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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无此声完结文

程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说,她养伤的这几天,付雪莹也病了。程溪痊愈后,主动去看望了她,算是给了周放一个台阶。他喜不自胜:“小溪,经过这一遭,你真的懂事了。”程溪也朝他笑笑,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两人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赏花。有人来报,说付雪莹又咳血,她也没阻止周放匆匆离去。既然要留下,她总得接受,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三妻四妾。她独自一人在园中闲逛许久。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决定,给付雪莹送点补品,也算妻妾和美。就在此时,假山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嘻嘻,姨娘,爹爹好爱你啊,见你生病就急得不行,甚至不惜割臂取肉,给你入药。”是周少淮和付雪莹。他们语气轻松喜悦,却将程溪死死钉在了原地。原来,是她自我感动,周放身上的伤,不是为她而受。那她药中的血腥气,又是因何而来?...

主角:程溪东盛国   更新:2025-04-03 1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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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溪东盛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故园无此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程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她养伤的这几天,付雪莹也病了。程溪痊愈后,主动去看望了她,算是给了周放一个台阶。他喜不自胜:“小溪,经过这一遭,你真的懂事了。”程溪也朝他笑笑,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两人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赏花。有人来报,说付雪莹又咳血,她也没阻止周放匆匆离去。既然要留下,她总得接受,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三妻四妾。她独自一人在园中闲逛许久。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决定,给付雪莹送点补品,也算妻妾和美。就在此时,假山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嘻嘻,姨娘,爹爹好爱你啊,见你生病就急得不行,甚至不惜割臂取肉,给你入药。”是周少淮和付雪莹。他们语气轻松喜悦,却将程溪死死钉在了原地。原来,是她自我感动,周放身上的伤,不是为她而受。那她药中的血腥气,又是因何而来?...

《故园无此声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说,她养伤的这几天,付雪莹也病了。

程溪痊愈后,主动去看望了她,算是给了周放一个台阶。

他喜不自胜:“小溪,经过这一遭,你真的懂事了。”

程溪也朝他笑笑,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两人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赏花。

有人来报,说付雪莹又咳血,她也没阻止周放匆匆离去。

既然要留下,她总得接受,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三妻四妾。

她独自一人在园中闲逛许久。

天色擦黑的时候,终于决定,给付雪莹送点补品,也算妻妾和美。

就在此时,假山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嘻嘻,姨娘,爹爹好爱你啊,见你生病就急得不行,甚至不惜割臂取肉,给你入药。”

是周少淮和付雪莹。

他们语气轻松喜悦,却将程溪死死钉在了原地。

原来,是她自我感动,周放身上的伤,不是为她而受。

那她药中的血腥气,又是因何而来?

“是啊,王爷很爱姨娘,那淮儿爱姨娘吗?”

周少淮挺起胸膛,响亮地回答:“爱!

姨娘让我往那女人药里放的血竭,我全都放了呢!

还有那些流言……”毕竟距离相距较远,晚风一吹,周少淮的声音飘散,就有些听不清。

但已经足够程溪心痛欲裂。

血竭,气味浓烈似血,能活血化瘀,孕妇忌用。

那一瞬间,她哑着嗓子,自嘲地轻笑出声。

她何止自我感动,简直是自作多情。

是夜,她走到周少淮的书房,想告诉他,自己要堕掉腹中胎儿。

才一走进,却听到里面传来糜乱情色之声。

“王爷,你坏,人家病才刚好……小溪怀孕了,太医说,怀相不佳,不一定能留住。”

周放打断她,“雪莹,我要你赶紧生个孩子,倘或小溪的孩子有什么意外,就把你的孩子抱去给她抚养,以慰她丧子之痛。”

付雪莹一愣:“王爷……”屋外的程溪也愣住。

“他还爱我”的念头再次涌出,可却被她生生压下去。

他的确爱她。

是对附庸、对物件、对宠物的那种爱。

这一次,她不想再继续沉沦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天。

星光璀璨,轨迹分明。

再有四天,就是九星连珠的日子了。

正此时,一只信鸽闯入了她的视线。

戒备森严的王府,怎么会有信鸽?

