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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官秘录全文免费

蟋蟀与蝉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猪腿?”胡胖子一怔,好似没反应过来,我也等不得他在反应,一个箭步走上前,夺过猪腿转身扔向虾塘。未等猪腿落水,那水中的龙虾好似疯了一般,争抢着蹦出水面,撕咬着猪腿上的血肉,一旁的胖子都看傻了,瞪着眼睛说道:“乖乖,这龙虾怕是要吃人呐!”我见此心中也有些骇然,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退却,索性把外套一脱,几步走到塘边回头看着胖子说道:“十五分钟我要是没上来,你就走吧。”说完,也不等胡胖子回答,纵身一跃,宛如游鱼般钻进水中。养虾的池塘,一般都不太干净,我一进水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莽撞了,这水里本就浑浊,再让难以计数的龙虾这么一闹,水中更是乌烟瘴气浑浊不堪,睁眼看去,最多,也就是半米的距离。可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缩,就算拿不到那半本《疍民记事》,也...

主角:玉环李不沉   更新:2025-04-12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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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环李不沉的女频言情小说《水官秘录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蟋蟀与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猪腿?”胡胖子一怔,好似没反应过来,我也等不得他在反应,一个箭步走上前,夺过猪腿转身扔向虾塘。未等猪腿落水,那水中的龙虾好似疯了一般,争抢着蹦出水面,撕咬着猪腿上的血肉,一旁的胖子都看傻了,瞪着眼睛说道:“乖乖,这龙虾怕是要吃人呐!”我见此心中也有些骇然,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退却,索性把外套一脱,几步走到塘边回头看着胖子说道:“十五分钟我要是没上来,你就走吧。”说完,也不等胡胖子回答,纵身一跃,宛如游鱼般钻进水中。养虾的池塘,一般都不太干净,我一进水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莽撞了,这水里本就浑浊,再让难以计数的龙虾这么一闹,水中更是乌烟瘴气浑浊不堪,睁眼看去,最多,也就是半米的距离。可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缩,就算拿不到那半本《疍民记事》,也...

《水官秘录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猪腿?”胡胖子一怔,好似没反应过来,我也等不得他在反应,一个箭步走上前,夺过猪腿转身扔向虾塘。
未等猪腿落水,那水中的龙虾好似疯了一般,争抢着蹦出水面,撕咬着猪腿上的血肉,一旁的胖子都看傻了,瞪着眼睛说道:“乖乖,这龙虾怕是要吃人呐!”
我见此心中也有些骇然,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退却,索性把外套一脱,几步走到塘边回头看着胖子说道:“十五分钟我要是没上来,你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胡胖子回答,纵身一跃,宛如游鱼般钻进水中。
养虾的池塘,一般都不太干净,我一进水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莽撞了,这水里本就浑浊,再让难以计数的龙虾这么一闹,水中更是乌烟瘴气浑浊不堪,睁眼看去,最多,也就是半米的距离。
可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缩,就算拿不到那半本《疍民记事》,也得看看这塘下的古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好在先前在岸上的时候,自己已在心中推演过数次,现在入水,虽说水中环境恶劣,但也能克服。
我李家祖上,从疍民手中习得看水之术,这看水,可分为三类;
水行、入水、水势。
