”
“现在家里银子不多了,我们只能先从其他地方省点银子给雨儿花,等四哥生意做成,日子就会好过了。”
沈锦弦微微点头:“现在我们五个都重生了,又有前世的记忆,这辈子,我们会比前世爬的更快,更高!”
沈玉堂的脸上带着得意:“所以,我刚重生就和沈轻漾断亲了,估计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好在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不然肯定死活不肯放手。”
“嗯,”沈锦弦很认同他这话,“这件事你确实做的不错,我们辛辛苦苦打拼的一切,都是给雨儿的,不能便宜了她。”
听到这话,沈玉堂问道:“大哥,要不我将她赶出京城?”
“不用,”沈锦弦摇了摇头,“她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郎,在京城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只有她留下了,才能看着我们功成名就,看着我们宠爱雨儿。”
前世的沈轻漾如此在意他们五人。
那只有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五个人是如何团宠雨儿一人,她才会痛到极致!
正在这时,沈氏的人来催促沈锦弦和沈玉堂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去了。”
沈锦弦将冷漠的目光收回,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府外后,沈锦弦看着空空落落的府门,他的眼里闪过一道疑惑,迟疑的目光看着站在门前的沈氏和沈子雨。
“娘,这么晚了还没有人来?”
沈氏也显得茫然无措:“我明明已经写了时辰,他们也该来了才是......”沈锦弦眉心紧锁。
“会不会是你把日期写错了?”
“不会的,”沈氏摇了摇头,“我写的便是今日,如今宴席都摆好了,怎么还没有人来?”
就在沈氏疑惑时,终于看到有人来了。
她的眼睛一亮,只是在看到来的人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来的是侯府的族人。
沈锦弦两兄弟沉着脸,显然是对于侯府的这些族人没有好感。
“六叔,”沈氏忍着怨气,强颜欢笑的迎上了前,“你们怎么来了?”
“族里已经知道了你们侯府认错了女郎,现在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沈氏猜到了这些人的来意,但听到六叔公的话后,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没能维持的住。
一旁的沈子雨更是脸色苍白,她垂下了头,显得很是伤心。
六叔公看到他们都不说话,皱起了眉头:“她人呢?
你们今日为她设宴接风洗尘,为何她没出来?”
“六叔公。”
沈锦弦见不得沈子雨难过,他站了出来,挡住了六叔公向里窥视的目光。
“谁说我们今日设宴是为了沈轻漾?
我们侯府从来都只有雨儿一个姑娘,不会认其他人。”
这话让族人们全都面露惊诧,更在底下窃窃私语。
六叔公的脸也沉了下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
哪有不认血脉至亲,认一个外人的道理?”
沈玉堂同样护着沈子雨:“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我们侯府没有这个说法,我也只认雨儿一个妹妹。”
“混账!”
六叔公怒喝道,“那女郎是你父亲的亲骨肉,你们不肯认她,是要你们的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这些年,他们浑不知情,让沈子雨占了这么久的位置也就罢了。
现在既然真正的侯府千金回来了,又怎有为了假的不认血脉至亲的道理?
眼见沈玉堂还要辩驳,沈子雨红着眼眶拉住了他。
“五哥,是我不好,你们别的为了我和六叔公吵,姐姐才是侯府的姑娘,他们帮着姐姐来赶我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就离开侯府。”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沈锦弦忽然伸手,紧紧的拽住了沈子雨的胳膊。
他的双眸通红,痛意也从心底一点点的蔓延,如同藤蔓似得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痛的近乎窒息。
“我说过,这一生,我只有你一个妹妹!
你在等等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如果你走了,那我和你其他几个兄长拼死打拼来的前程,就全都便宜给了一个外人!”
沈子雨闻言哭了出声,她哭的很是伤心,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让我离开兄长们,我也情愿死了,可他们都容不下我,我又能怎么办?”
沈锦弦许是想到了上辈子沈子雨做的事情,他连拽着她胳膊的手都在颤抖。
而气红眼的沈玉堂猛然拔出了长剑,指向了那群族人们。
“玉堂!”
沈氏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些老不死的东西,但毕竟六叔公是长辈,传出去会影响名声的。
“你快把剑放下,他是你六叔公!”
“六叔公?”
