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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

暖暖的小时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继而,牛娟老师想到孙景铄近来的表现,心里这么一比较,惊觉这次考第二的孙景铄才是她的王牌。她懊恼的“啪”的两巴掌拍在一起,嘴里嘟囔:“怎么就忘了孙景铄呢?”无他,她一直看不起孙景铄。孙景铄是个红色资本家的穷小子,这是百顺县都知道的事。虽然牛娟老师家境一般,和孙家差不多,她就是看不起穿着补丁打补丁的孙景铄,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出身工人家庭的吴倩倩。要是这一次孙景铄能赢了孙绵绵那个贱人,她决定就好心的分一个保送名额的指标给孙景铄。不然,她可不想白送给孙景铄的。如此这般想着,牛娟老师走到了高三(一)班。这一节课,正好是自习课。一班的自习课,一般是由各科的课代表带领全班学习,或者代替老师在黑板上讲题。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新奇,太炸裂了。一班的...

主角:孙绵绵司远道   更新:2025-04-28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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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绵绵司远道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由网络作家“暖暖的小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继而,牛娟老师想到孙景铄近来的表现,心里这么一比较,惊觉这次考第二的孙景铄才是她的王牌。她懊恼的“啪”的两巴掌拍在一起,嘴里嘟囔:“怎么就忘了孙景铄呢?”无他,她一直看不起孙景铄。孙景铄是个红色资本家的穷小子,这是百顺县都知道的事。虽然牛娟老师家境一般,和孙家差不多,她就是看不起穿着补丁打补丁的孙景铄,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出身工人家庭的吴倩倩。要是这一次孙景铄能赢了孙绵绵那个贱人,她决定就好心的分一个保送名额的指标给孙景铄。不然,她可不想白送给孙景铄的。如此这般想着,牛娟老师走到了高三(一)班。这一节课,正好是自习课。一班的自习课,一般是由各科的课代表带领全班学习,或者代替老师在黑板上讲题。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新奇,太炸裂了。一班的...

《八零:手握空间撩糙汉,假千金她赢麻了孙绵绵司远道》精彩片段


继而,牛娟老师想到孙景铄近来的表现,心里这么一比较,惊觉这次考第二的孙景铄才是她的王牌。

她懊恼的“啪”的两巴掌拍在一起,嘴里嘟囔:“怎么就忘了孙景铄呢?”

无他,她一直看不起孙景铄。

孙景铄是个红色资本家的穷小子,这是百顺县都知道的事。

虽然牛娟老师家境一般,和孙家差不多,她就是看不起穿着补丁打补丁的孙景铄,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出身工人家庭的吴倩倩。

要是这一次孙景铄能赢了孙绵绵那个贱人,她决定就好心的分一个保送名额的指标给孙景铄。

不然,她可不想白送给孙景铄的。

如此这般想着,牛娟老师走到了高三(一)班。

这一节课,正好是自习课。

一班的自习课,一般是由各科的课代表带领全班学习,或者代替老师在黑板上讲题。

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新奇,太炸裂了。

一班的同学见牛娟老师一直没出现,也就比平时放松了些。

尤其是后排的几个同学,他们趁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兴奋的讨论老师打架的奇闻和孙绵绵是否作弊。

他们太投入了。

正好被牛娟老师抓个正着。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个的,是你们成绩很好了,还是不想读书了?

不想读书的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牛娟老师声色俱厉,一手指着窗户,一手叉腰,声如雷鼓,吓得前排同学手中的笔都掉了。

“你,你,还有你们,给我站到走廊上,写上两千字的检讨书,带上你们的家长明天一起过来。

否则,一个个的,别想进教室。

人蠢脑壳笨,又不发狠,简直是不知所谓。要我说,干脆死了算了。”

殊不知,就是她这么一句话,就如一颗地雷埋进了一个同学的心头。

校长室里的考试进行得很是顺利。

因为三人的成绩都不错,做题的速度很快。

且他们做完一张试卷,就有老师递上另一张试卷,紧张而有序。

同时,阅卷的老师也很快就批改完了。

天刚擦黑,孙绵绵等三人一天时间就考完了七科:语文、英语、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和生物。(除了生物满分是50分,其它科目都是100分的满分。)

不多久,他们的成绩也出来了。

总分650分的试卷,孙绵绵获得了630分。

遥遥领先于第二名540分的孙景铄。

更不要说490分的吴倩倩了。

吴倩倩和牛娟老师一样震惊。

她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抢过孙绵绵的试卷看了又看。

神色癫狂,歇斯底里的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考这么高的分?

肯定是舞弊了,我不信,我不信!”

教育局的领导亲自盯了一下午,虽然疲惫,但看到孙绵绵的好成绩,刚感觉到欣慰和激动,听到她的话,立马黑了脸。

“舞弊?说谁舞弊?是孙绵绵舞弊,还是我们这些监考老师舞弊?

自己比不上别人,见不得别人优秀,不说奋起直追,也不要血口喷人。

你,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吴倩倩惊愕的盯着指着她骂的领导,发白的嘴唇颤抖几下,“哇”的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牛娟老师心慌意乱,又一次看了一眼她的“后台”。

然而,那人依然恍若未见,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此刻,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知道,她不会得到帮助,只能接受现实。

可......

这怎么可以?

她慢慢的退到人后,准备开溜。

孙绵绵可不想就此放过想毁了她的人,轻咳一声,“牛老师,你是想去校广播室准备广播道歉吗?”

众人的视线“哗”的一下聚焦过去,连手中的试卷都不香了。

牛娟老师老脸通红,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恨,僵立当场。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道歉。

谁见过老师跟学生道歉的?

纵使她有错,也是为了学生,心急了些而口误。

况且,谁不犯错?

她又不是圣人。

圣人都说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注1

有了这次加试,她了解了孙绵绵的学习能力,肯定不会再出错,误认为她是作弊了。

难道真的要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

她还要不要脸面了,以后可怎么站上讲台?

可不道歉,这么多领导看着,显得她格局太小,心胸狭隘。

怕让领导失望,从而丢了饭碗。

于是,牛娟老师顶着数道视线,轻咳一声:“对不起!”

可她挺直的脊背,眼眸中刚被平静掩盖的那丝屈辱,以及握拳垂在身侧的双手,明眼人都清楚她的不甘不愿。

刘萍老师不依不饶:“牛老师不是答应广播道歉的吗?怎么,反悔了?”

牛娟老师快速瞪了一眼刘萍老师,眼眸泛红,泪水瞬间盈眶,扭头冲了出去。

因为天色已晚,领导们打发孙绵绵先回家。

至于后续......

孙绵绵苦笑,并不很是期待。

毕竟,她只是个高三的学生。

能有如今的局面,或许师父在后面出了力。

她已经......满意了!

夜,很黑,很静。

百顺县只有城中心和工厂学校区域是通电的。

而她们家所在的片区,属于县城郊区,并没有通电。

经过还亮着几户电灯的西街后,夜色里只剩下孙绵绵“哒哒哒”的脚步声。

孤独而又冗长。

总算到了自己家巷子口,孙绵绵松了一口气。

抬头间,忽然对上不远处明明灭灭的一点红色烟火,孙绵绵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今天是被衰神附体的一天?

一件事紧接着一件事的,烦!

心里这么吐槽,银针已然夹在手指间,衣兜里的蒙汗药也捏在了手中,呼吸放缓放长,时刻准备出击。

“是我。”

是司远道的声音。

她似乎听出了他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吓人就这么好笑?

孙绵绵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说话?吓倒了?”司远道按熄了烟,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孙绵绵。

孙绵绵鼻音轻轻的回应:“嗯!”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虽然她没有那么胆小,但在漆黑的夜晚,免不了心惊胆战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敢翻墙进学校的人,胆子会这么小。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司远道站直了身子。

孙绵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实在是心惊他身上无形的气压。

嘴上却如小学生面对老师时一样诚实,“现场加考了一场,得到了牛老师的当面道歉和三十元赔偿。”

司远道挑眉,“这么说来,你的成绩很不错啰!有没有想过考哪所学校?京大还是京城师范,我都可以帮忙的。”


“呵!”孙绵绵嗤笑一声,犹如一巴掌扇在众人的脸上。

不知何时,孙景铄已被她扒拉到身后。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大步冲过来的王老二,小嘴叭叭像把机关枪,“关我什么事?切!