其中入水一类,几乎是每个族中会看水之人必会的门类,因为疍民,正是因为此类,才可在水中如游鱼般自若,此时水中情势随乱,但我也并未慌张,体表更是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棕色的透明状黏液,正是这些黏液,稀释了水中阻力,让我游的更是迅速,眨眼间便潜到了塘底。
这水底的情形,让我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胆颤,只见那古墓所在的封土层,竟被龙虾活活豁开一个大口子,此时乌压压的黑水从古墓内渗出,好似在流血一般,看着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我从小生活在水上,对水势也十分了解,此时并未迎着黑水游去,而是到封土层上游,掏出手中的鹰嘴刀,将那裂口越凿越大。
可就在此时,我直觉水流骤然汹涌,身后一股巨力传来,下意识的的将鹰嘴刀向后挥去。
这一转身不要紧,我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这要是在水底泄了气,就算我有入水只能,也绝难全身而退。
方才那打算从背后偷袭我的,竟是一条数米长的大鲶鱼,这鲶鱼不知潜藏在古墓中多少岁月,两只须子好似活物一般,足有一尺来长,通身暗红。
见此我心中暗道,这大鲶鱼怕不是吃小龙虾吃的染了色吧。
鲶鱼十分凶猛,肥硕的身躯一扭,卷起阵阵黑水又朝我撞过来。
我见此也不慌张,大江大河都过来了,区区一个虾塘能乃我何,当即后腰一摆,躲过鲶鱼的同时单手将鹰嘴刀插进鲶鱼腮中,吃痛的大鲶鱼在水中一阵翻滚,血色的水波四溢,引得周围的龙虾更为亢奋,竟放弃了猪腿,转头朝着鲶鱼游来。
我见此当机立断,一脚踩在鲶鱼身上,接着反弹的力道钻进古墓的裂缝当中。
此时的大鲶鱼,早已被无数龙虾咬住,身上血肉四溅,疼得坠在封土层上打滚,近米厚的封土层眨眼间就被它拱开,黑水瞬间涌出,将整个虾塘染得如墨色一般,漆黑无比。
而我这头,因为由于黑水被释放,眼前的整个古墓也随之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坠入水中,心中暗惊,难不成这墓中还有一只大鱼不成!
当即赶忙向墓外看去,却见到胖子竟然也跟了过来,见我已进入墓中,扑腾着向我游来。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得询问,我对胖子打了个跟上的收拾,转身钻进墓室,只见水底尽是白骨,不知是殉葬之人,还是不慎被鲶鱼拖进此处的倒霉鬼。
我和胖子在墓穴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样的陪葬品,更别说那本《疍民历事》了,不过想来也是正常,这虾塘下情况复杂,纵然那书材质特殊,可在水中泡了千年之久,能否保存完好,仍是未知。
倒是胖子这边,先找了通往主墓的甬道,可这甬道被一堵墙封住,在水下难以打开,他用力撞了几次都未有成效。
我见状快速游到胖子身旁,、正想帮忙,却看他对我摆摆手,撸起袖子,铆足了劲靠向封土层。
我见此心道,要不怎么说人傻力气大,胖子这一身横肉是真没白长,他这一撞,封土层顿时裂开一道半尺长的缝隙。
我刚要竖起大拇指夸夸他,就见到墓穴之外,那如白蚁般密密麻麻的龙虾竟然钻了进来,想来是龙虾见了血以后,凶性大发,想要吃人!
好在此地水流湍急,龙虾难以疾行,否则自己二人只得落得跟大鲶鱼一样的下场。
胖子一看就急了,娘的,自己长这一身横肉可不是为了帮张老板喂虾,当即发了狠,使出吃奶的尽头连连撞向封土层,我也顾不得在旁边看乐子,与胖子一同撞去。
二人接连撞了十几次,撞的我一阵眼黑,终于,封土层“扑哧”一下倒了下来,此时龙虾群已然追上,胡胖子的屁股,被好几只龙虾狠狠钳住,疼得他龇牙咧嘴,纵然如此,也不敢怠慢,万一被龙虾群缠住,外面那头只剩白骨的大鲶鱼,就是自己的下场。
我和胖子玩了命的,沿着甬道向前拼命游去,我见胖子脸色青紫,口鼻间有气泡不停窜出,知道这是散气的征兆,若是再找不到出水之处,胖子只怕会活活憋死在水下!
疍民入水,和旁人不同,在水中潜浮的时间足有十几分钟,远非常人可比,胖子,虽说也是游泳好手,可入水后遭遇太多险情,大量运动之下,氧气急速消耗,此时,也只剩半口气在肺中。
好在这宋朝墓穴,主墓所在之地势,往往比殉葬坑高上不少,我和胖子沿着甬道向前游了足有几十米,终于看见前方水波停滞,似有出路。
我急忙对胖子招了招手,先一步游了过去,二人浮出水面的瞬间,纷纷大口喘息起来,颇有劫后余生的味道。
胖子更是破口大骂:“娘的,这些小龙虾,等胖爷出去,非得,非得给你们红烧了不可。”
我抬头看了一圈,心道这古墓修得够高的,从规格上来看,八成是个哪个王爷的爱妃死了以后葬在此地,否则甬道绝不会这么长,不过现在二人所处的方位,应当早已脱离了虾塘的范围,此地偶有腥风吹过,短时间内,应当不用担心会缺氧。
胡胖子喘着粗气爬上岸,刚要起身,不料突然有个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胖子怀里。
“啊!”