她心中陡然升腾起不祥之感,捡起一块石头将其击落。

说起来,这以石击物的本领,还是周放手把手教她的。

她叹息着捡起那只信鸽,打开它脚上所写字条,眉头重重一跳。

这竟是付雪莹和西秦人通信的信件!

付雪莹,是西秦的奸细!

次日,她起了一个大早,拿着纸条去找周放,想告诉他这个消息。

但刚迈出秋华轩的大门,却被周少淮拉住。

“娘亲,”他满脸真挚,“之前的事,是淮儿调皮,爹爹已经教训过淮儿,淮儿也只错了,娘亲原谅淮儿好不好?”

程溪的脚步顿住。

现在的她,已经不相信这个小恶魔会改过。

见她不言,周少淮有些黯然地松开手:“娘亲不肯原谅淮儿啊,那算了。”

他垂头丧气地往外走,那背影很像受伤的小兽。

程溪心中重重一痛。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啊。

在临走之前,她总得叮嘱他几句。

“等等,”程溪斟酌着满腹措辞,思虑着这孩子日后的衣食住行,努力想把开口的话说的更圆满些。

可周少淮似乎误以为她已经原谅了自己,欢呼一声,拉着她就往府外跑:“我在府外给你准备了惊喜,快来!”

程溪身体刚刚养好,又怀着孩子,一时竟然没有挣脱,被他拉到了大街上。

“呀,这不是周大将军身边的那个荡妇吗?”


“爹爹。”

周少淮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怯生生的不敢入内:“娘亲她……还好吗?”

周放疲惫地一抬手,示意他进来,父子两人一坐一站,守着程溪,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许久,还是周少淮撑不住,率先开口:“爹爹,对不起,坊间的流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我没有恶意,只是娘总是以正妻身份压姨娘一头,我这才……就是想打击一下她嚣张的气焰,绝不是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周放并不看他,只是轻声道:“嗯,我知道。”

“您知道?”

周少淮有些讶异,“那您怎么没有生气教训我?”

周放摸摸儿子的头:“自我班师回朝、获封异姓王,朝野上下,总有人暗讽我是靠你娘亲才能成事,而对我军上下的浴血奋战不屑一顾。

长此以往,我周家军颜面何存?”

“你这遭调皮,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可削弱你娘亲所谓圣女的影响力,又能替我军正名。”

“所以,我冷眼旁观,未曾阻止,甚至暗中推波助澜。

如若不然,你那点小小流言,怎么会发酵到现在的地步?”

周少淮像被雷劈了,然后干巴巴地问道:“爹为周家军正了名,可是,娘亲怎么办?”

周放轻轻叹一口气,怜惜地看向床上的女人:“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还有你,淮儿,以后不许再对你娘亲不敬,更不许再犯浑……否则,这个世子你不当也罢,明白吗?”

周少淮许久未见父亲这样严厉的神色,当即吓得缩起脖子:“孩儿、孩儿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捉弄娘亲了!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周放,“爹爹,真的不可以让付姨娘做孩儿的娘亲吗?”

……他们后面的谈话,程溪已经听不清了。

一直到他们父子二人相继离开,她才睁开了空洞的眼睛。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她还是低估了周放的郎心如铁。