王老二,论无耻不要脸,你应是前无古人。

你们受了孙家的恩泽,转背就诋毁欺负孙家,一群白眼狼!

况且,我家大哥入伍当兵多年,在前方冲锋陷阵,保家护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

而我们孙家,是军人家属。

王老二,你恐吓军属,出言污蔑军属,我们可以告上武装部。

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你已经涉嫌侮辱罪和诽谤罪,以及寻衅滋事罪,轻者罚款五百元或者拘留,重则处以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想打人,来呀!我让你牢底坐穿。”

如果说孙绵绵一开始的话,让周围的人羞愧、难堪、恼怒,后面又是罚款又是什么有期徒刑的,直接把人吓懵了。

周围的邻居,没几个有文化,更没人懂法律。

他们骨子里最怕牢狱之灾和罚款,一个个神色惊惶,状若鹌鹑企图降低存在感。

但又舍不得离去。

想看热闹。

王大娘最看不起这些人的嘴脸,不嫌事大的嘲讽王老二,“王老二,你想作死我不拦了,想打就去,看看你是有五百块钱赔还是想坐牢吃枪子。”

王老二还没说什么,他家冲出一大群人。

“打什么打?丢人现眼,滚回去!”

“糟心玩意儿,迟早把个家搅散。孙老头,对不起!我这就带回去管教。”

众人这才惊觉,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孙绵绵两兄妹的身后。

他一脸严肃,往昔浑浊的眸子格外的犀利,“我家丫头说得对,以后再有人出言不逊,或者恶意打压我孙家,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告上一告。

不说别的,就是那三年饥荒,我劳心劳力的为了百顺奔走,想不到救了一群这样的邻居。实在让人寒心!

绵绵,景铄,回家了!”

原来还有这一茬!

孙绵绵眼含泪水,崇拜的看向努力挺直背脊、挡在他们前面的老人,“嗳!爷爷。”

她隐晦的朝王大娘点点头,步子轻快的追上爷爷。

院门一关,隔绝了神色各异的众人。

王大娘淡淡的环视一圈,学着老爷子的语气来了一句“寒心呀!”,也关上了院门。

经过了这一茬,孙绵绵荣幸的得了个“小辣椒”的称号。庆幸的是,邻居们也不再有事没有阴阳他们几句。

从此,孙家清净了许多。这是后话!

*

孙家

爷爷关上门,仔细的打量两人,“你们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倒?”

孙绵绵知道他说的是老虎的事。

她轻轻摇头,“爷爷不用担心,我一向心大。二哥可能要喝碗安神汤。”

孙景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第一次看到老虎,有点,有点......还是小妹厉害!

至于什么汤就不必了,缓一缓就好了,费那个钱干嘛?”

这个时代的人,有点小病小痛的,都习惯忍一忍。

爷爷盯着孙景铄苍白的脸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等下我去老陈那里拿点药。

绵绵,你看看炮制羌活还需要什么工具,爷爷再去找来。”

他早就搬出了一个圆形的木制澡盆放在手压水井旁,用于清洗羌活。

就连剪根须的剪刀也准备妥当了。

左边的院墙新垒了一个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铁锅。

“爷爷,你去买锅了?这么大一口锅,你怎么搬回来的,怎么就不等等我们呢?”孙绵绵很是感动,嗔怪的看向已经坐在石凳上的老人。

爷爷漫不经心的说:“那是我们家早些年用来炒药材的,锅铲都是配套的。”

孙绵绵又一次震惊了。

没想到家徒四壁的孙家,竟然还藏着外面好多人家都买不起的大铁锅。

还真是......穷呀!

石桌上,是一个还没完工的用藤条编织的长方形搭子。

藤条在爷爷手指尖翻飞,如有生命一样,不一会儿,就长长了好多。

他一边编织,一边闲聊:“你们先清洗,我把这个搭子织好,就有四个了,想必应该够用了。”

一个搭子差不多一米宽,一米五长,用来晾晒羌活。

三人齐心协力,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清洗、切制,只等晾干后,就可以炒制了。

简单的晚饭后,爷爷照顾完小狼崽后,戴起了老花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报纸在看。

孙景铄坐在煤油灯下,奋笔疾书。

孙绵绵是最闲的一个。

她拿起一本孙景铄的数学书,想看看这个年代的知识和她学过的有什么差别没有。

翻了几页,发现原本有些陌生的知识,看了一遍后,一一从时间的坟墓里跳了出来,又一次形成鲜活的记忆。

如此,她翻页的迅速也快了许多。

哗啦啦的纸张声,引得孙景铄频频侧目。

不多久,一本数学看完,她顺手拿起英语书。

才翻开,就看到孙景铄停下笔,蹙眉问:“哪里不懂?是cos,还是sin,还是tan?需要我讲解吗,还是要帮你借一本《汉英词典》,这些字母英语书上没有。”

孙绵绵震惊了:“......”这么毒舌一男的,真欠揍!

“呃......你都懂吗?”

听了孙绵绵的话,孙景铄疑惑了:“你不是很有信心的吗,怎么连这些都不懂?”

爷爷也看了过来,关切的看着孙绵绵,“绵绵,景铄的成绩还可以,不懂可以多问问。”

孙绵绵:“……”误会大了!

但还是乖巧点头:“爷爷,我懂的。”

孙景铄:“那你翻英语书干嘛?”

“我就不能看英语书吗?数学书我已经看完了耶。”

“真的假的?来,先做一套试卷看看。”

孙景铄抽出他的一张高考模拟试卷,还特意拿了一张草稿纸,“你的写草稿纸上。”

孙绵绵瞪大了眼,需要这般自证?

不过,才一张数学试卷而已。

前世类似这种模拟试卷,据不完全统计,她差不多做过五蛇皮袋子。

这套试卷可比以前的做的什么黄冈高考模拟试卷简单多了。

孙绵绵挑眉,“好的。”

一时间,煤油灯下,只留下笔尖轻轻划过纸张的声音。

不多久,孙绵绵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埋头疾书的孙景铄,骄傲的把铅笔放在草稿纸上。

“我做完了!”

孙景铄:“这么快,等我做完一起讨论。”

孙绵绵笑笑,拿起英语书,轻轻的翻了起来。

这时候的英语更是简单,只是简单的日常对话和单词,她看了一遍,了然于心。

但到底不敢托大,默默地回忆原主在京城二中做过的模拟试卷。

两下一对比,发觉京城的模拟试卷比孙景铄的要难点,有深度点。

如此,更加可惜那些没能带回来的高考资料了。

期间,和孙景铄讨论了几道意见相左的题,给出不同的解题思路,让孙景铄刮目相看。

“还能这样?你很厉害!”孙景铄啧啧称奇。

孙绵绵耸耸肩,“我从不打妄语!”


孙绵绵陡然看到司远道还在一旁,顿时尴尬得想化成空气消失。

刚和他说了不是大事,转背就求师父走后门,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她红着一张小脸,傻傻的点点头,飞一般跑了。

刚到学校外,看到校门打开,校长迎着教育局的领导走了进去。

孙绵绵快速瞟了一眼,依旧跑到另一边的围墙外,一个助跑,翻了过去。

尾随而来的司远道看到她利落的身形,意外的挑了挑眉。

真不愧是军区大院出来的,不错!

孙绵绵不知道她翻墙被人看了个正着,得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个弯朝教学楼走去。

却不料,才转弯出来,就迎面碰上斜靠在树上的墨南天。

“你去哪里了?”

孙绵绵翻了个白眼,“你在关心我?”

此时,正是下课时分。

厕所旁时有同学经过。

孙绵绵扫视一圈,转身就走。

身后,墨南天慢悠悠的跟上。

“教育局的都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绵绵斜睨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不睡觉了?”

在她的印象中,墨南天来学校就是睡觉的,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简直是雷打不动的那种。

他很少和人交流,也很少流露出什么情绪。

墨南天傲气的哼一声:“关你什么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

孙绵绵刚想回怼,就听到一道尖锐的指责声:“你们在做什么?孤男寡女的,早恋吗?”