听到胖子一声惨叫,我急忙跑了过去,竟见到胖子怀里,竟抱着一具白骨。
这白骨也不知在此地多少年月,那骷髅空洞的眼窝里,还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胖子吓得脸色惨白,支棱一下将白骨扔在地上:“娘,娘的,这天上咋还掉死人呢。”
“不是天上,是这墓顶。”
胖子闻言一怔,随我一同看向墓地,只见这墓顶上,竟然齐刷刷的挂着几十具白骨,正随风飘荡。

“死了?”我一皱眉,残手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艘停在海湾中的古船上......有鬼。
残手点点头:“这艘柚木船原本是海潮村的古物,据说是清朝时期留下来的古物,始终没人动过,直到那港商到此,这才将其改装成为出海用的探险船,可没成想在出海前的头一晚,船上一共十五名海员,全都暴毙而亡。”
千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消息对她而言确实太过震撼。
虽说千子和我一样,都身具疍民的传承,但毕竟她是在大洋彼岸长大的,接受的,也都是些美国教育,在千子看来,万事万物都有科学依据,毕竟人类连太空都已经探究征服,月球表面上都留有人类的足迹,还有什么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呢。
其实我和千子一样,我家老爷子从小就跟我说,疍民虽说有手艺,但对海中传说过于迷信,这也就导致许多疍民在面对海上发生的各种突然情况时,未等弄清楚情势如何,便被这存在于骨子里的先天性恐惧给吓破了胆。
因此我此时,也不太相信残手口中所言的暴毙一说。
那可不是一两个人,十五个人一夜丧命,就算是海王爷索命,也得留下点痕迹,这家伙,肯定有话没说完,不过这个,对我到没什么,只要柚木船能带我们前往南海深处,打捞那艘载着人鱼的客船,就算它是艘鬼船又如何。
有我家传的看水之术,可在汪洋大海中识别方向,若是真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水尸粽子,胖子的摸金本领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千子,虽说我和她相识不久,但毕竟是我那不靠谱的爹派来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善茬。
见我和千子一脸的困惑,残手也不打算多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告诉我们,那艘船有古怪,但是并不耽误我们出海,只需守些规矩,不敢碰的千万别碰,保证我们能安安稳稳的回来就行。
对此,我自然也表示同意,毕竟此次出行的目的,最重要的便是从那沉在海底的人鱼手中取得《归墟古卷》,若能找到此书,便可根据其上的卦象,推演出剩下的那版本《疍民历事》的下落。
当然,将那些藏于深海之中的明珠青头一并打捞上来的责任,我们此行也一起承担了,须知这些东西,可都是过去封建主义思想的残留。
疍民以往的日子,过的可谓是人下人的生活,若是按照我掌握的那些古典传言统统整理起来,恐怕比他娘的《新华字典》还得厚上几分。
海底明珠历来有“东珠”与“南珠”之分,中国东北产的淡水珍珠,便是北珠!每粒平均重纸两三钱,大部分为天青色或白色。北珠在满清时期,一直被作为皇家贡品,到了晚清年间便已经被采集一空了。
当然在河中吸纳天地精华的“东珠”,虽说也有其过人之处,但还是和“南珠”有些差距。
产于广西、福建沿海一带的“合浦珠”也称南珠,也是我国最著名的海水珍珠,自古便被誉为国之瑰宝,在封建时代,都是给皇家的进贡之物。
有了如此珍贵的天地灵物,自然也衍生出疍民这一苦命的职业,疍民一旦入籍,便终生不能改业,属于下三等的贱民,一辈子都要被朝廷派的官员监督控制,所采得的珍珠都要上缴官府,只有少部分如米珠般的无用之物,可以用从来换米,赖以苟活。
当然在茫茫大海中想要采得珍珠绝非易事,且古代的徒手作业十分粗糙,疍民的性命自然也受到严重威胁,在深海中没有保护设备,停留时间短了,难以采到明珠,若是太久便会有失压或窒息的危险。
除此之外,还有鲨鱼恶鲛一类的海洋生物虎视眈眈,若是来不及躲避,船上的人只能看到一缕血水浮上水面,连个囫囵尸首都受不到。