但现在的她,已经一丝悲伤都感觉不到了。

她强撑着坐直身体,用力扯下床头的帷幔,拖着它,高高抛过房梁,打了一个结。

她和周放,和周少淮,和这个世界,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什么将来、以后。

都注定是一场空。

她将脑袋伸进绳结。

然后,踢倒脚下的圆凳。

窒息感潮水一般涌出,她解脱地微笑起来。

也就在这时。

墙角的箱子里突然逸散出蓝色荧光,无数碎瓷片自箱中飞出,围绕在程溪身边,将她包裹在其中,同时,快速一片一片黏合。

刹那间,蓝光冲天,照亮了半个王府。

自然也惊醒了歇在付雪莹处的周放,以及正在临摹大字的周少淮。

父子二人,连同全府上下的丫鬟下人,匆忙赶到秋华轩。

推门一看,周放愣在当场。

房间内,帷幔系成的绳结高悬,圆凳被踢倒在一边。

床上,本该昏睡着的程溪不知去向;床下,在就被摔成碎片的花瓶完好如初的伫立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瓶口处最后一缕荧光正在收拢。

“小溪!”

周放全身一震,立刻意识到什么,疯了一样扑向花瓶。

可不管他怎么呼唤程溪的名字,都毫无回应。

周放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都已经把花瓶摔得粉碎,为什么它竟能自动复原,还能带着程溪离开?


与此同时,现代,古董店中。

徐琰小心翼翼地黏上花瓶的最后一枚瓷片,然后谨慎地后退两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

不过数秒之后,花瓶口溢出幽幽蓝光。

紧接着,光华大作,晃得人睁不开眼。

等光芒散尽,就见地板上多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徐琰一愣,随即大喜:“小溪!

真的是你!”

程溪尚未从窒息感中挣脱,晕头转向。

被温柔地抱在怀中时,还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抚摸面前之人的面颊,口中呢喃:“这是死前的幻觉吗?

还能让我再见到徐琰。”

话音未尽,她的手指已经触碰到对方柔软温暖的肌肤,还有一点没刮干净的胡渣。

她猛地收回了手,惊恐:“活的!”

徐琰本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见她如此,不由哭笑不得:“废话,我当然是活的。”

在他低声的絮叨声中,程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琰是程溪为数不多的好友。

他的身世和程溪正好相反——他是父亲的原配妻子所生,但后来,徐父嫌弃原配老土,包养了一个年轻靓丽的喜欢,并且很快视徐琰母子二人如无物。

按理说,徐琰这种出身,跟程溪应当是天敌。

第一次相遇时,十岁的程溪也是那么想的。

那天,她又被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欺负,他们让她脱了衣服,把她绑在电线杆上“示众”。

是徐琰突然出现,用石子把他们赶走,将程溪放了下来。

程溪是知道徐琰身世的,她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就要下跪求饶,却被他扶住:“你父亲犯的错,不该你来承担。”

那是第一次,有人宽宥了程溪身上的原罪。

也是从那日起,她成了徐琰的跟屁虫。

他们一起度过整个少年时代,直到他被送进国外一所管理严格的寄宿制学校,两人的联系这才渐渐稀少。

再后来,就是程溪意外获得了那个花瓶,不顾一切地奔向周放。

临走前,她给徐琰打了一个国际电话,将一切和盘托出,然后跟他告别。

当时,徐琰劝她别去:“小溪,人性复杂,你这是去送死!”

他说的很对。

可惜程溪当时未能参透。

“接到你的电话后,我立刻回国,想要阻止你。”

“可还是来晚了一步,你已经离开了,而我控制不了这个花瓶。”

“为了解开花瓶的秘密,我开了这家古董店,十年间,咨询过不少行家,可是一无所获。”

“没办法,我只能将花瓶摆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期盼有一天能跟你再见。”

“就在昨天,我发现,一直安放在玻璃柜里的花瓶无缘无故成了一堆碎片。”

“我猜,一定是你在那边出了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竭尽所能,先修复花瓶。”

“本来就是碰碰运气,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这次的九星连珠,持续三天。

花瓶联通古今,互为投影。

现代技术先进,能够将碎裂的花瓶修复得完好如初,古代的花瓶自然也被修复。

阴差阳错,正好达成了程溪回家的愿望。

而说到此处,狂喜的徐琰这才顾得上仔细打量程溪。

这一看之下,他目光一凛。


整整一日。

最先回到秋华轩的,是府里的下人们。

他们将整个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紧接着,是周少淮。

他在城门口盯了一整天,确保没有一个人离开城门。

再然后,是副将们。

他们面面相觑,终于大着胆子问周放:“神女……我们是说王妃娘娘,她真的回去了吗?”