这个时期,学校和家庭以及社会都意识到青少年过早恋爱可能对他们的学业和身心健康,以及未来的发展会产生影响,所以,学校是禁止早恋的。

虽然没有七十年代的“乱搞男女关系”那般严重的惩罚,但是还是被大家缩抵制和忌讳的。

众人听到她的话,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探究的视线如机关枪子弹一般,“嗦嗦嗦”的在孙绵绵和墨南天身上扫视。

孙绵绵心想,大抵是今天的出门方式不对,没看黄历或者没烧香拜佛,怎么一个个盯着她污蔑欺负呢。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孙绵绵转身盯着那个穿白花红底毛衣的女生,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不知道,她冷着脸不说话时,身上散发的气压也是冻死人的。

显然,那位女生并不是心里强大者,孙绵绵才盯了两三分钟,她就站不住了,小脸通红,视线闪躲,吞吞吐吐的说:“你,你,你看我做做什么?你你们不是早恋吗?”

孙绵绵背脊挺直,站如松,依旧凝视,“同学,请重复上一句。”

“上一句?你们不是早恋?”

“再上一句。”

“......我我不记得了。”

“不,你必须记得。”

孙绵绵并没有因为她泪水盈眶而怜香惜玉,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这时,她身旁的一位女同学愤怒的指着孙绵绵,“你怎么是这种人,逗弄人家好玩吗?看把人都逼哭了,我要告老师。”

“你谁呀?”孙绵绵并不想轻轻的放过,实在是今天一茬接一茬,搞的她心情太糟糕。

“我......关你屁事,让开。”吴倩倩没想到,在一中还有人不认识她。

哼!一个靠关系进来的插班生,还想作弊挤在她前面,更可恶的是,那些人竟眼瞎的认为,她孙绵绵才是校花。

呸!这种素质低劣的人就算是校花,也是昙花一现的那种玩物。

她可是集智慧和美貌于一体的人,才不屑于和这种人相提并论。

如此一想,吴倩倩骄傲的昂起头,挺胸就朝前走,根本不看路中央的孙绵绵,直接撞了上去。

看热闹的同学差点惊呼出声。

墨南天也迈开了步子,准备英雄救美。

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双手抱胸,讥讽的看着孙绵绵,好像孙绵绵立马就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一般----酸爽。

然而,孙绵绵纹丝未动,倒是吴倩倩痛呼出声,倒退了一步,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伤人呢?”

孙绵绵气笑了,“你蛮能颠倒黑白的,跟谁学的?

可惜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为你能封住悠悠之口,还是有指鹿为马的神奇力量?”

吴倩倩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孙绵绵大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滚开!”

孙绵绵眼眸“唰”的一下冰冷,抬手就扇。

可还没触及吴倩倩,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是墨南天。

“不值得!”

孙绵绵环视一圈,心里叹息:确实不是好时机。

她冷冷的盯着她们,“现在道歉,或者闹上校长室,你们自己选?”

吴倩倩梗着脖子,怒视孙绵绵。

但对上墨南天压迫性的视线,她缩回了脖子,脸上爬上一抹绯红,垂头站在一旁,用甜死人的声音说:“对不起!”

穿红毛衣的同学见吴倩倩偃旗息鼓了,也小声说:“对不起!”

孙绵绵嘴角勾起,“你,记起上一句了吗?”

“不是早恋吗?那是......孤男寡女?”

孙绵绵点头,严肃的说:“同学,周围这么多人,怎么能用孤男寡女形容?

你是哪个班的?语文老师是谁?还有,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一中,不是你应该待的幼儿园。

不会用词,就少张口,知不知道祸从口出?”没长脑子,给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蠢!

孙绵绵刚说完,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接音。

“她们都是一班的,牛娟老师班上的。吴倩倩和陈梅花。”

孙绵绵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转头回了教室。

和这些小屁孩斗,实在太没意思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教育局和校领导会怎么处理牛娟打人和污蔑她的事。

可不等她多想,班长就过来通知她去往校长室。

“孙绵绵,校长喊你立马去校长室。”

墨南天也跟着起身,斜眼看向班长,“你不去吗?我们一起去为班主任助威。”

“对!我们一起去。”有同学附和。

墨南天冷冷扫视一眼,那些斗志高昂的同学立马噤声,做鹌鹑状。

墨南天:“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人,不是一般的会打击人!太毒舌了!

“你这样是没有朋友的。”孙绵绵侧目挤兑一句。

墨南天好像没听到一般,迈开大腿就走,一如既往的高冷傲娇。

班长凑近了些,朝孙绵绵竖起大拇指,“你简直就是穆桂英在世,厉害!”


“小妹,辛苦你了!”

孙景铄眼含愧疚。

他的小妹,原本应该被娇宠长大。

反而为了家人的生计,不顾危险进入深山挖药材打猎。

比他这个二哥有胆量有担当。

想到此,他耳根通红,再也说不出“出山”的话。

“把锄头给我,你教我怎么挖。”他知道挖药材是有讲究的,虽然他很少摸锄头,但力气应该比女生强吧。

孙绵绵乖顺的交出锄头,并仔细讲解注意事项,跑到一边去捡挖出来的羌活。

这一片羌活很多,日落西山时,他们才挖了一半。

“咦!那里好像是一只……狼。快跑!”

孙景铄身高一米八左右。

正所谓站的高,看得远。

还没等孙绵绵站直身子,就被他拉住跑出去好远。

“二哥,你真的确定那是狼?怎么没跟上来?”

他们又叫又跑的,怎么就没惊动野狼?

野狼看到猎物必定双眼冒绿光,不会放过的。

这么久没动静,或许那不是狼。

“万一是野狍子呢,我们正好加餐,或者拿去换钱也好。”

孙绵绵仰头看向狐疑不定的孙景铄,一语直击要害。

隔着一段距离,他确实没看清卧在草丛里的是狼还是什么。

就如绵绵所说,万一是野狍子呢?

以前就有人在山里捉到过野狍子,卖了差不多一百块。

听说野狍子傻得很,人靠近都不会跑,也不会攻击,特别好捉。

不说能卖一百块,就是几十块也是赚了。

“那……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万一有情况,我喊跑就必须跑,不要回头。”

以往吃不饱的时候,大家都往山里跑。

他因为成分问题,被人排挤,从而没有人愿意带他进山。

所以,他对深山是陌生的,畏惧的,好奇的。

可不管怎么害怕,他本能的想保护娇小的妹妹。

看到他慎重的样子,孙绵绵胸腔涨涨的,含笑点头,“都听二哥的。”

孙景铄满意的回头,走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孙绵绵偷笑。

不多久,就听到他的声音:“小妹,别怕!是只死了的母狼。”

一只全身银白的母狼躺在草丛里,身下一摊暗红的血迹,身上有被撕咬和利爪攻击过的痕迹。

想必是经过一场恶斗吧!

“它应该是小狼崽的娘亲。二哥,我去把小狼崽带来。”

说完,不等孙景铄回应,就窜出去了。

小狼崽本就在空间里,她想单独行动,偷偷去赚点积分。

奖励三百积分。

奖励一百积分。

奖励五十积分。

……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孙绵绵抱着银白色毛发的小狼崽,怀揣着一千三百积分回到了孙景铄身边。

“二哥,让你久等了。我们出山吧!这里有具母狼的尸体,还有血腥味,怕是不安全。”

孙绵绵看到他眼中的焦急,有点心虚。

孙景铄杵着锄头,指着还没挖完的羌活问道:“这些不要了?”

“等下次吧!背篓都满了。”

说是这么说,回去的路上,孙绵绵又挖了一捆车前草和一捆蒲公英。

孙景铄无奈的笑了,心说小妹还是个小财迷,雁过拔毛!

踏着落日的余晖,他背着背篓,扛着锄头,锄头上挑着车前草和蒲公英。

孙绵绵手里提着用藤蔓编织的篓子,篓子里放着两只野鸡,用准备喂兔子的青草盖的严严实实。

两人高兴的走回小巷。

小巷里,一家家院门大开。

大娘们坐在自家院门口,一边择菜或者做着针线活,一边大声的交谈。

看到两兄妹走近,目光“哗”的聚拢过来。

“那是孙家小子吧。他不是在读书吗?老孙头怎么舍得放出来干活了?”