海上的天气情况亦比内陆恶劣不少,时而台风暴雨眨眼便至,故而在古代,只有那些实在某不到出路的人,才会成为疍民。
明朝廉州知府林兆珂在《采珠行》云:“哀哀呼天天不闻,十万壮丁半生死,死者常葬鱼腹间。”可见古代珠民为采珍珠葬身大海者不可胜数,世人评之为“以人易珠”。
我们这次前去,若是能多采些海底的明珠青头回来,也算是替以往那些被压迫被剥削的疍民前辈们出口恶气了。
见我没再接着问,残手也松了口气,带着我和千子走到海湾前,让我近距离的观看这艘用柚木打造的探险船。
在海湾尽头,有一处山崖从中裂开,与整座岛屿分割,中有露天一线,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停泊着一艘奇形怪状的木船,这艘船造型非常古老,我只在以前老爷子的笔记本里见过类似的造型。
在如今出海的船只中也就属于小型船,船载不过十几人,船体主要是木制结构,乌沉沉地泛着微光,所有铆钉都嵌到船体之内,再用封板巩固,整条船都用柚木打造,再由铜板铁板加固而成。
柚木,是一种生长在热带的树种,民间又称“血树”,很少膨胀或者收缩,不变形、不开裂、又十分耐得住腐蚀,不少海外的航海公司,都会采用此类木料打造船只。
不过野生柚木十分稀少,若想成长到足以打造这个规模的航海船,恐怕至少得一百年以上的树龄才行,可以说我们此番出海,非得这柚木船不可。
那伙港商想进南海深处捞青头,但是那片海域哪有那么容易去的,船大了在暗礁带容易触礁,考虑到重量,又不能携带太多电子设备。想必他们是见到这柚木船十分结实,便打算用此船出海,这才大费周章的改装了一番。
如今我们眼前的这艘柚木船,可以说是民用探险船的改造极限,不得不说这伙港商真舍得下本,不仅把吃水线以下全部用钢板加固,原本的蒸汽驱动也被替换,改成燃气和电力驱动,又在船底加装了动力螺旋桨,使得柚木船的机动性和动力都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除此之外,又不知从哪搞到了一口足有三百毫米的三连炮,这种炮最早源于加勒比海,能同时安装三发炮弹,用途十分广泛,曾经一度让加勒比海的海盗压制正规海军,至于其他的绞盘和各种打捞用的简易设备,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这艘船,简直是为我们这次出海量身打造的。
然而更让我心中一动的是,这艘柚木船的船尾,悬着两个巨大的方形铁笼,这种铁笼可以让人安全的下潜到足够的深度,详细的侦查水下的情况,不受海中水族打扰。
不过即便如此,那伙港商还是没有把握出海,毕竟南海深处人迹罕至,用残手的话来说就是,即便是最有经验的海狼,也不敢在天气恶劣的时候深入南海。
因为南海深处传闻是天下海洋汇聚之地,故而吹东西南北风,一旦深入,风信便会失去作用,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常年的飓风使得天空阴沉,罕有放晴之日。
一旦在其中迷失方向,数月难以见到其他船只,船上的水手海员也只有死路一条,若想在如此恶劣的海域上谋得生路,必须懂得日月观星之法,不过若是连天空都看不到,那就是海王爷要收你,谁都拦不住了。
不过这一节,在我和胖子面前,并不是难事。
可让我感到有些古怪的是,那伙港商,准备的如此充分,却为何迟迟没能出海,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发现了这艘船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当他们打算放弃时,却突然遭遇不测?
我心中思绪万千,但口中还是点头道:“就它了,过几天,我会来交钱。”

我和胖子等人一路直奔大柳树鬼市不远的火锅店,此地用一只眼的话来讲,那是冠绝四九城,就算是国外的首脑访问,都必须到此地来尝尝,否则,就算是白来了。
此时天过晌午,店里没多少客人,服务员有些慵懒的趴在柜台上,见我们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我对此地的环境很满意,待会我们要聊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热腾腾的火锅一上,胖子便造了起来,一只眼倒是憋得住,看着我说道:“不沉兄弟,您看此地僻静,可将那货拿出来,让我长长眼?”
