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来自孤儿院,所以没有人会去追查她真正的死因。
只有我在疯了以后听到过导演喝醉后的呓语,沾沾自喜自己逼死了人,却可以全身而退。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和她说话,这样才能让她更有真实感!”导演强装镇定道。
众人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我却毫无波动。
这样的手段,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就不会再被打倒第二次。
我平静地接受了全剧组的孤立,又在导演的各种方式的恐吓中坚称自己时常可以看到一个黄裙子羊角辫的女孩,还能和她对话。
鬼魂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人做过的恶事,永远不会消散。
在剧组待了一周后,我回到了家。
今天是我们这对双胞胎姐妹的生日,不过他们从来都只给江清宛过。
从她污蔑我在火灾时将她反锁在房间想杀死她后,养父母就恨上了我。
可真相明明是,我叫醒了民宿的所有人,是江清宛将我拖回房间,用烟熏坏了我的嗓子,让我成了一个哑巴。
我失去一切辩解的机会,也无力对抗他们心中的偏见。
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为江清宛庆祝时,我只配站在旁边,端茶送水。
宴会结束后,我走上楼梯,还未坐下,江清宛就冲了进来。
“姐姐,你居然偷我的蛋糕!那是哥哥亲自为我定制的!”
我看着她淬满恶意的眼睛,却轻快地笑了起来。
上一世也是这样。我的哥哥江珩对我还有一丝怜悯,送了我一块蛋糕切件,却被她污蔑是我偷了。
她大哭大闹后,我被养父母扔进了地下室,三天三夜没有吃饭。
而知道这件事的江珩也选择了缄默,根本没有为我辩护。
而这次,我将房门反锁,随即举起了一个花瓶——
“砰!”
瓶子在江清宛脚边炸开,她吓了一跳,而我没有停止,继续在房间里打砸东西。
“江清宁,你疯了!”
江清宛根本不敢靠近我,而我在房门打开那一瞬,倒在一地狼藉中。
江珩破门而入时,我头上准备好的血浆正缓缓流下,漫过眼睛。
我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满眼泪水,对江珩比划着:
“我没有偷她的蛋糕。”
他方才在为江清宛切蛋糕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我让他等一等,有件东西要给他。
所以他全程听完了我的惨叫,也看清了我死死地攥着手,哪怕被“暴打”也不愿放开的——
创可贴。
江珩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时,我的衣袖垂落,手臂上正露出我早已化好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伤口。
“不,不是我,是这个疯女人自己砸了这些东西,我没有打她!”
江清宛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反击她,甚至还在叫嚷:
“她偷了哥哥送我的蛋糕,我只是想问清楚!”
“够了!”江珩面色阴沉:
“蛋糕是我送给清宁的,是你误会了。”
江清宛不可置信地盯着向来宠溺她的哥哥,气得再次咒骂起我来。
可她骂得越狠,越能证明方才那场殴打不是假的。
“爸、妈,你们将她带回房间吧。”
一句话,轻飘飘地揭过了我被侮辱的事实。
这就是当初说要对我好的家人。
江珩转过身,有些愧疚地蹲下来想为我包扎伤口,我却将创可贴塞入他的手里,将他推出门:
“哥哥去忙吧,我已经习惯了,会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的。”
说完这些话,我不再看他的脸色,锁上了门。
在那之后,江清宛变本加厉地吓唬我。她坚信我依旧害怕这些恐怖的东西,只是强装镇定。
有时断了头的动物尸体,有时是十根断指,整齐地排列在梳妆台上。
甚至有一次,我一出卧室的门,就兜头被倒了一盆狗血。
可我从未感到害怕过。
相反,我非常乐意同她玩这样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