“你糊涂了,明天是星期六,放假了。

我听说,孙家那个孙女跑了,跑的那天家里像遭贼一般,可能不回来了。啧啧!”

“真的不回来了吗?那孙老头多难过。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说跑就跑!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养不熟的!”

“可不是。原本孙家还能有点肉香,你们看看,多久都没闻到了?

说不准,他家的家底都被那丫头偷走了。没看到老孙头前阵子生病,都没去卫生院。”

“哎!老孙他折腾一辈子,养了个白眼狼。咦,那个闺女是谁?”

“问问不就知道了。孙家小子,你家跑了个妹妹,难不成又捡了个回来?”说话的是孙家隔壁院子的。

见有人问话,孙景铄停了下来,礼貌的笑笑:“王大娘,这就是我小妹,不是捡的。”

王大娘惊得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野菜也不择了,对着孙绵绵好一番打量,“像,像孙家人。那青青丫头呢?难不成你家有两个妹妹?”

孙景铄不是个话多的人,他不想谈论方青青,但也没有甩脸色,只沉默着站在孙绵绵身旁。

孙绵绵见状,笑着凑上去,“王大娘好!我是孙家的亲闺女孙绵绵。因为意外,小时候和青青被抱错了,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在各自院门口的大娘们,快步围了过来,视线如探照灯一般一寸寸打量孙绵绵。

孙绵绵从容淡定,笑意盈盈。

“这么一看,这丫头确实像孙家人,好看!”

“还真是,看起来更顺眼。”

“原本我就说青丫头不像孙家人,鼻梁不高,嘴唇厚,肤色也不白,你们不信。

看看,这两兄妹的眉眼和孙老头是不是一模一样?”王大娘嗓音大,震得人耳膜鼓胀。

孙绵绵干笑,“……”

不管什么时候,八卦的力量大于任何一切。

她被人围在中间,想出出不来,又怕篓子里的野鸡发出动静,心急呀!

这个时代,有点吃的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生怕人来抢。

孙绵绵倒是不怕抢,就怕给孙家招恨。

大娘们最爱眼红了。

另一边,孙景铄也着急,大喊:“那个,谢谢大家,我们就先回家了。”

爷爷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景铄,绵绵,怎么到家门口不回家?就等你们回来吃饭了。”

孙绵绵高声回应:“来了,爷爷。”

孙景铄松了口气,“来了。”

爷爷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

王大娘等人让出了路,视线转移到爷爷身上。

“老孙,这次应该不会认错孙女了。恭喜你!”

爷爷心里了然,原来他们是在聊这件事。

“肯定不会的!我老孙家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见孙家大门关上,众人才想起孙景铄的背篓和锄头。

“孙家小子敢进山了?王大娘,是你家带的?”

王大娘狠狠的瞪回去,“你眼瞎呀!他们两兄妹自己下山的。何况,这么大的人,用得着带吗?”


听了陈伟豪的话,孙绵绵心头响起了警铃。

无他,孙家的浩劫即将到来,暗处的敌人也不知是谁,毫无头绪。

孙绵绵不得不防,就是身边的一只苍蝇飞过,她也如临大敌。

“哎......爷爷原本是有些积蓄的,被青青离开前偷偷的带走了。

这不,我爷爷躺床上好些天才下床呢。

要不是家里余下点玉米面粉,还有后院的那点蔬菜,说不定爷爷还没等我回来就会饿死。”

陈伟豪显然不信,“你就吹吧,你爷爷那么精明一个人,会被饿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在提醒我拿你的乌藤还没给钱,是吧?”

“我没有。”孙绵绵干咳一声,视线却看向陈伟豪手中的那一沓大团结。

“还说没有?诺,五十。”

孙绵绵高兴的接过,心里盘算自己的余款,嘴上不忘道谢:“谢谢师父打赏!”

“你就贫嘴吧!原本这本《针灸大全》昨天要给你的,今天拿去好好研读。

如果用针灸术,配上你的膏药,那位大娘的老寒腿不出几个疗程就能根治。”

“真的?”孙绵绵故作惊讶。

“当然!老夫从不骗人。好了,快回去吧!”

孙绵绵抱着差不多巴掌厚的《针灸大全》翻看着出门,闻到一股霉味和潮味,心里诧异不已。

再看到书边边上破损处的泥土,猜想它可能来自废品站。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陈伟豪点头,有些惋惜的说:“它确实是我在废品站淘的。可惜了,有很多的好书都消失在废品站了。

尤其是我家以前那一屋子书籍,哎!早就化为了尘埃。可惜了!可惜了!”

孙绵绵知道他是在叹息十年动荡时期发生的事。

也跟着叹息:“哎!确实可惜了!师父,我们百顺有几个废品站,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闻言,陈伟豪叹息一声,哀伤之意溢于言表,“有两个,城东一个,城西一个。

丫头,有时间你就去转转吧。或许,能碰上一些有用的东西。

老祖宗的传承,我们能挽救一些算一些吧,哎!”

孙绵绵看了眼天色,决定明天放学后,先去城西看看。

说不定这本书就是师父在城西的废品站淘的。

这几日,因为考试作弊事件和要去药店帮忙,孙绵绵没时间去山里,空间可使用面积只扩大了一百个平方。

眼看着那座建筑近在迟尺,只隔着大约五十米的样子。

孙绵绵很是着急。

走路的时候,看到路边的野草或者鸣叫的小虫她也偷偷的扫描。

积分不多,但蚊子肉小也是肉。

好在一种只能扫描一次,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回到家后,孙绵绵惊讶的看着桌上的红烧肉。

“爷爷,你今天去供销社了?”

因为只有供销社有新鲜的肉卖,而家里,只有一些风干的野鸡和野兔。

爷爷解下围裙,笑着说:“这是隔壁王大娘送来的,听说他们家的葛根卖了,高兴着呢。”

孙绵绵“嗯”了一声,“他们确实卖了一百六十块钱。

一家子都是勤快人,相信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

“是呀!大虎那孩子记性也不错。我只画了个何首乌的样子,告诉他生长习性,他今天竟然进山找到了几颗。”

“这么厉害!我这里有师父给的《中药材图鉴》,不如我手抄一本给他。”

爷爷轻笑一声,“你傻呀,他们可都不识字,怎么能看懂?”

“也是呀!”

前世有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

孙绵绵却认为,要想富,先开蒙。

断文识字是人类开智的第一要素。

既然王大虎能通过爷爷画的一张图和听了它的生长习性,找到何首乌。

孙绵绵决定再多画几张图给王大虎。

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赚积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浓雾中的建筑里瞧一瞧了。

“爷爷,天色还早,我去山边看看。”

吃完晚饭,估摸着五点多钟的样子,还能去山里转一圈。

孙绵绵很不习惯通过天色估算时间。

现在的她,虽然有能力买得起手表,但是没有手表票。

她只能望洋兴叹。

原主原本是有腕表的,被赶出方家的那日,像腕表这种贵重的物件,就被方家留下了。

那种尊严被践踏的耻辱,孙绵绵记忆犹新。

她自嘲一笑,拿起柴刀和背篓,以及锄头出了院门。

爷爷在后面喊:“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晓得的。”孙绵绵关上院门,迎着夕阳钻进了山林。

她的目标很明确:挖了那天剩下的乌藤和多赚点积分。

因为是轻车熟路,又是独自一人,孙绵绵感知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后,放心大胆的扫描。

叮!获得三百积分

获得一百积分

获得三百积分

......

获得一千积分

她刚扫描一株开满花的藤蔓,猛然听到一千积分,热血沸腾了。

原来,扫描开花结果的植物获得的积分更多。

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大丛开花的火棘。

孙绵绵大喜。

兴奋的冲上前,扫描,扫描......

顿时,脑海里传来一阵阵“天籁之音”。

瞬间,积分累积一万。

孙绵绵看着悬立在空间里的积分兑换选择,激动的点击A.兑换一百平方空间。

眨眼间,可使用空间猛然扩张。

扩张到了那座建筑的台阶下。

好激动!