我拿出玉环,放在桌上推给坐在对面的一只眼,也没动筷,静静的等待着。
一只眼接过玉环,抬手将左眼上盖着的眼罩取了下来,此时我才看到,这一只眼并非是只有一只眼睛,而是右眼始终被其被藏在眼罩下,此时将眼罩拿下,方才看到,他右眼和常人不同,并非是黑白二色,而是淡绿色的眼球,瞳孔金灿灿的,好似嵌了黄金一般。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一只眼抬头对我咧嘴笑了笑:“这个,是我祖上从一大斗里摘出来的,后来我眼睛受了伤,就将其塞了进去,不错吧。”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不用说也知道我脸上的笑有多僵硬,这用死人物件当义眼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一只眼真不怕损了阴德。
只见一只眼将玉环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片刻后开言道:“不沉兄弟,你这东西,名为八股灵纹断卦环,这东西,应当是八枚为一套,是古代王公贵族用以占卜之物。”
听到此言,我皱了皱眉,果然是成套的东西。
冥器,不同于其他物件,因其常年累月呆在地下阴森的古墓当中,其上都会沾染阴气,而摸金校尉和疍民取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不会尽数取完,而是会选择性的挑上一两件,剩下的,让其安放在古墓中。
一者,是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二来呢,是给后面来的同行,留些东西。
像玉环这类成套的东西,往往最为值钱,也讲究个成双成套,若是只有一枚,价值便会大打折扣。
不过好在我取此枚玉环,并非是为了卖了换些金银细软,而是找到那剩下的版本《疍民历事》,此时也不禁开口问道:“您可知,这玉环是如何用的?”
一只眼沉吟片刻,开口回道:“这古时,人占卜天象会用到天书,但天书所记十分繁杂,故而古人会将此等玉环抛于空中,落下之时,玉环内所合之字,当属天机。”
“我当是什么呢,弄了半天,就跟咱们扔钢镚儿差不多。”胖子一个人吃了五六盘涮羊肉,此时撑得他歪躺在椅子上,拍着肚子看着一只眼。
一只眼闻言“嘿嘿”一笑:“我说胖爷,这您可就说错了,这天书上所记的,乃是周文王所记,阴阳风水十六卦,您是摸金校尉出身,风水寻龙诀的厉害之处,您肯定是知道的。”
胖子一听阴阳风水十六卦这几个字,立马坐了起来:“你是说,这玉环所占,是易经全卦?”
“是也,不过可惜,此玉环只有一枚,若是有八枚,再配合那天书古卷,便可一窥天机。”一只眼摇头晃脑的说着,虽说他长的有些猥琐,可此时盘起冥器典故,倒是头头是道。
见我和胖子沉默下来,一只眼捏着玉环看向我们:“我说二位爷,这个东西,你们是打算......出手?”
我摇摇头:“实不相瞒,我等前去倒斗,并非为了金银细软,而是却有难言之隐,不知您可知晓疍民一说?”
一只眼先是一愣,随后应道:“不瞒二位,疍民只说,与内陆习俗相差甚远,其下海采疍,便是内陆摸金,虽说都是入古墓拿冥器,可大海之中,却远比陆地凶险的多,故而疍民远不如摸金校尉这般来的响亮。”
胖子在旁边听的嘿嘿直笑:“还响亮,也就是在这大柳树鬼市敢这么说,要是出去了,还不让派出所直接送进去,我说,你就别往我们哥俩脸上贴金了,抓紧说点有用的词儿。”
“我说胖爷,您别急嘛,这摸金倒头有寻龙,疍民入海有祖训,传闻疍民,凡是能入水采疍之人,都会从小习得些许看水,入水之术,我听说,这些东西,都记在一本书里,不过此书年代久远,恐怕早已失传了。”
眼看一只眼说到我的痒处,当即连忙问道:“这书,您可知晓下落?”
