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吃了什么?”
云寒霜掐着思瑶的下巴,面色阴沉。
思瑶眼中蓄了些许泪水,但还是倔强地看着云寒霜:“我都说了,是解药!
是解药!
我不会害你的!”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带着泪水说这种话本是很感人的。
但帝王生性多疑,皱着眉头狠狠地甩开她:“溜进朕的屋子,给朕喂下药丸,说是什么解药,你觉得朕会信吗?”
思瑶聪慧早熟,在某些方面却迟钝天真,委屈地问:“为什么不信我?”
被抬来的我看到这一幕,愁得头发都快掉了,无比后悔昨日跟思瑶多嘴!
要给云寒霜喂解药,也该想办法偷偷做,她怎么能自己溜进来硬喂!
我强撑着开口:“陛下,思瑶绝无坏心,她可能只是……只是……闹着玩……”说到后面,我的声音都渐渐微弱下来,心虚地看着云寒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陛下万金之躯,怎容得这小孩胡闹!”
叶生披着衣裳站在一边,刻意地拨弄了一下装着千机草的香囊,“就该拖出去杖毙!”
我吓得拔高声音:“陛下,不可啊!”
“为什么不可?
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朕的。”
云寒霜丢下这句话,转身在床榻上坐下来,“叫大夫过来给朕把脉。”
叶生见云寒霜没有要了这孩子性命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他冷哼一声:“看着年纪小,说不定是谁派来的小细作呢?”
“来人!”
他的属下取来了拶子,套在了思瑶的指头上。
思瑶尚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叶生。
我心中一惊,挣扎起来:“叶将军,你要做什么!
你竟要对一个孩子用这种酷刑?”
“陛下都没开口,小宋大人还是安分待着吧。”
叶生冷嗤一声,挥挥手,人高马大的士兵便拉紧了竹板两边的绳。
拶刑多用于女子,木棍夹在纤细手指上,剧痛难忍。
思瑶尖叫起来,哭声立刻变得凄厉。
我的心尖锐地作疼,看向云寒霜:“陛下……”那可能是你的女儿啊!
云寒霜刚想开口,药丸的药效便渐渐发作。
她捂着发疼的头,一时没心情说话。
大夫匆匆赶来,摸着云寒霜的脉搏,半晌后道:“您的身子很好,并无中毒迹象,反而很是康健。
只是您怀有……”余下的话消失在云寒霜骤然变冷的目光里。
大夫不知她的身份,也没受过这等威压,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思瑶的哭声愈发惨烈:“陛下……母亲……母亲救救我……”云寒霜的眉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心脏弥漫出莫名的疼痛。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不受控制地开口:“够了,停下吧。”
士兵的动作骤然停下,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思瑶。
幸好她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将她害成这样的人是她的母亲……否则,她该有多伤心呢?
叶生有些不满:“陛下……”云寒霜的神智少见地清明,看了他一眼,居然没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