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

然而,她依旧不能前进一步。

孙绵绵紧握着的双拳颓丧的松开,一掌狠狠的拍在阻隔她和建筑的那层薄雾上,“切!太欺负人了不是?”

就这么一层薄雾,把她和建筑隔成了两个世界。

可她身在宝山中,会缺那点积分,会被薄雾阻挡住吗?

然而,那座建筑,或者说那些浓雾好像和她作对似的,又是五千积分用完,孙绵绵仅仅只能走上台阶。

不过,是四十九层台阶。

她……有些气馁了!

眼看天色黯淡了下来。

孙绵绵连忙出了空间,挥动锄头,哼哧哼哧的挖乌藤。

心里想着,等这些乌藤卖了,她的存款就有一千五了。

哦!还有牛娟老师赔偿的三十还没加上去。

一共有一千五百三十块。

就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不会如此心急存款,也就有时间赚取积分了。

她美滋滋的盘算着,完全没注意周围的环境。

忽然,耳边传来“滋滋滋”的声音,孙绵绵愕然抬头,吓得浑身僵直。


孙绵绵摇头,“无事!我刚刚感知到一道视线,现在又消失了。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回头率高吧,哈哈哈!”

“我看你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了,你有那么多高考资料,又从哪里找来这么一沓?”孙景铄疑惑地问。

孙绵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是医书。我师父刚刚交给我的任务,要在暑假前背完。”

“你师父?谁呀?”

“昨天认的师父,就是中药铺的掌柜陈爷爷。这些书,是拜师礼,也是师父给的第一个任务。”

“暑假前?”孙景铄掂了掂手中的书,“加油!”

学霸从不拖后腿,只会默默加油助威。

孙绵绵哀嚎一声:“你就不担心影响我高考?”

孙景铄:“我担心有用吗?

听说陈家是医学世家,家学渊源。他能收你为徒,知足吧?”

孙绵绵瘪瘪嘴,本小姐原本就是古医传人,我骄傲了吗?

*

爷爷估摸两人回来的时间,早就做好了饭菜。

家里因为多了项药材的进账,不再是稀粥配咸菜,而是变成了干米饭。

隔三岔五,还能闻到肉香。不是山里打的野味,就是孙绵绵去供销社买回来的。

馋得附近的小娃娃又哭又闹,有些还在院外徘徊,或者想法子爬墙上张望。

今天的晚餐比以往早一点,是干米饭加红烧肉,还有一个清炒野荠菜。

大抵是红烧肉的味道太霸道。

隔壁王大娘家的孙子王二虎难得地哭闹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以往她家的从来没有哭闹过。

孙绵绵还以为她家生活条件不错。

听到近在耳边的哭闹声,她伸出的筷子僵住了,心里忒不是滋味。

更何况,王大娘家一直对孙家充满善意,危机时刻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王大娘也是个懂理且拎得清的人,多次维护他们。

爷爷和孙景铄也停了下来。

孙绵绵眨眨眼:“不如,我们分点给王大娘家?”

孙景铄皱眉:“都是邻里邻居的,最忌讳患寡而患不均。这么点肉,怎么分?”

爷爷嘴角含笑,看向孙绵绵,“你做主吧。”

孙绵绵起身,拿个大碗倒了一大半红烧肉,踩在靠院墙上的木梯子上,小声喊:“王大娘……二虎子……”

她偷偷摸摸的。

倒是没喊来王大娘和二虎子,喊来了王家的大孙子大虎。

十岁的大虎一眼就看到趴在墙头的孙绵绵,当即大喊:“奶,奶,你看……”

孙绵绵连忙“嘘”了一声,“小点声,过来接住。”

大碗是放在菜篮子里的,篮子上再缠了一根绳索,刚好能吊下去。

闻到肉香,大虎机灵的跑了过来,哭闹的二虎子也不哭了,小短腿“噔噔噔”地倒腾,活像个小炮弹,从屋内冲出来。

篮子刚落地,王大娘闻声出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孙家丫头,这可使不得。

今天你二哥回来了吧,他还没吃,赶紧拿回去。”

孙绵绵小声说:“还有呢。大娘,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啊。”

不等人应声,她快速地缩下墙头,还小心的扫视了一圈。

“你呀你,送点东西哄孩子,倒像是去做贼一般。”爷爷打趣地用筷子点了点孙绵绵。

孙绵绵勾唇,“哪有呀。”

饭桌上,她把今天遇到肖晓的事和爷爷说了。

“她倒是个性情中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听你们父母的消息。

早年间还接济过我们家,后来十年动荡期间,大家都困难,才断了来往。

没想到她还在百顺。哎!”

随着爷爷的寥寥数语,孙绵绵大致勾勒出肖晓的形象。

应该是个好人,能结交!

她是供销社的主任,如果南下拿些货物回来,是不是能送进供销社卖?

继而想到供销社是公有资产,所有的供货渠道是特定的且需要审批,程序啰嗦。还不如自己摆个摊,或者开个店什么的。

现在是80年代初,以前看报纸上说,黔城的省城去年就已经成立了第一个私营小百货市场,也诞生了第一批个体户。

只是百顺县偏僻落后了些,个体户的时代潮流还没涌到这里来。

她想做个时代的弄潮儿,但……分身乏术,没时间南下,更没时间搞个体。

“爷爷,我们百顺除了黑市,还有什么正规的市场吗?譬如,菜市场,集市。”

“那肯定是有的。西街那头明天就是半个月一次的大集。”

大集的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聚在一起交易,很是热闹。

天刚擦亮,集市就开始了。

结束得也快,不到晌午,基本上就空了。

和黑市上卖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农家人省出来或者用不完的粗粮小菜干菜,或者手工,或者其它用具,但没有黑市里才敢卖的野味。

孙绵绵无聊地看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个想法。

回家后,拿起锄头背篓准备进山。

孙景铄放下高考模拟试卷,快速收拾一通,“等等,我和你一起进山。”

孙绵绵摇头,“算了,你在家复习吧。”

一班的学习节奏本就紧凑,孙景铄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做题、听课解析、做题。

牛娟老师神通广大,总是能找到很多不同学科的试题,以至于孙景铄根本没有时间做孙绵绵给的试卷。

可是,他最稀罕的是孙绵绵的试卷。

虽然难度很大,出题也刁钻,覆盖面大,但它挑战性大,是京城的产物,莫名的就比牛娟老师油墨印刷的试卷高大上一点。

他总觉得,这些试卷更接近全国高考试题。

孙景铄扭了扭脖子,“进山要不了多久,况且,有好些题我需要你指导。”

他并没有因为孙绵绵更优秀而心生嫉妒,只会骄傲自豪,外加欣赏。

孙绵绵:“那行!知识是不断积累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出去后,换个心情,回来后思路清晰,顿时醍醐灌顶了。嘿嘿!”

出了院门,正巧看到隔壁的王大虎站在门口。

他看到孙绵绵手中的柴刀和孙景铄肩上的锄头背篓,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孙二哥,绵绵姐,你们是要进山?”

他听他家奶奶说了,孙家自从孙绵绵回来后,天天进山,才吃上了肉。

他也想吃肉。

可是,他一个人不敢进山。

尤其是出现老虎下山的事件后,进山的大人都少了许多。

他想跟有本事胆子也大的孙绵绵进山。

想拜她为师。

“可以带我一起进山吗?绵绵姐,我,我想拜你为师。”

王大虎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小脸憋得通红,垂着脑袋紧张的捏住衣角,时而小心的瞄一眼两人。


孙绵绵手腕一翻,一把手枪凭空出现在掌心。

这是一把五四式手枪,里面还有四颗子弹。

她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快速冲出巷子,跳下田坎。

此时,目测和大白虎的距离大概五六十米。

孙绵绵跪在田坎下,瞄准,射击。

一枪正中老虎眉心。

“吼!”