一只眼连连摆手说道:“我说不沉兄弟,您这可是高估我了,疍民,向来自成一派,不与外界联络,我又如何能知晓呢。”
“这玉环,就是疍民给的线索,不瞒您说,我们俩,就是想找到这本记载着疍民手段的古书。”我没将自己身为疍民的事儿告诉一只眼,正如他所言,疍民往往自成一派,世代居住在海边,来到内地入墓倒斗,实在太过离奇。
“好志向!我说不沉兄弟,我在这大柳树鬼市呆了十几年,您是第一个说出,要找疍民记录的人,须知入海如同入九渊呐,敢在海底摸金倒斗之人,世间能说的出的,怕是没几个。”
胖子一顿饭吃完,此时已是没了兴致,见一只眼又开始捧上,继而打断道:“我说,你知道不知道那书的下落,若是能提供点有用的,胖爷我下去拿冥器的时候,也顺手给你带回来几个,到时候留着镇家底。”
一听到胖子要带冥器回来,一只眼喜出望外,搓着手谄笑道:“胖爷此话,说的我心里舒服,不过疍民之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不过,我听说,在南海之地,曾经有人在墓中,掘出过一具人鱼,那人鱼手中,同样握着一枚玉环。”
“卧槽,真有人鱼?”胖子一瞪眼,似乎有些惊讶。
一只眼撇着嘴点点头:“可惜,那艘载着人鱼的船,在海上遭遇了大浪,沉了底,有人说,那是人鱼冤魂作祟,不许让水中之物......登岸。”

见到残手箱中的两颗青铜人头,我心中大惊失色,一旁的千子却看的不明所以,抬手拽了拽我的袖口,附耳低声问道:“沉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的,惊讶,是因为箱子里这两颗青铜人头吗。”
我并未回答,脑中却想起曾经和家中老爷子一同下海学水时,似乎同样在海底的某处遗迹中见过和这两颗青铜头像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我当时年纪尚小,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记得老爷子说过一句“该藏之物,不应见日。”
后来老爷子驾鹤西去,我独自一人离开故土在外,对老爷子昔日的教导逐渐明了,当然,也包括这一句话。
可在老爷子口中,那不应该重现于世的青铜雕像,是如何被残手他们打捞上来的呢,这位于南海边缘的海潮村,和我故土那被无边大海所覆灭的海中村落,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李兄弟,你这是?”
残手见我愣神许久,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原本打开的木箱也随之关上,整个人多了些许的戒备之意。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雕像,我以前曾经在内陆见过,当时是和我家的长辈一同,方才见到,不免睹物思人,所以才如此失态,见谅。”
若是放在平时,我这一番话说的应当算没有问题,可现在,残手明显有些戒备,听到我这话,他立刻回嘴道:“李兄弟,我这批青头,可都是不久前才从海里捞出来的,怎么会和内陆的东西一样,莫不是你记错了?”
听闻此话,我自然也意识到残手言语中的话外之意,当即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国的青铜器,缘起于夏商,而后传春秋战国,在汉代尤为鼎盛,那时候青铜器不仅作为祭器,更是身份的象征,不少异地的小国之主,都会效仿汉天子铸青铜器以彰显王威,南海之地,自古便有封地存在,故而相同,也不足为奇。”
要是以前,我定会被残手这一番话问住,可如今,早在南下前,我就和一只眼详细的讨论过关于此行可能会涉及到的知识。
毕竟这次南下,找寻那人鱼的下落是主,可下海采疍,捞些青头回来也是必须之事,毕竟我们的组织才刚刚成立,正需要资金的支持。
虽说现在有千子这个海外的投资商帮忙,可毕竟拿人手短,谁知道这小妞什么时候就觉得撤资了。
当然,后面这半句,是胖子后加上去的。
毕竟在我看来,千子纵然来历不太清楚,但她身上毕竟有避水纹,且和我失踪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她应当不会害我。
听到我解释,残手的脸色才稍有缓和,点了点头:“那这批货,李兄弟的意思是......”