沈玉堂哈哈笑了起来,他看着六叔公的眼神带着愤怒与憎恨。
本来这些年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他是不打算管这些族人死活的。
是雨儿。
雨儿不想让他们吃苦,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拿银子接济他们。
后来,他们不想让雨儿为了这群人这般节省,就每个月会多给她些银两,让她拿给这些人用。
可她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却没有得到善待。
在她死后没几日,这群人就逼着他们将沈轻漾写入族谱。
沈玉堂眼眶红了,几乎是怒吼出声。
“我不管他们是谁,他们为沈轻漾伤害雨儿,那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你当真是沈锦弦的妹妹?”
说话的是刚刚为沈轻漾开口的那位姑娘。
这姑娘沈轻漾也认识,是大理寺卿的妹妹。
林清漪。
林清漪和沈子雨向来不合,应该说这京中的贵女们,就没有一个能和沈子雨合得来的。
正因为和沈子雨不合,她反而看沈轻漾很顺眼。
沈轻漾淡定的道:“我也希望我不是。”
“沈姑娘,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
林清漪笑着问道。
沈轻漾想到了上辈子林清漪一家的结局,她同意了:“好。”
林清漪起身走到了沈轻漾的桌旁,她刚入座,就看到有熟人从茶楼外走了进来。
“嫂子。”
前方的美妇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望来。
在看到林清漪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在这?”
林清漪正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南凝身后的那些人之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南凝这才想起了这些人,向着她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朝着林清漪走了过去。
“嫂子,”林清漪的脸色难看,“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不是又想逼着你给兄长纳妾?”
嫂子以前和兄长是指腹为婚的,后来他们林家家道中落,嫂子的家里人就不同意她嫁进来,想要让她嫁给权贵。
后来嫂子以死相逼,他们怕什么都捞不着,便松了口,但却要让兄长拿一百两银子当聘礼。
兄长到处借钱,好不容易才凑足了聘礼娶了嫂子。
后来兄长高中状元,一路攀升为大理寺卿,这群人的嘴脸就变了,非要将家中的庶女也给兄长当小妾。
再加上嫂子这些年一直无法生育,他们更以为将庶女送来之后,就能掌管他们林府。
后来,兄长烦不胜烦,便下令不许南家的人来打扰嫂子。
本来以为南家的人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还是想方设法的凑到了嫂子的面前。
南凝苦笑道:“我今日约了曹夫人来茶楼,没想到会遇见她们......你让人将他们赶走便是,”林清漪哼了声,“他们不安好心的。”
正说着,便见南二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舔着脸走了过来。
“你是清漪吧?
都长这么大了?”
南二夫人笑着想要握住林清漪的手。
自从南家的大夫人死后,她本来是能被抬为正室的。
可林清漪成了大理寺卿的夫人,她不点头同意,自己就只能当个妾。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将女儿送进大理寺卿府。
她就不信了,南凝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能比得过自家能生养的女儿不成。
林清漪急忙收回了手,向后走了两步,沉着小脸:“我与你又不熟,你喊我做什么?”
南二夫人的脸颊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这不是见到你高兴吗?
以后茜茜也是要嫁给你兄长的,我们那是亲上加亲。”
林清漪脸色难看:“我兄长什么时候要纳她为妾了?”
南二夫人笑着道:“凝儿早晚是要给林大人纳妾的,我想着别的人哪有自家人亲?
至少茜茜不会害她。”
林清漪被气笑了:“我兄长纳不纳妾,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这话让南二夫人有些不悦了。
“凝儿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给林大人纳妾,要看着林府绝后?
再说了,大师给茜儿算过命,她是好生养的,一定一举得男!”
语罢,南二夫人向着身后的南茜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来见过你的小姑子。”
似乎纳妾的事情,她一言定下了。
南凝的脸色难看,心里更是苦涩蔓延。
她生不出孩子,迟早也是要给夫君纳妾的......“见过林姑娘。”
南茜从二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落落大方的走上了前,向着林清漪行了个礼。
林大人她是见过的。
长得是没话说,又位高权重,是她想要嫁的那种男子。
至于妾不妾的,她不在意。
反正南凝生不出孩子。
等她嫁进去后,给林大人生个儿子,就凭她的本事,还不把男人哄得团团转?
“谁是她小姑子?”
林清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说我兄长不纳妾,就算纳妾了,妾侍什么时候也能和主母相提并论了?”