一声响彻天际的虎啸,震得百顺县抖了三抖。

吓得她一个哆嗦,一屁墩跌坐在了田里。

慌乱之下,她没发觉空间的那座建筑上空忽然出现的一行字:恭喜获得功德值7000

孙绵绵顾不得拍打裤子上的泥土,她手脚并用爬起来,小心的从田坎下伸出了脑袋。

只见那只将要伤人的老虎,已经瘫倒在地,鲜红的血液汩汩的从额头上冒出,染红了白色毛发。

在它身前十米左右,一个挖野菜的婶子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身旁是惊恐之下甩飞出去的篮子和一地的野菜。

这一刻,仿佛按下了时间暂停键。

有好几人被吓晕倒在地上。

没被吓晕的,或呆呆的坐在地上;或僵硬的站着;或僵硬的保持逃跑时的姿势,四肢趴地、抬脚跑等。

说来话长,实际上从大白虎下山,到打死了它,也不过分分钟的事。

孙绵绵满意的收起工具,爬上田坎。

就在这时,一队民兵手拿武器,从小巷里冲了出来,直奔山脚。

紧随其后的,还有穿着大白褂的医生。

孙绵绵心思转动间,一屁股坐在了田坎上,快速在脸上膝盖上抹了一把泥土,低垂着脑袋,似乎被吓得不轻。

果然,有人在她面前停步,眼含打量,“可有受伤?”

孙绵绵轻轻摇头,迎着打量的视线,怯生生抬起头,又快速垂下。

那人轻叹一声,“可能被吓傻了,都不会说话了。”

有人接音,“看到大老虎不被吓傻就奇了怪了。快走吧!她离得远可能还算好的,说不定山脚下那些人更惨。”

听到脚步声远去,孙绵绵快步走回小巷。

因为出来的匆忙,柴刀和锄头、背篓等,都丢在孙景铄所在草垛旁。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念头才起,就听到孙景铄哆哆嗦嗦的声音,“小,小妹,你,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孙绵绵紧走几步,和从草垛里爬出来的孙景铄对视上了。

“二哥,没事了。我们快回家!”

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在,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倒。

孙景铄低声吐出一个字,“嗯!”

他眼神直愣,嘴唇哆嗦,同手同脚的走路,显然吓得不轻。

看到孙绵绵捡起了柴刀和锄头,吃力的背上背篓。

他终于有了点动静。

机械的抢过背篓和锄头,视线又转向了山脚下。

孙绵绵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大白虎。

旁边,几个医生正在处理受伤的人。

短短时间,山脚下又恢复了生机,嘈杂声和哭声混成了一片。

回家的路上,陆陆续续看到紧闭的院门打开一点缝隙。

有人探头探脑的张望,看到孙绵绵和孙景铄,低声问:“真的有老虎下山了吗?”

孙绵绵:“真的。”

“你们怎么好好的?”

孙绵绵:“......”生气,不想说话了。

孙景铄完全不在状态,继续同手同脚的跟在孙绵绵身边。

听到了有人说话,巷子另一边的大门也钻出来一个人。

他好奇的打量完孙绵绵两兄妹,踮起脚尖看向山脚,“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刚刚好像听到了好多人过去。”

见没人搭话,他不悦的看向脚步不停的孙绵绵两兄妹,“喂!孙家小子,是聋了吗?长辈问你话呢。嘁!什么东西呀?臭资本家。”

闻言,孙绵绵怒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里的人很喜欢拉踩孙家,动不动就欺负孙家。

真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怒目而视,一顿狂喷:“你又是什么东西?胆子芝麻粒大,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呢。

长辈?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配吗?”

孙家一向谨慎小心,与人为善,就算被人当面说嘴,也是忍气吞声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般牙尖嘴利,不懂退让。

那人直接黑了脸,撸起袖子冲了过来,“你个没爹没娘的贱种找打是吧?就算今天一巴掌扇死你,也是为社会主义除掉资本家的毒瘤。”

来人是孙家斜对门的王家老二,一米七左右的瘦小男子。

王家人口众多,三代人十五口,挤在和孙家一样大小的院子里,拥挤又贫寒,早就眼红孙家一家四口住那么大的院子,还能吃国家的补助金。

心气不顺得很!

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有邻居和稀泥。

“孙家丫头,你怎么能那么没礼貌呢,快和王老二道个歉,此事就算了。否则,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受得住一个大男人的拳头。”

孙绵绵冷笑,转身迎上王老二吃人的目光,嗤笑:“这就是我们的好邻居?

孙家与人为善,不争不抢,不计较得失,做事大度有素质,就换来了你们的得寸进尺?

想扇死我?来呀!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一命偿一命,谁不来就是孬种。”

动静闹得很大,家家户户院门大开。

孙景铄红着眼,站在孙绵绵身前,手握锄头,额头青筋暴起,怒吼:“来呀!”

这些年,因为没有爹娘,还有一个红色资本家的头衔,他活得很憋屈。

如今,见自家小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负,少年怒了。十几年的憋屈,再加上刚刚因为老虎下山而压在心头的那股恐惧,一起爆发。

怒吼声不亚于虎啸,震得人不由自主的畏惧。

王老二冲过来的身形迟疑了一下。

但他自持是个成年汉子,家里人口众多,根本不怕孙家那几个人。

他顺手从旁边的柴垛子里抽出一根手臂粗的棍棒,掂了掂,“敢在老子面前叫嚣,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王大娘急匆匆的冲过来,挡在中间,厉声呵斥:“王老二,你羞不羞,对个小丫头下手,看把你能的。

打人可是犯法的事,民兵就在山脚下,你好好思量思量。”

王老二瞟了眼山脚的方向,步子不停。

孙绵绵心知如果今天退缩了,那孙家以后肯定不得安宁,说不定连三岁小孩都会上来踩一脚。

她扒开孙景铄,扫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们,迎着王老二凶狠的目光,

指着他骂:“我孙家之所以有国家认可的红色资本家称号,是因为孙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支持国家政策和建设。

毫不为己,一心为公,把偌大的家产捐给了国家。

如果我们这种一心为国的人是社会主义的毒瘤,那你,你们又是什么?你们为国家做了什么?”

孙绵绵手指所指之所,众人不由得缩回脖子,不敢对视。

王老二打定主意要教训孙绵绵两人,他挥动树棒,“关你什么事,废话!”


反而因为她的跪舔,导致了感情加速破裂。

这一世,她心无旁骛,目标坚定,直击京大的中医系。

闻言,校长惊得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京大?没开玩笑吧?”

那是全国最高学府,这丫头也太敢想了。

自从恢复高考以来,百顺就没几个人飞出这个小山窝,更别说京城。

他以为孙绵绵因为不满学校的处理,故意搪塞,劝道:“年轻人可不要好高骛远,省城重点师范大学也不错,你回家商量一下?”

哪知孙绵绵固执摇头,“校长,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京大,就是我的目标。”

“那,这个保送名额?”

教育局给予他们一个省城重点师范大学的保送名额,就算是孙绵绵不要,也是他百顺一中的。

不管孙绵绵能不能考上京大,百顺一中怎么说都有一人能进入省城重点师范大学。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孙绵绵就算考不上京大,发挥正常的话,其它的大学也能考上。

如此,百顺一中就多了一个大学生。

这是绩效。

就怕孙绵绵反悔......

所以,校长紧跟着追问。

孙绵绵轻笑:“校长,那个名额就是你的事了,我不会反悔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校长看孙绵绵的目光更加慈爱了,“孙景铄是你哥吧。

你说,把这个名额给他还是?”

孙绵绵无语了。

她是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左右,也不想孙景铄的人生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定性了。

何况,她早就知道孙景铄的梦想是国防大学。

于是,她建议道:“校长,你不如亲自问问他?”

以孙景铄现在的成绩,说不定他想拼一把,不想要保送名额呢。

校长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说:“往年学校里都有两个保送指标,都被一班占用了。

今年加上这个省城重点师范大学的,就有三个,我们是该好好利用利用。”

孙绵绵觉得这些事不是她能参与的,笑着告辞。

出了校长室后,孙绵绵径直去找刘萍老师。

因为她是高三年纪的班主任,就算是受伤了,也是带伤上岗。

孙绵绵看到披散着一头柔顺长发,埋头批改试卷的刘萍老师,轻声喊:“刘老师。”

刘萍老师抬头。

她脸上那几条伤痕已经被涂上红药水,活像熊孩子刚学化妆时的杰作。

“找我有事?”她的语气不辨喜怒。

孙绵绵抿了抿唇,拿出昨天就准备好的祛疤痕膏,“刘老师,这是西街那家中药铺的陈掌柜配置的祛疤痕膏,效果不错,希望对你有用。”

闻言,刘萍老师扯动嘴角,露出笑容,“谢谢!你有心了。”

放学后,孙绵绵看时间还早,就拐去了西街。

一般陈伟豪没有什么安排,孙绵绵才找时间进山。

可今天的中药铺很是热闹。

不仅有司远道那天陪同的那位中年男子,和两个警卫员,还有墨南天的大哥。

这......黑道白道狭路相逢?