“残手大哥,这批货,我全要了。”早在开箱之时,我便看出,这箱青头绝非凡品,要是带回内陆,让一只眼转手出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见我点头,残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要和我盘价,不过这个,却并非我的长处,只有等一只眼来了,让他和残手谈谈,纵然残手是个老渔民,且常年在此地做青头生意,可面对一只眼这种在四九城大柳树鬼市混了一二十年的老油条来说,还是太嫩。
故而我此时只是提出先付定金,等到明天,一只眼来了,再谈具体价格,残手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这种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万一我反口决定不要,他可是能白拿定金走人,若是出了这批货,那就更不必多言了。
我见生意谈罢,也即可开口问正事:“残手大哥,我想问问,咱们这在哪能找到出海的海船?”
没成想我刚说完,残手却十分大方的表示,这还用找,他残手就是这海潮村最大的渔民,此地大半的渔船都在他手里,不需要找,他带我们挨个看就是,到时看上了哪个,再谈租金价格。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在残手这里还能有意外收货,当即点头,让残手带着我和千子去看看。
三人一路来到渔港,我抬眼看去,心道这残手果然没吹牛,眼前这些渔船,都是动力足,又结实的好船,不过考虑到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这些渔船虽好,却也还是不够用。
我自幼和祖父生活在海边,虽说如今生计已经不需靠采疍来维持,但平日看水学水,也少不了和船只打交道。
因此残手带我接连看了几艘船,我都不是很满意,要么船体太重,吃水太深,如此会导致船只敏捷度下降,要么就是挡板太薄,动力虽够,却不一定结实。
残手连续介绍了几艘船,见我一直摇头,当即恍然道:“我就说二位突然来这海潮村是干什么,想来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来收青头的,看这样子,二位是要有大动作,打算出海采疍不成?”
我笑了笑,没回应。
残手见我如此,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当即皱着眉头说道:“若要说,我手里还真有一艘好船,应当能满足二位的需求,不过这船诡异的很,我也不知,该不该让二位看。”
一看残手脸上为难的表情不似装出来的,我立刻问道:“诡异?不知怎么个诡异法?”
残手看我有兴趣,也没多做解释,抬起独臂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去。
我与千子跟着残手一路来到位于海潮村另一侧,在那的海湾中,听着一艘漆黑的渔船,单是远远望去,便能感受到船身上传来的阵阵厚重之意。
残手望着这条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开言道:“这艘船,名叫黑珍珠,是村里以前传下来的,前些年有个港商包了下来,打算用来出海,用了数月时间来改造的,它应当能满足你的要求。”
一旁的千子听了有些困惑:“可是,我看这艘船,好像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残手点点头,随后望向我和千子:“确实没有使用过,因为那港商和雇佣的水手,在准备出航前的一晚,全都......死了。”

次日一早,一只眼便让我带着他去找残手,说是最近都没看过几样真东西,再这么怠慢下去,祖上留下来的手艺怕是要生疏了。
我知道,这家伙是想早点开张,把那批青头吃下,自然也不怠慢,吃过早饭,便拉着一只眼和胖子去找残手,至于水手的事情,千子昨晚已经承包下来了,她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退役人员,在专业性上,还是靠得住的。
我们三人到了残手的门店时,残手正坐在地上修东西,见我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起身相迎:“李兄弟,你可来了。”
我哈哈一笑:“定了的东西,我绝不反悔,这位,是咱们总部来的呃......项指导,对古玩青头是行家。”
一只眼,原名项天生,只是在道上混得久了,为了表达尊敬,所以大伙才管他叫一只眼,当然,像现在这种外交场合,用外号显然不太合适,故而我才把一只眼的大号,告诉了残手。
一只眼摘下眼罩,露出自己那颗白玉嵌金的眼珠子:“哪里哪里,听说大哥这里有些硬货,小弟特来长长眼。”
残手听一只眼说的还算客气,也没含糊,还是从柜台底下拽出两口大箱子,打开后看着我们说道:“这两箱青头,都是李兄弟定下的,虽说价格还没谈拢,但就冲李兄弟这份豪气,待会几位兄弟要是看中了,我先让给你们。”