二夫人皱眉,目光转向了南凝:“凝儿,虽然你妹妹是妾,但她也是被我娇养着长大的,以后嫁进府里,是跟你不分大小的,你可明白?”
以前在南家,她就拿捏惯了南凝,现在她依旧没有把南凝放在眼里。
南凝浑身发冷,以前二夫人对她颐指气使惯了,现在听到她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哆嗦。
可想及夫君,她还是压下了颤抖的心,说道。
“府里的事情,由夫君做主,我做不了主。”
二夫人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但凡能让林大人纳茜茜为妾,她还要来找南凝?
“南凝,你嫁给林大人这么多年了,都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现在我好心将你妹妹送进府里帮你生儿子,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你真要让林大人绝后?”
沈轻漾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
她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直到听到了二夫人这话,她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林夫人无法生育?”
二夫人看了眼沈轻漾,见到她年轻又貌美的容颜之后,瞬间心生警惕。
“凝儿,你不让你妹妹当妾,从外面找了个野女人给林大人为妾?
外面的女人哪有你妹妹贴心?”
南凝的脸色冷了下来:“慎言,她是清漪的朋友,不是什么妾。”
二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找个如此貌美的女人给林大人当妾做什么?
凝儿,听我的,女子生不出孩子就是最大的错,让你妹妹帮你生个儿子弥补。”
沈轻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南二夫人,你为何笃定林夫人无法生育?”
“嗐,她生不了孩子,这事谁不知道?
她要是能生早生了,不至于成婚三年了都没一子半女。”
沈轻漾语气平静:“林夫人至今未育,是她缘分未至,只要缘分到了,自然能怀上。”
二夫人的脸沉的能滴水:“你是谁家的野丫头,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凝,你没看到她对你的长辈大呼小叫的?
还不把她赶出去。”
太妃一大早就派人来了府里,邀沈轻漾前去做客。
来的人,还是太妃身旁的福嬷嬷。
“沈姑娘,这几日你在京城待的可还习惯?”
福嬷嬷见到沈轻漾后,向着她行了个礼,语气恭敬的问道。
她知道太妃对沈轻漾很满意,以后沈轻漾成为女主人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现在她肯定要借此机会和她打好关系。
沈轻漾笑着道:“这些天没有侯府来打扰我,倒是过的还不错。”
“沈姑娘离开后,那沈氏倒是想要打听你落脚的地,不过此事被王......被我家太妃知道了后,便设法阻拦了她。”
嬷嬷笑了笑,说道。
王爷说了,他不希望沈轻漾知道是他在背后做这些,生怕会有些唐突,便将事情都推给太妃。
沈轻漾果然心有触动,语气带着客气:“那我稍后得好好感谢太妃。”
因为时候不早了,沈轻漾和福嬷嬷也就没有再说客套的话,跟着她从院门走了出去。
去了王府之后,沈轻漾发现府里来了不少的人。
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京中的贵夫人们。
她们围坐在水榭旁,穿着华贵,保养姣好的容颜仿若春日之花,经久不衰。
与他们相比,被圈禁了八年的太妃,则显得有些粗糙了,连容颜都不如这些贵夫人娇嫩。
“漾儿,你来了?”
太妃看到了沈轻漾之后,笑吟吟站起了身,走上前握住了沈轻漾的手,语气带着亲切。
“来,坐我身边。”
沈轻漾跟着太妃入座。
贵夫人们的欢声笑语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沈轻漾,目光疑惑。
“太妃,这位是谁家的姑娘?
我们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
太妃的笑声爽朗:“她是宣平侯府的姑娘沈轻漾,你也知道,我家老王爷之前与宣平侯关系极好,现在沈氏为了一个养女,不肯认她,我瞧着她在京城无亲无故的,便多照顾了几番。”
沈轻漾的心里有些触动。
一开始并不知道太妃为何要宴请这些夫人。
虽然现在晋王府被赦免了,但太妃毕竟被圈禁了八年,早就已经无法融入到这些圈子里了。
再加上太妃不想听人说闲话,也就渐渐的不再和京城的这些夫人们来往。
可现在,太妃却为了替她出头,不惜邀请如此多的夫人们赴宴。
她记得上辈子的太妃,是一心只想要清静,就连皇帝设宴,她都是不去的。
太妃也许是察觉到了沈轻漾心里的波涛汹涌,她轻轻的握了握沈轻漾的手,像是让她放宽心。
“宣平侯府?”