孙绵绵眼珠滴溜溜的转,视线好奇又隐晦的扫视,步子停在门口,正犹豫着,就听到陈伟豪的声音。

“丫头,快进来。”

孙绵绵笑着和大家点头,匆匆进了内室。

奇怪的是,没看到司远道。

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就被陈伟豪递过来的银针拉回了思绪。

“来,跟我去行针。”

孙.工具人.绵绵:“......”

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陈伟豪收她为徒,最主要是可以代替他帮忙行针。

而不是因为她天赋出众,根骨奇佳。

有了一次给那位中年人行针的经验,孙绵绵几乎在陈伟豪说出穴位的同时,精准的落针。

这人有哮喘病,加上外伤所致的内脏受损。

从第一眼看到时的一脸病容、气若游丝,到现在的面色正常,中气十足。

孙绵绵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天里,陈伟豪是怎么做到的。

感觉错过了几十亿!

不过,要是她来治,说不定也能......差不多......应该会有这个效果。

毕竟,她曾是古医传人。

而墨南天的大哥就不用孙绵绵出手了。

他只是来复查的。

那位中年男人和陈伟豪在内室还没出来,墨南天的大哥只得排队等候。

他笔直的坐在外间,翘着二郎腿,一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一手叠放在膝盖上,低垂着眸子,直接无视两个警卫员偶尔扫过的视线。

自然而又淡定。

但他身上那股子独属于当兵的人的气势,怎么样也遮掩不住,让人不得不侧目。

虽然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吹进这个偏僻的小县城,但是嗅觉灵敏的黑市老大,已经开始转型成明面上的商人,少了几许狠厉和血腥,多了点精明和算计,以及铜臭味。

“你就是墨南天的同桌?”

孙绵绵没想到黑市大佬会跟她打招呼。

“是呀!”她微微点头,镇定自若的迎上他的视线。

“一直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年轻,谢谢!”

“你客气了!救你的可是我师父,我只是听令行事。”

“谢谢你是应该的。咦,有狗皮膏药的味道,是你带来的?”

闻言,孙绵绵诧异了。

她的膏药可是放在随身的包包里,他怎么知道?

可抬头看到他鼻子的动作后,不禁恍然。

原来,真的有人嗅觉特别灵敏。

“是呀,我自己配制的。”

“卖吗?”

“卖。”

闻言,他来了兴致。

站起身,大长腿一跨,就到了孙绵绵面前,和孙绵绵隔着柜台聊天,“效果怎么样?有多少?”

“你要多少?”

“只要效果好,有多少要多少。”

口气蛮大滴!

继而,孙绵绵想到他的身份,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你想转手卖?”

“嘘!别乱说。”他喵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卫员,“我墨秦天可是正经生意人。你先说说你的狗皮膏药主要针对哪种人群?”

“主要是风湿性关节炎。”

“哎呀!好巧呀,我正缺这种膏药。先给我看看?”

孙绵绵:“……”

谁知道曾经的黑市大佬钢铁硬汉的外表下,竟然是个自来熟。

她掏出一张膏药,“我姓孙,你应该知道曾经的百顺孙家吧。

这款膏药是以前的孙家药铺卖得最火的一款,疗效嘛……

我不自吹自擂,你可以试试,也可以拿给我师父检验一下。”

“什么东西需要我检验?”陈伟豪从内室走出来。

一起出来的还有……


陈伟豪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大晚上的还下棋喝酒呢?”

“是是是!你是客,怎么说都对。老陈,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你......哦,还有客人啊,快请进。”

爷爷看到院门外还有人,停止了互怼模式。

陈伟豪顺手打开院门,侧身让开:“这几位是京城来的,需要扎银针,所以这么晚了过来打扰老哥哥,麻请丫头帮忙行针。”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爷爷也不多问,客气地请人进来,“几位快请进!只不过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

“打扰老丈了!”为首的中年男子抱拳。

听到他们文绉绉的话,孙绵绵刚想笑,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司远道怎么来了?

看样子,他是陪同那位说话的中年男子来的。

想必中年男子的地位不低,他身后还跟着两位警卫员。

两人视线相遇,遥遥无声的点头后,孙绵绵就跟着陈伟豪忙着准备,以及行针。

司远道安静的站在一旁陪同。

两位警卫员严肃而警惕的站在门外。

院内,孙景铄领着王大娘和王大虎、郑月娥一起蹲在水井旁清洗葛根。

爷爷坐在水井旁指挥。

针灸完后,葛根也差不多清洗完了。

陈伟豪没说来人的身份,爷爷也没问,寒暄几句,几人匆匆离去。

离开前,陈伟豪看到炮制好的乌藤,顺手拿走,并丢下一句:“这些乌藤炮制得不错,我就帮忙先拿走了。

小丫头,这些葛根也不错,明天带来一起结账啊。”

爷爷打趣道:“你眼力倒是不错!几位慢走!”

等院门一关,郑月娥笑着问:“这些葛根明天就可以卖呀?”

孙绵绵手里动作不停,“哪有那么快,明天怕是还没晾干呢。”

“这样呀。”郑月娥还以为明天就可以换钱了,略有些失望。

王大娘轻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急躁。”

郑月娥羞赧的笑笑,她只不过想早点看到葛根变成钱。

这不是穷怕了吗?

看到一丝能改变的曙光,就急不可耐想抓在手中。

爷爷坐在新垒的土灶前烧火,一边慢悠悠地说:“葛根的炮制是最简单的。清洗,上锅蒸软,再切成薄片后晾干就行。

晾干后的葛根,也是看品相收购的。

以前收购的价钱是几毛到一两元左右一斤,现在应该差不多。”

王大虎惊得手一抖,手里的葛根“啪”的一下掉进水盆,开出大朵水花,“能卖到一两块钱一斤,这么多?

天!今天我们才挖了指甲盖这么大一小片。要是把山里的都挖回来,那不是发财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个分贝。

郑月娥猛地冲过去,一把捂住他还想扒拉的小嘴,“我滴个祖宗,你倒是小声点,你要嚷嚷的大家都知道吗?

更何况,那里是你孙二哥和绵绵姐发现的,你想断了他们的财路吗?不省心的臭小子,怎么就不长脑子?”

孙绵绵好笑地看着他们俩娘母,“王大婶,我们明天要去学校了。

如果你们想要,就赶紧挖回来。毕竟我们今天回来的时候,有好些人看到。”

爷爷附和:“喊你们过来,不是要你们来帮忙清洗,而是想教教你们怎么炮制葛根。

至于你们会不会再进山,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

大山是个宝,但也处处危险,要万分小心!”

他们不愿意好心干坏事。

把进山的利弊分析一通,就看王家人自己的选择了。

王大虎急吼吼的表态:“孙爷爷,我不怕,我要进山。

今天绵绵姐教了我好几种防止蛇虫的药草,也教了我如何通过粪便和踪迹,认识小动物。

至于山里的陷阱,我会小心的。

我想攒钱读书,和哥哥姐姐一样努力读书,让大家都能吃肉。”

话落,院子里安静了几秒。

爷爷哈哈一笑:“好小子,有理想,孙爷爷看好你。

以后呀!想进山,就跟着大人,或者你绵绵姐。

你绵绵姐几乎天天下午都去山里,你跟着去多认识些药材,回来孙爷爷教你炮制。”

孙绵绵当然不会拖爷爷的后腿,笑眯眯地说:“只要你听话,不怕累,我肯定会带你。”

闻言,王大虎猛地跳了起来,刚想大喊。

但想到先前郑月娥的警告,平复下心情后,一脸认真地说:“谢谢孙爷爷!谢谢绵绵姐!我一定听话的。嘿嘿!”