“那以后打仗,她是不是又能用花瓶给我们提供米粮药品了?”

对了,花瓶!

心中已经绝望的周放一跃而起,胡乱翻着桌案,颤抖着手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数行字:程氏,你早已嫁为我周家妇,私逃天理不容!

写完后,他像以前一样,将纸折叠好,想投入瓶中。

很久以前,他和程溪还没见面时,他们就是这么通信的。

他把需要的物资写在纸条上,第二天,程溪就会让物资出现在他的身边。

“王爷,”副将看到他写的内容,急忙劝道,“您是要哄王妃回来,说话这么硬撅撅的可不行,得说两句软话……女人嘛,耳朵根子都软,等哄回来了,您再训诫她不迟。”

“我周放,生来不会服软。”

周放冷冷地回答,但还是收回纸条,重新写了一张:你已为人妻母,怎的如此任性。

淮儿思念母亲,速归。

写完后,他左看看右看看,自以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就将它塞进花瓶中。

一息,两息……一刻钟。

花瓶口如旧吐出点点金光,周放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指甲用力掐进掌心。

副将们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看过周放如此紧张不安,比大战之前更甚。

与此同时,现代。

“花瓶里有东西!”

徐琰一声惊呼,捡起花瓶吐出的纸条。

程溪全身一震。

她忘了,周放还可以通过花瓶联系她!

她心中忽然燃起隐秘的期待——或许,周放发现她失踪后,会痛定思痛,会反思,会悔悟,会道歉,会……但所有这些期待,在看清纸条内容的一刹那,只剩苦笑。

周放啊,永远都是周放。

“小溪……”周放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去歇一会儿吧,我帮你回复。”

程溪却强撑着摇摇头,顺手扯过一张皱巴巴的包装纸,用铅笔在上面写:我回家了,勿念军营中,花瓶终于有了动静。

周放紧张的神情有所松动,轻哼一声:“还算识趣,不知她认错之心可诚否。”

他倨傲地打开纸团,脸色随即僵住。

我回家了,勿念简洁到不能简洁的六个字。

没有认错,没有解释。

没有愤恨,没有得意。

只有六个不含任何感情的字,模糊不清地写在皱巴巴的废纸上。

“砰”的一声,他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任由碎片将手掌刺得血肉模糊。

“将军!”

“王爷!”

副将们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都又惊又怕,急忙上前帮他处理伤口,却被他喝止。

“程溪……”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好,既然你不来,我就追过去,亲自带你回来!”

他朝花瓶踏出一步。

可就在此时,花瓶轰然倒地,碎成碎片。

副将们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却见那花瓶碎片又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好几下,碎片霎时间被砸成齑粉。

紧接着,又燃起一团熊熊火焰。

“不!”

周放突然想到了什么,顾不得烧伤,扑倒在火焰旁,拼命拍打。

但已经晚了。

顷刻之间,花瓶化为一片灰烬。

风一吹,纷纷扬扬,撒了屋内所有人一头一脸。

……看着满地飞灰,程溪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又摔又锤又烧的,花瓶应该再也不会复原了吧。”

徐琰犹不放心, 在灰烬上来回踩了好几脚,这才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放心吧,分子结构都破坏了,就算神仙来了,也难再复原。”

程溪这才松一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再收到那边的信件和纸条……只不过……”只不过,她眼神一黯。

她也再没可能,索要一点惠儿的东西作纪念了。

徐琰已经从她口中,得知了她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

见她垂泪,立刻就猜到,她想到了什么。

“我们先去医院吧。”