夫人们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侯府的传言是真的?
府里的那位千金是假的?”
“可我昨日问了宣平侯府的人,他们还说府里的那位是真的。”
沈轻漾闻言,垂眸掩住眼里的那抹冷笑。
这确实是侯府能做的出来的事。
他们是不可能舍得让沈子雨背负一个假千金之名。
太妃还以为沈轻漾伤心了,她的心里也怒火蜂涌。
“侯府的人哪敢认她?
府里的那个听说漾儿被接了回来,就以死相逼,逼着他们将漾儿赶走。”
“之前明明是他们把亲闺女找回来,现在就因为假的闹闹脾气,他们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夫人们的表情也带上了不耻。
她们本就没有相信侯府的话,毕竟真假千金的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
现在听到他们是为了一个假的,连亲生女儿都不认,更是觉得荒唐不已。
“我们这些家里,最看中的就是血脉,就算沈氏再不喜欢亲生的,那也不能让侯爷的血脉流落在外......还有侯府里的那个,她占用了别人身份十六年,享了十六年的福,结果别人的亲生骨肉回来了,她还要闹自杀,真是不要脸。”
“我估摸着是沈氏觉得亲生的在乡野长大,远不如身边娇养着的,她为了身边这个,才要舍弃亲骨肉。”
可越是权贵之家,越是看中血脉。
就算沈氏不喜欢沈轻漾,留她在家中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总比传出去让人笑话好。
偏偏如此她都不愿,可不正是眼皮子浅的东西?
“不过,侯府虽然落魄了,但终归还是有些家底的,比你在外面吃苦要好,你若是想要回去,他们也真不敢真将你赶走。”
说这话的是户部尚书夫人,沈轻漾也认识。
她笑着回话:“夫人觉得我能长这么大,会缺侯府的那一口饭吃吗?”
尚书夫人一愣,是啊,她没有回侯府前都能活得好好的,又怎会缺侯府的那一口饭?
“我也知道夫人如此说是好意,毕竟如今天下闹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夫人也是怕我在外面吃苦。”
尚书夫人急忙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欣赏。
没想到沈轻漾还为她刚刚的话找到了借口。
“不过,”沈轻漾看着尚书夫人,问道,“我想知道那蝗灾尚书大人可解决了?”
尚书夫人叹了一声,脸上也带着忧愁。
“那蝗虫之祸已除,但近年来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如今又遭遇了蝗灾,百姓们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这些天,她夫君为了这件事忧愁的整日无法安眠,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
虽说蝗虫已经被烧死,但一年的庄稼都没了,那些农户的家中又无存粮,别说是缴税赋了,连饭都吃不饱,饿死了好多人。
“夫人,”沈轻漾的声音微顿,“我正好有东西要给尚书,还请夫人帮我转交。”
尚书夫人拧眉:“尚书近日很忙。”
言下之意,恐怕尚书无法理会沈轻漾所求之事。
她以为沈轻漾是有事要求尚书帮忙,这才会让她转交行贿之物。
沈轻漾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帆布,她将帆布小心翼翼的打开。
当夫人们看清沈轻漾帆布里的东西之后,全都愣了一下。
“这......这是何物?”
“这是我从夷人手中所买,说是叫什么番薯,三四个月便能收成,可以亩产三千斤。”
如果宋君砚能凭借自己封王拜将,那日后她便会用他,如若他没有这个本事,她也会放弃他。
宋君砚郑重的点头:“我会凭自己的实力成为姑娘手上锋利的剑。”
沈轻漾轻轻的看了眼宋君砚,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是想要把他当成剑。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成为她的剑,必须仰仗他自己。
沈轻漾让青月拿来了纸笔,写下了推荐信。
她把信写完,递给了一旁的青月。
“把这封信,送去给兵部尚书。”
青月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沈轻漾,但她并没有多问,拿着信,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兵部尚书府。
尚书正在和人商讨行军事宜,突闻有人送信前来。
他先是有些不耐,却在瞥见那信件上的印记之后,身体猛地一颤。
那印记很普通,就只写了一个天字,却让尚书的眼都红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了信,那脸上从欣喜变为了不可置信。
“小阁主居然要推举人参军?”
“小阁主?”
问话的是兵部侍郎林东阳,也就是沈锦弦那好友林茂丰的父亲。
“尚书,那小阁主是何人?”