王大娘抹着眼泪含着笑,“这可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使不得使不得。”

爷爷不以为意的摆手:“什么看家本领哦,以前我懂的东西可多了。

现在老了,什么都忘了,不然日子也不会过得紧巴巴的。

小孩子好学是好事,我们大人就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景铄是块读书的料,绵绵肯定也不差,这个小县城呀,可困不住他家孙子孙女。

何况,景铄和绵绵愿意带大虎进山,就说明两兄妹有意拉扯王家,记挂王家的恩情。

王家确实是好的,他也愿意交好。

闻言,王大娘哽咽着点头,默默地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郑月娥。

泪眼婆娑的郑月娥忽然接受到王大娘的信息,看了眼背篓里带来的两只清理好的野鸡和野兔,转身就往隔壁跑。

孙家人一头雾水。

孙绵绵打趣道:“王大婶太感性了,就这么点小事,抹了那么多眼泪。大虎呀!你可要努力,不要忘记大人的付出。”

王大虎:“我......”

院门突然被推开,吓得王大虎忘记了后面的话,惊愕地看着自家人一个个的拎着东西进来,神情激动。

“娘,爷爷,叔婶,你们?”

他们太严肃,太郑重了,步子好像都是一样的频率,再次惊得王大虎不会说话了。

孙家人也是一样,茫然、惊讶。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爷爷最先反应过来,迎上王爷爷,“老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爷轻咳一声,郑重地说:“老哥哥,感谢您不计前嫌,愿意教大虎这些谋生的技能。

我王家无以为报,只能厚着脸皮拿点不入眼的东西搪塞你,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他们拿来了一袋二十斤的大米,一小捆蔬菜,还有一些干果子和干菌子。

加上王大娘拎着的背篓里的野鸡和野兔。

这份礼,不说是农家,就是城里的工人家庭,也是拿不出来的。

当然,孙绵绵和孙景铄打一开始带王大虎进山,就没想过要这些报酬的。

爷爷连连推拒,“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你这么做可就太见外了。拿回去,拿回去!

你家人口多,都拿给我家,你们还要不要过了?

我家只是我爷仨,不缺什么。

要想感谢的话,就等大虎日后出息了,拎什么来我都照收。”


小年轻错愕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让开路,“请!”

孙绵绵心生警惕,“你们是什么人?真的想卖掉我?”

说话间,银针已经夹在手指间。

“谁想卖掉你?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孙老头还不得拼命。”药材铺的掌柜陈伟豪从院门外探出脑袋,“小丫头,你懂药材,应该也懂医,快来帮帮老夫。”

孙绵绵一点都没放松警惕。

她和陈伟豪不过是买主和卖主的关系,谈不上多熟悉。

“我只是认识些药材,并不懂医。多谢陈爷爷抬举!”

陈伟豪一看她要走,急忙冲了出来,拦在前面,“我们并没有恶意,小丫头,你如果帮我这一次,我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孙绵绵歪着脑袋盯着陈伟豪,“你说真的?”

她虽然是来自古医世家的灵魂,但原主从来没接触过医术。

如果有机会接触这个时代的医术,也是不错的机遇。

学无止境嘛!

她从来不认为她家传承的医术,能囊括整个中医术。

不过,天上掉馅饼能这么巧合就砸中了她,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好运。

她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激动。

陈伟豪把孙绵绵不断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的笑一丝不减,“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家爷爷几十年的交情,还能诓骗你一个小孩不成?”

孙绵绵轻笑,摊开双手,“能为陈爷爷做事,我很荣幸!请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先进来吧!这里有个人急需针灸,可惜的是,我曾经受过伤,不能做这种细致的活。”陈伟豪坦然地伸出双手,无奈地活动下手指。

原来是需要她帮忙针灸呀!

“可是......”孙绵绵还没说完,就看到陈伟豪的视线焦灼在她手指间的银针上。

她只得干笑两声,“针灸嘛,我只是自学的,略懂皮毛。”

“你会认穴位吧?”

孙绵绵点头。

“那就行。我说,你做。”

看陈伟豪的样子,病人急需针灸。

她忐忑地跟着陈伟豪进了院子里。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躺在地上,袒露的胸膛上插着几根银针,嘴唇青紫,撩起裤脚的一条小腿已经肿大呈紫黑色。

正是那天在药材铺见过一面的男人。

“他中毒了,需要立即清理毒素。”陈伟豪神色凝重,“我已经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现在开始,阳陵穴......”

不等孙绵绵反应,陈伟豪就开始口述需要针刺的穴位。

此人明显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

这种毒素侵蚀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钟,如果得不到正确的治疗的话,就会毙命。

不知陈伟豪给他做了什么急救措施,使得毒素蔓延缓慢,吊着他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孙绵绵不敢鲁莽,专心听从陈伟豪的指令,不差分毫地下针。

殊不知,就是她这份淡定,和熟练的手法,让陈伟豪诧异、疑惑,进而,浑浊的眼眸里翻涌出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孙绵绵一无所觉。

她专心工作的时候,完全是身心一齐投入,力求完美。

终于,把毒素一点一点地逼到了脚趾处。

不需要陈伟豪吩咐,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的小刀,利落的划破脚趾尖。

瞬间,带着一股怪味的黑血从脚趾尖喷射而出。

“小丫头技术不错!做得很好!”

听到陈伟豪的夸赞,孙绵绵抬头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真的不错吗?还得是师父教得好。”

苦力活也干了,她急于坐实了这份师徒情。

她对中医是刻在骨子里的狂热,可不愿错失任何一次机遇。

陈伟豪愣了一下,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小丫头挺上道的,干脆利落,毫不扭捏,就是太谦虚了些。

不过,小姑娘脸皮薄点正常。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做人,忌骄忌燥。尤其是医者,当怀仁心,悬壶济世,以仁德之辉,耀行天下之路。”

孙绵绵躬身行礼,“徒弟谨遵师父教诲,必定戒骄戒躁,当怀仁心,以仁德行天下。”

就在这时,一人如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俯身就喊:“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孙绵绵扶额,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怎么在这个破院内,也能碰见那个高冷的同桌。

还打断了她的拜师过程。

她记得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中说,一般拜师时,会得到师父赏赐的宝贝。

她师父都喊了,还没得到宝贝呢?

孙绵绵哀怨地瞪了一眼墨南天,希冀地扫向陈伟豪。

此时,那人脚趾尖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小丫头,快帮他止血包扎就行。余下的毒素,自有师父的药汤。”

陈伟豪指使她倒是很顺手,却一点都没看出孙绵绵的小心思。

她也不愿立即就露出小财迷的本色,兢兢业业地照做。

也就在此时,墨南天终于看见了孙绵绵。

“你怎么在这里?”

孙绵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她火急火燎地冲出校门,结果半路上被拉了苦力,且还没得到丁点什么。

苦呀!

比黄连都苦。

墨南天一噎,看向陈伟豪,“陈老,我大哥怎么样,会不会被她治死?”

孙绵绵不雅地在心里默默吐出N句国粹,直接无视毒舌的少年。

陈伟豪:“治死倒不至于。如果不是她,你家大哥早就见阎王了。”

“真的?”

墨南天这才抬眼正视他的同桌。

娇娇小小的十几岁小丫头,能治病救人?

笑话!

他一脸的不相信,却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守着他家大哥。

“这是你大哥?”孙绵绵突然想起王雨婷说墨南天的大哥,是黑市老大,当过兵的。

啧啧!

看这魁梧的身材,鼓起的肌肉,就是个能打的狠人。

而墨南天,除了一张白皙完美的脸,小胳膊小腿的,完美的花瓶人设。

一个阳刚,一个阴柔。

两兄弟简直是两种视觉美的极端。

墨南天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有疑问。”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孙绵绵耸耸肩,故意插科打诨,“所以,你喊我等着,是在等我来帮你大哥解毒?好了,毒已解,告辞!”

用一次治病救人的人情,划清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情仇,很......划算吧!

墨南天:“......”

这姑娘脑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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