我对一只眼使了个眼色,这残手说的还真仗义,一只眼暗自咧了咧嘴,他在这行里干了可不是一年半载了,像这种掏心窝子的话,若是真想说出来,肯定比残手叨咕的漂亮多了,要多仗义有多仗义,这家伙虽说也是同行,但跟自己这专业人士一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珠穆朗玛峰。
不过想来也是,这海潮村的黑市,哪有大柳树鬼市的水深。
此时既然已经取出来了,一只眼的意思是先看看货再说,尤其是我昨天反复跟他说过的,那两颗青铜人头。
以往我和胖子很少涉及此道,此时见一只眼上手,也蹲在旁边观看学习。
一只眼呲着牙花子说:“这些青头当真不错,看质地在海里泡了至少千年以上,铜锈便是绿色,这就是证明,而且我看,绝不是海路沉船上的东西,而且每件的质地各不相同,保存的程度也差了不少,但看形制又都是秦汉时期的古物,这海上孤岛能见到这些真东西,确实令人费解,您瞧这些地方如琉璃一般,当真是光怪陆离,真是好东西。”
这头一只眼和胖子嘀咕着怎么跟残手砍价,我却望着箱中的青铜人头出了半天神,以前和老爷子下海无数次,期间也见过不少东西,那时候老爷子就教过我这方面的知识,只不过那时候年龄太小,心神不定,老爷子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看来,当初老爷子的教导,颇有深意。
这头,一只眼和胖子也私下里商量完了,一只眼立刻冲残手咧嘴笑了笑:“我说兄弟,别看您是专门接青头的,可您不一定懂行情,说实话,您这些青头,着实烫手啊。”
其实无论是交易青头还是冥器,如果买卖双方都是懂行的行家,那和平时买卖截然不同,一者这行圈子并不大,跟同行做买卖,鲜有做一锤子交易的,讲究的就是来日方长,二是这古董行业,主要靠的就是眼力和经验,买卖双方看好东西,也不会纠结那毫厘之间的便宜,谁有理听谁的。
哪怕东西再好,可我若说出一番你这东西哪儿哪儿不好,哪儿哪儿让人不满意的话,你也卖不出高价来,所以在内陆,这古玩也被称为文玩,是自成体系的圈子。
文玩买卖,讲究的不是一物一件的交情,而是为了多学点东西,尤其是同行之间,若是这笔买卖能提高自己的水平,就算是低价出给对方,那也是心甘情愿,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来的。
该说不说一只眼在文玩领域里的造诣,真不是盖的,听他和残手一通侃,我心里都合计,这家伙还在大柳树鬼市摆什么摊,干脆找个大学授课算了,凭他那嘴皮子,八成也能混个教授当当。
残手被一只眼说的是心服口服,连称佩服,情愿把这批青头高开低走,就算交了学费了,还和一只眼商定,以后一定去大柳树鬼市学习学习,不能留在这坐井观天。
一只眼这头也是捡了便宜还卖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残手去了大柳树鬼市,自己一定尽足了地主之谊,吃喝玩乐全都包了,五湖四海是一家,只要到了四九城,那就是亲兄弟。
残手心神震撼之余,这笔买卖,就算是被一只眼拿下了,我们虽然从千子那获得了一笔不少的启动资金,但谁能想到,还没出海,就在海潮村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横财。
成交之后,一只眼正跟残手这头点着票子,我见千子也背着包从远处走来,看样子她也颇有收获,随即上前搭话:“找到合适的人了吗?”
千子点点头:“找到了几位,正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见残手这边事情已定,便和胖子等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千子来到了海潮村的另一头,据说这边,都是些靠出海采疍之人的群居地。
千子找的,是一家菲籍华人,年老的长者叫扎曼,虽然虽然脸上的胡子都白了。但目光锐利精神十足,是个沉稳干练经验丰富的老渔民。
另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少年名叫“达恩”,是扎曼的徒弟,差不多十五六岁,女的,名叫达菲,是扎曼的女儿,这一家人在此采疍已有十多年了,即便在海狼云集的海潮村,也颇具声望。
此番受千子所顾,我自然也没多问什么,简单了解情况后,便同意了三人与我们同行。
将此事与胖子等人同步后,我便安排一只眼将先前准备好的物资搬上黑珍珠号,可没想到,扎曼一听我们租的船竟然是黑珍珠,脸色骤然大变,怎么说都不愿意再与我们同行。
我心中纳闷,追问之下扎曼才脸色惨白的指着停在海湾的柚木船说道:“那艘船里,有惨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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