尚书将信收起,心里有着压不住的激动:“小阁主是天机阁的掌权人,那也是真正的神人。”
“天机阁?
大人,那天机阁是在何处?”
还有神人......尚书这有些太过夸张了些。
天底下何来的神人,都是一群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那天机阁里有可是拥有许多奇人异士,没有点本事的人是进不了天机阁,”尚书的神色带着些许得意,“尤其是那小阁主,这天下找她算命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见。”
林东阳一愣:“算命?
那不就是神棍吗?”
尚书的笑容猛地一滞,狠狠的瞪了眼林东阳:“你可知历任天机阁阁主所做的是什么?
他们能卜算天机,断人生死!
就连我这次北伐,我也是写信问过小阁主的,她能断定此次征战是否能胜,如若她不允,便不得出战!”
林东阳很想说尚书是轻信这些事了,但看着尚书如此维护那小阁主,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尚书将信递给了林东阳,“你将他的名字记在名册上,既是小阁主推的人,便留下吧。”
林东阳接过了信,问道:“大人,那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为好?
您觉得参将如何?”
“不必,”尚书摇了摇头,“小阁主让他从士卒做起,那我们便不用管这些,也不用太照看他,如果小阁主想要提拔他,她也会直接和我说。”
尚书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按着沈轻漾的意思去办,不会有任何的违背。
......青月在送完信后,就去了一趟晋王府,将今日之事禀报给了楚珩。
楚珩听了之后,冷冷的看向青月:“她写给尚书的信,你可有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寒凉,让青月冷汗直流。
“不,不曾......奴婢不敢逾越。”
“嗯,”楚珩的声音冷漠,“你如果看了,那往后你也不用留在这边。”
青月的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还有,”楚珩的眼神如寒夜中冷冽的月光,“本王把你送给了她,那你便是她的人,为何还要事事来向本王禀报?”
青月心头一慌,急忙跪了下来:“奴婢是觉得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她竟然能推举人去参军,所以才......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她是你的主子。”
楚珩一步步的走向了青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此行为,等同于叛主,那日后有其他人询问你,你是否也要背叛她?”
青月的头更低了:“奴婢知错,奴婢之前以为,王爷,王爷让奴婢去伺候姑娘,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楚珩凉薄的眸子扫过青月。
“记住,以后她的任何事情,不能向任何人汇报,包括本王,现在你先下去领罚。”
青月恭声道:“奴婢遵令。”
......以前跟在沈轻漾身边伺候的人一直都是青月,这两日,沈轻漾却看不到青月了。
她疑惑的问道:“青菱,青月呢?”
“姑娘,她这两日染了风寒,怕过给姑娘,便没有来了。”
“哦。”
沈轻漾叹了口气:“那便让她好好歇息。”
“奴婢会将姑娘的话转给青月。”
青菱恭顺的站在沈轻漾的身旁,她没有告诉姑娘,青月是叛主,被王爷罚了。
这两日都下不了床。
青月也真是的,王爷又没让她汇报,她把姑娘的事情告诉王爷做什么?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月的身子可好些了?”
沈轻漾转头望向青菱,问道。
宋月便是宋君砚的阿姐,那日将她接回来之后,就把她安置在了府里。
过些天宋君砚要去参军了,也该和宋月说一声才是。
“她这两日已经能下床了,想来感谢姑娘,奴婢没让她来。”
青月给沈轻漾斟了杯茶,语气恭敬的禀报。
沈轻漾接过了青月递来的杯盏,润了润嗓子,说道:“她病的太久了,得养些时日才行,等她养好身子再来见我也不迟。”
“姑娘。”
青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您将那宋君砚送去参军了,又没有让他留下卖身契,若是以后他得了势,不认人了,怎么办?”
沈轻漾的眸子一沉,她将茶盏放下,黑眸沉寂如水的看向门外的天空。
声音幽幽的。
“良籍才能参军,他若是签了卖身契,便不能参军了。”
“再者,他若当真有二心,我怎么让他爬上去的,就能怎么让他摔下来!”
沈家的五郎能算计到她,是因为她那时候太过在意他们了。
才让他们有机会给她下毒。
所以,她不担心宋君砚背叛她。
因为他,伤不到她半分。
......“弦儿,你不是说尚书会向圣上推举你参军?”
侯府。
沈氏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她就生怕参军的事情会出什么变故。
“为何到了今日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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