他心疼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疤,“惠儿要是知道,妈妈回家了还一直哭,肯定要难过了。”

“嗯。”

程溪吸了吸鼻子。

昨天,她已经在徐琰的陪伴下,去医院了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并不理想。

她脸上的伤疤可以做美容修复,但只能修复七成,终究还是要留瘢痕。

几天前的流产,也严重损伤了她的子宫,只怕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更糟糕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伴有一定程度的躯体化症状,必须接受定期治疗。

开车去医院复查的路上,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徐琰主动提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你走后,我终于完成国外的学业,回到我爸的公司。”

“五年后,我就把我爸和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斗倒了,我爸成了植物人,在医院里躺着呢。

不过,他应该不孤单,因为他旁边,就躺着你爸。”


程溪知道,她与周放拼力气,毫无优势。

因此,她也不躲避,只是麻木地将纸片塞进口中。

嚼也不嚼地吞下。

“程溪,你——”周放本只是好奇,见状不由大怒,用力捏住她的腕子,声音冷得发沉。

但程溪没有给他质问的机会,一双琉璃样的眼睛了无生趣地看着他,像歌泥胎瓷面的娃娃:“周放,我明白我因何受苦了。”

“我当年一时恻隐,干扰了整个东盛的因果。”

“替你们偷来这几年和平,是时候该还回去了……”周放被她这颠三倒四的话说的一愣,心中不知为何,升腾起诡异的不祥之感。

两人之间,一时只剩辘辘的行车声。

回家后,周放心中依然不快,唤了付雪莹来伺候更衣,便将程溪的怪异一一说出。

“雪莹,你和小溪都是女人,或许更明白些……你觉得她到底怎么了?”

付雪莹油然生出嫉妒和不喜,不过脸上却做出恰到好处的惊慌状:“王妃怕不是……与人有私,书信传情,这才不想让你知道吧?”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付雪莹捂着红肿的脸颊,骇然跪倒在地。

“小溪绝不是那等不知廉耻的女人。”

周放收回手,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外面的人瞎传也就罢了,府内不许有这等流言,你听明白了吗?”

付雪莹低声抽泣:“是,王爷,妾身明白了。”

而此时此刻,秋华轩中。

太医的双指从程溪腕上落下,面有喜色:“恭喜王妃,腹中胎儿一切康健,几个月后,定然是个大胖小子!”

他曾受过程溪的恩,因此是真心为她欢喜。

可程溪只是垂首看着自己未显怀的肚子,神色有黯然。

“宋太医,你可曾记得,当年你初入太医院,因为查不出太后病因差点问斩之事?”

太医惶恐地起身:“怎么不记得?

若非是王妃指导下官为太后手术,下官此命休矣!”

“那就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给我开一贴落胎药吧……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

宋太医大惊失色:“王妃……”程溪却不语,只是让人带他去煎药。

自己却轻抚着小腹,落下泪来。

惠儿,对不起,妈妈真的很想你。

可是啊,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丫鬟们送来一碗浓黑的药汤。

程溪接过来,想要一饮而尽。

却见周放黑着脸,大踏步走进来。

抬手一掌,将药汤掀翻了满床。

“程溪,这是我的骨肉。”

他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生不生?”

往日,程溪会痛苦,会犹豫。

可今天,她感觉自己的神智分外清明。

还能掸着身上的水珠,无比认真地答:“周放,我怀惠儿时,跟你说过的。”

“在我的家乡,只有女人才能决定腹中胎儿的去留。”

那时候,她刚刚穿越,见到日思夜想的周放,跟他热恋中。

他听到她这些话,也只是笑笑,嗔她净会胡说。

不会像现在这样,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床上,狠狠地咬她的唇作为惩罚。

一直到咬出血,他才起身,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好像要把说出口的话刻进她的大脑里:“程溪,我也说过很多遍,我不管你的家乡是什么样。”

“这是我的时代,在这里,我才是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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